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居然敢如此侮辱公主……”
牢狱里的青年咬牙切齿,红着眼睛说完这句话,便眼睁睁看着齐闻将公主的胳膊拖拽离开牢笼。
而青年也不加迟疑,双手一扯,手腕的铁链就好像纸似得断裂开来,下一刻,牢门的锁已经掉了下来。
姜昭搀扶着栏杆,身后齐闻松开了她,她摇摇欲坠的大口喘息着,一下子跌落在地上,衣衫逶迤一地,身下小穴不断颤抖着高潮,精水直流。
她已经管不了了,随便吧。
得益于这两个人一直以来做的好事,她现在脑袋里已经一塌糊涂,只想着要如何满足自己的欲望。
齐闻站在公主身边,看着犹如野兽出闸似得青年将军凶猛残暴,双手如利爪朝他挥来。
放下衣物,就一派衣冠楚楚,飘然除尘的齐丞相面对李沧扑上来的动作,他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只用注意蝼蚁的眼神看着李沧。
他早已经准备好了。
不管是要付出一只手还是一条胳膊,他要坐实李沧的罪名,然后彻底解决掉对方。
他贴身穿了鳞甲,可以保护胸腹,只要护住要害,他再吹响暗哨,让暗中潜藏在禁军高手一起出手制住李沧。
一切就顺理成章。
可下一秒,齐闻眼前一花,李沧朝他扑来的狰狞动作好手掌已然悄无声息掉转了方向,然后,在齐闻反应过来之前,李沧已经抓住了坐在地上的公主。在对方花容失色的时候,将人掳走了。
“恩?”
纵然是算无遗策的齐丞相此刻也不由神色一怔,想抬起手吹哨,可看着牢门摇晃,野兽似得李沧已经抓住了公主进入笼子里。
里面传来公主熟悉的哀叫声。
显然……李沧抓住公主不是为了伤害她,而是为了……和她做那事……
甚至急切到,一进去就立刻插进了公主刚被他爆射的小穴内。
他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毫无敬畏之心,居然敢这么对公主,结果下一秒,他自己不也是做出了同样的事情吗?
所以,区别在哪里?
他为什么要被那么骂?
不对……
齐丞相眼神幽暗的转向牢笼里,黑暗之中,传来一阵阵肉体撞击的声音,干草堆上,公主被迫承受着青年野兽似得欲望,也迎合的很激烈。
所以,这个赌局……是公主赢了。
李沧最后的选择,不是伤害公主,在明知道要死的情况下,他没拉任何人陪葬,而是选择和公主交欢?
这……
难以评价。
如果是他的话,无论如何,都会想着杀掉对手。
事实上,李沧上辈子,全家被杀后,他也没管那几乎天差地别的距离,直接杀过来找女帝复仇。
明明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他却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
影响他的原因……是因为公主?
还是说,是因为他做的不够?他该把李沧全族的人头都摆在他面前,无论怎么说,那个时候他都保持不了理智了。
可那样一来,公主显然也不会答应。
是他妇人之仁了吗?
还是说……其实,他在内心之中已经知道,他不能杀死李沧,也不能让弄出那样让公主失望的场景来。
这一切都只是小惩大诫,雷声大雨点小,像是做戏似得,只是为了稍微为难一下对方,报复一下当年的事情?
齐丞相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可很快又挑眉,对着牢笼声音清越冷淡:“适可而止,公主金尊玉贵,干草堆和玉体可不相符……”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结束了,无论如何,是他输了。
以后,到底会怎么样呢?
……
半年后,锦都北城门。
一个身高鹤立鸡群,容貌俊艳的青年,正穿着红色筒袖铠和裙甲,一丝不苟的站在城门前,安静的站岗。
周围和他相似的穿着的士兵不少,可没有人能像他这样把一身甲胄穿的如此威风凛凛,森然威严。
看到此人,难免便让人想到,所谓的气度不凡,便是指这样的人。
此时,正是上午巳时,临近中午,城门口热闹非凡,自从女帝平定了北方,河南一路,雍州凉州、荆州益州逐渐恢复安定,各地的商人都快速赶来锦都交易。
毕竟身为国家的都城,历代和平的时候,这里都是人满为患。
近二十年来,锦都逐渐萧条,因为动乱频繁而致使百姓奔逃,现在女帝定国,改国号为大昼,以为天地之光,重建秩序。
南方贵族除了少数地区尚且没有归附,大部分州县已经都前来拜谒女主,口称女帝是天凤降世,圣母转生,大昼必然光复新生,国运昌隆。
随着这些各地贵族涌来,锦都越发热闹非凡,每天从北门进出的车马无数,但因为女帝治军从严,京畿法度和从前刘彤在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倒是极少出现乱子。
今日,又是一辆豪华马车前后仆从无数缓缓驶来,却忽而和入城的西域行商发生了摩擦,两厢闹将起来,把北门瞬间堵得水泄不通。
领头的小将连忙将两边的管事找出来询问,奈何西域行商语言不通,解释不清楚,而那豪华马车的管事擅长打点,那小将便敷衍了一番,只朝西域行商怒道:“如今陛下宽纵你们这些行商,让你们胆子大了,居然敢和王府的马车冲突。士农工商,贵贱有别,活该你们倒霉。来人,把这些不听人话的行商统统给我抓起来,关到牢里去,让他们城中的保人来赎。”
眼看那群怪模怪样的行商要被抓起来,他们叫苦连天,忽而见那群宿卫军中出来一人,赫然鹤立鸡群般亮眼,年纪轻轻,居然朝那队正冷声道:“那番子说,他们不打招呼撞过来,毁了车上献给公主府的礼物,让他们赔。那些人不仅不肯赔,还要他们道歉,不然就要抓他们杀头。虽是一面之词,到底事关镇国公主,队正还验查清楚为好。”
领头的小将稀奇的看了一眼太阳,嘲笑起来:“嘿,我说你个多管闲事的愣头青,从前不见你这么多话,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你替番子说话。我瞧你那头发不对,你又会说番子话,你该不是个番子养的小杂毛吧你?!”
