3.

“弄脏了。”高兰缓了许久终于恢复力气，推着他的腰，“你射在这太粘了，不舒服。”

“我给你洗，先忍忍。”

“别，不来了。”察觉到闻其咎在摸索着找套，他更用力推，“现在就要洗…我身上真的很湿，再来明天腰会疼。”

“明天还有任务呢。”高兰坚持从他身下滑出来，到最后闻其咎也只能捞着一手冷汗。

他挣脱出来已经用尽力气，虾子一样蜷缩在角落，后背湿汗冷了下来，更有失落感猛地涌上来。

半晌后，他终于还是无法忍耐，闷闷道：“你怎么不来抱我。”

“……来了。”

闻其咎顺势追上，手掌落在他小腹揉搓，沾满‍‌精‎‎‍液‎‍‍后恶趣味般抹在‍‎乳‎‍‎‍‌头‌‎‌‎‍，见缝插针地吻他后颈：“别多想，别怕，就当明天…明天是你的凯旋日，我在后面看着你。”

“嗯。我都打好招呼了，结束后会有人接应你离开。路上小心，走了就别回来了。”

“要是想回来呢？”

“不能回来。没有线人身份的罪犯，当局可以默许一次逃跑，却不会视而不见第二次。如果回来，我第一个抓你。”

“好，不回来。”

两人又过了一遍明天需要做的，其实事到如今，收尾时反倒是最轻松的。

于高兰而言，明天结束后他回去做光风霁月的警官，厅长父亲保驾护航，将来前途无量，卧底三年，已经将他这辈子所需的苦头吃够。

于闻其咎，他三年前来江城，本意是金融诈骗，却至今一分钱没捞着，仅贪图美色陪着高兰装了三年的黑道中间人，时不时感慨一句色令智昏误他赚钱。

他该庆幸顶替的这人行事神秘死了一了百了，没有名字来历照片……轻易就能伪装。

“明天我会混进‘金蝉’身边，帮你传递动态，到时候你在指挥中心好好呆着。别出来，小心受伤了。”

‘金蝉’是高兰潜伏的集团头目，闻其咎顶替的身份他很满意，是个手握众多渠道的中间商，能轻易混入这些人身边且游离事外。

“嗯。”

高兰兴致缺缺，想了半晌无端问道：“我记得，你说你在国外出生。那…要出国吗？”

“是，非洲。”他含笑敷衍盖过，继续回答第二个问题：“再说吧，明天按你给的路线先去对岸，到时候…想去哪都方便。去非洲也行，你喜欢吗？喜欢我就替你去看看。”

“去吧，注意安全。”

“好，就去非洲。好好干，宝贝，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在电视上见到你。”

高兰又‘嗯’，这次脑中却在想非洲。他想，早知如此，当年应该读军校，去非洲或许方便些吧。

不对，若是读军校就不会来卧底，也不会遇到他了。

非洲又太大，他甚至不确定这人究竟会不会去，就开始提前思索如何在大草原找到一粒沙，一颗沙沙作响的乔木，想要一眼看见，需要生长千年万年，变成树，长出枝干，向他招手，方可栖停鹳鸟。

这人不会等他，身后抱着他的人就算再活千年，也不会扎根不会停留，对自己的态度永远像若即若离的残云，他确信自己被他包裹，可云雨随时会散，落地便无痕，这人随时会松手，体温都留不下。

无解，又是无解。他对本该彻底利用之人动心，就要承担那人对他天然的防备。

“抱紧点。”高兰命令他，身上汗液精斑彻底干涸，冷硬糊了一层，宛如身处冻土。

闻其咎顺从地抱紧了，高兰仍觉得不够，从骨头缝中透出冷意丝丝往外冒，于是他抓着他的手，往下移：“我还没射，你给我口吧。”

这器官被叫分身还是有原因的。

高兰在自己水润的喘气中恍惚确信。

性器很暖，他紧接着浑身热了起来，从小腹开始充实，一波一波推向顶端，直至最后，他眼前浮现草浪，在蛮荒月夜中‌‎高‌‍潮‎‍‌‍‎。

黑蓝月色散了，草原的风声退潮，纪录片中看过的大草原和这人真般配啊。一切都在喧嚣生长，一切又都沉寂蛰伏，在眼前再次掠过鸦群，昏黄天幕开始吟唱，性器被尽善尽美舔舐后，耳边传来这人的吞咽声中，高兰后悔了。

4.