听到这骂的青年一点也不带忍的,直接怒而回怼:“直娘贼!”
下一秒就冲上前去给了那小将肚子一拳头,打的那小将一口浊水吐出来,差点眼珠子没掉地上,捂着肚子跪在地上直叫。
“队正……”
“这,这……”
周围几个士兵立刻慌了,都知道这年轻人有背景,一贯不好惹,但也不爱吭声,于是没人管他。不想他今天居然因为番子惹出祸事来。
大家吓得不轻,立刻有机灵的去叫人过来。
而此时那“王府”的马车上,卷起竹帘,探出两个年轻貌美女郎来,娇滴滴穿着粉色轻纱半臂和绿色襦裙,捂着脸正在那里笑。
听左边那个穿绿色襦裙的年轻女子笑道:“这个人生的好周正,但这个年纪只是个宿卫军军士,想必家世不好……”
右边那个生的更美的点头道:“容貌殊伟,非常人也。直言敢说,还会说番话,有意思的很……”
“女郎你如今是要嫁人的年纪了,平日里这个不喜,那个不要的,公主直说把你养的太娇啦。这下岂能知道,你居然看中一个守门的混血番子……可要笑掉公主和郡王大牙啦。”
被调侃的美貌女郎被打趣了直翻白眼,脸色红了,但又强忍羞怯骂道:“去你的,小娘皮,与我说这些闲话,仔细赶你出去。公主宠爱我,多半是因为我阿兄,如今阿兄在锦都有了权势,这才叫我来这边结门好亲事。这混血番子虽生的貌美,本领也不错,但毕竟家世不好,家里怎么能同意呢。”
左边的女郎却不以为然道:“女郎不是不知道,如今陛下暗中属意镇国公主,想封那位做皇太女,让她参朝议政,进出宫闱,大事小事都招她觐见备问。对她的宠爱可谓上下无人不晓。而女郎的阿兄,是这位公主眼前第一得意的红人。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陛下亲眷不多,公主也是如此,皇亲贵胄与您年龄合适的不多,其他的与咱们家不是可有可无吗?公主和公子都如此宠爱您,您要真的看上了,他们还会不如您的意吗?”
美貌女郎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实际上也在心中暗自为这番说辞点头。
拉了拉身边的女子,便与她低声细语,那女郎立刻点头喜道:“奴婢知道,这就去办。”
却是那女子果然看上这个美貌的混血番子,要看看他的门庭。
只见那混血番子打了人,被捉住带走了,那些商人也依然下狱,倒是他们王府的马车顺顺利利进入城中。
美貌女郎的车架进入城中,直接朝西街而去,队伍之中有人收到女郎侍女的吩咐,便悄悄跟上那捉住番子的队伍,眼看着他被捉到宿卫军牢狱之中,一直到天黑才被放出来,之后却是骑了马朝东街走,来到一处将军府上,闷头到了门口。
下马来,立刻有人上前牵马,十分恭敬,将马牵了,小心带路进去,只直呼那军士叫大将军。
偷偷跟随的家仆鬼鬼祟祟看了半天,一直到人进府了,这才喜滋滋一溜烟前往西街王府,回禀自家主人。
美貌女郎王云蔼在家中等到消息,看着家仆,很是惊讶:“你说,那守城门的混血番子是大将军?”
“是,小人听得清清楚楚,那门子叫他做大将军,想是那人本是贵人,只是犯了什么事,这才遭到贬斥,被赶去看守城门。不想女郎眼利,一下子便相中了。”
家仆喜滋滋的夸奖,王云蔼迷迷糊糊点点头,又若有所思,忽而笑道:“如此,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