“你那个线人怎么样了？好控制吗，能争取就尽量让他留下备个案，有机会还能转正……”

“他不备案。”

高兰打断师父，眉眼半垂着，含糊盖过：“他不是坏人，我担保，放他走就好。”

“你这心态不行啊高兰。”

师父抖干净烟头提醒他：“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就凭他帮你做这么多展现出来的能耐，这就不是个简单的…趁这次机会按住他，备个案，以后下个限制令留在江城，亲自看着才最安全。”

“当心养虎为患，到时候谁来弥补？”

“我来。”时间差不多了，高兰检查好装备离开：“如果谁查出来他在犯罪，我亲自去拿他。但这次不行，他立了功，我就要放他走。”

“究竟是立功还是别的什么？高兰你心里要有数，这件事被你爸知道了我可不管你。”

“那劳烦您替我保密。”

性器被吐出，闻其咎顺着人鱼线吻他，高兰的触感被无限放大，舒服地渗出泪花，抓着闻其咎的头发颤抖，“坏蛋。”

他在索吻，闻其咎先漱了口，这才用些许辛辣的气息入侵他。

尽管如此还是不可避免的残留腥味，气味糜烂，脏滑，在口腔滚来滚去，即使是自己的高兰还是不喜欢。

吻得忘情渐深，闻其咎开始收不住力，压在高兰身上不住撕咬，将唇瓣吮吸的红肿后，强迫他大张着嘴，含着舌尖贪婪吸食，津液顺着高兰的唇角溢出。

于是他上手按着，按在高兰脸颊爱抚，依然深深舔舐温热的上颚，令人脸红心跳的啧啧水声四起，闻其咎口欲再次被满足，仅仅是动情的吻着都能让他满足到轻哼，鼻根深处爽得又酸又涩，察觉到高兰被吻硬后，吻迹再次向下，急躁的来到他腿间再次含着性器。

“唔……不要，啊……好爽。”

高兰挺起腰迎合，将要融化在丝丝缕缕的冰凉口感中，闻其咎察觉到什么后猛地一顿，更加兴奋地含了漱口水，用冰凉辛辣的薄荷味含着高兰性器，清楚感受到性器在口中受不住的疯狂战栗，隐隐又要射。

高兰即将被淹没在滔天快感，他四肢开始不受控的扑腾，踩在闻其咎身上试图赶他走，脚趾死死绷着扣在闻其咎身上，憋了一晚上的酸涩终于从胸膛溢出。

他软着嗓子呜咽出声，哭声急促颤抖，‌‍鸡‎‌‍巴‍‎‌‍‌除了爽别的一概感知不到，爽到令人惶恐，将人吞没，高兰无意识哭求着：“放开…不要，要坏了……”

闻其咎无法开口，只能一边‍‎‍‎套‌‎‍‍弄‍‌一边双手在高兰身上反复游走。

虎口扣着劲瘦腰肢，又被他游鱼一般粘滑的身子挣脱开，于是手指按进高兰腿跟，死死掐着不让他逃离，吞吐的动作越发的快，发丝也在持续刺激敏感的小腹。

终于又一声时钟敲响，高兰抖得仿佛过电，哭声既哑又软，激烈的快感在他身上留下阴影，下意识躲避了闻其咎再次的靠近。

“别躲。”闻其咎吐出气味格外怪异的‍‌精‎‎‍液‎‍‍混合物，再次捏着高兰下巴与他共享嗅觉，声音带着浓郁气味传入高兰口腔深处，“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你。”高兰后悔了。

他该假装看不出这人的意愿，装出天真雀跃的模样为他备案，要求他与自己留在江城携手共赴，困死一生。

他恨理性来袭时放手的勇气。

“你出国吧。”高兰持续恨，不可避免的哀伤，“不要回来，一次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