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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皇帝怀了/我遗忘过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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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莫慌,此篇不搞乱那啥伦。

-----正文-----

戚晚醒来时已经躺在了病床上,贴身服侍他的一直是教他礼仪的太监,此时太监见他醒了,如蒙大赦:“王爷您可算是醒了。”

戚晚声音粗哑:“我怎么了?”

“太医说您这里受过伤,最近又郁结于心,且受了刺激才会晕倒,醒来便没事了。”

“受了刺激……”戚晚想到那个房间,刚想吩咐太监叫人找锁,修好墙皮,就听太监惶恐地跪在地上:“王爷,您昏迷期间,福泉来求见,说是有急事向您禀报。”

“人在哪,带过来。”

近来的是一个瘦小的小太监,活动区域只有地下牢房和睡觉的地方,从没见过贵人,如今一来就面见自带杀气的摄政王,他火柴棍抖成面条。

“禀,禀报王,王爷,奴,奴福,福泉,黄,黄医师叫奴来,来找您,他被,被,被……”

戚晚蹙起眉头。

礼仪太监恨铁不成钢,跪在他身边帮忙道:“禀报王爷,皇上走后,黄医师因为冲撞圣路被逮捕,下狱了。最近才找到机会让小福泉带话给您,说是有要是求见,他是皇上最器重的大夫,事关龙体,奴才不敢轻忽。”

“马上带我去见他。”戚晚立马下床。

黄医师已经被关了一个多月,戚晚原本以为会见到一个邋遢哀怨的老叟,没想到此人虽然头发蓬乱,穿得也朴素,一张脸却白生生的,极为阴柔。

戚晚看见人的一瞬间就皱了皱眉,眼神探究:“我见过你?”

蹲在牢房角落捣药的黄医师错愕:“竟然是你?!”

“我没死,你似乎并不意外?”毕竟他戴着面具,外人眼里他就是天策将军。

“啊,还好还好。”毕竟当初是他把人救回来的,“不过我以为皇上会让左相管理朝廷的,竟然……”

黄医师一边捣药一边啐啐念:“他把你弄上位,是不准备回来了吗?那老子还能用太医院的草药么?唏……”

“你在说什么,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说他不准备回来了?”

黄医师啧一声,“没,我和他之间的事。”

戚晚沉脸:“他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黄医师被这声音骇得一阵,停下捣药的动作,悄然看了眼戚晚,见人冷了脸,立马识眼色地把往前盘着的双腿撇到屁股后面,乖乖跪着。

戚晚:“……”

“你恢复记忆了?”黄医师悄么瞅他。

戚晚:“……”恢复记忆让他这么害怕?

戚晚自从醒来,脑子里就是千头万绪,时不时冲出来一条撞得他脑子疼。

他干脆不说话。

他失过忆吗?

可他思维很清晰,他知道自己是穿越的。

那为什么……

“如果他的身体出现隐患而你隐而不报,你知道后果吗?”

黄医师想了下,不,他不想承担任何的后果。

“也不是什么大事。”黄医师挠挠头:“那个,我那天追出去是发现我的药还没给皇上……”

“什么药?”

黄医师没直接回答:“就在我枕头底下,三瓶。”

“什么药?”

“安神……”

“如果我杀了你,你说他回来会不会对我生气,毕竟,我看你第一眼就不舒服。”戚晚淡淡道,眉眼间全是冷厉,当然,他自己都没发现。

黄医师立马跪得更端正了。

皇上走得真是时候,前脚离开这人后脚就恢复记忆了。前段时间看还傻呵呵的,现在一身煞气发出来,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可是,我和皇上清清白白,我真不是你情敌啊,更何况你还是我救回来的!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他还想待在资源丰厚的太医院,不想靠山死掉。

黄医师一个脑袋磕下去,道:“事关重大,请将军摒退左右。”

戚晚只需要一挥手,身边跟着的太监全都离开。

戚晚急道:“说。”

“皇上怀了。”

戚晚:“………………”

长久的静谧,戚晚眼睛鼻子嘴巴一起停工了。

没得到反馈,黄医师只好继续说:“哎,可是您也知道,皇上原本是男儿身,激发出双儿体质本就很冒险,怀孕就更冒险了。所以一个月前,我建议皇上温和地打掉孩子,咳,我早早就给他准备了一箱打胎药,和七箱保养的药。”

戚晚眼神滞涩地转动,最终定格在黄医师的鸡窝头上。

“伤身吗?”他声音突然变得极其生涩,像刚学会说的话的人。

黄医师耸耸肩:“挺温和的,按我说的做,不会伤身。不过……”

黄医师心虚地摸摸鼻子。

戚晚不耐:“说!可是有什么后遗症?!!”

“没没没。”黄医师随性惯了,受不了这杀气,飞快道:“可是我看皇上好像有自己的想法,虽然答应得好好的,但他之前在皇宫就没按时吃药,这去了西塞……

“我就继续研究了下,那个……找到了安胎的法子……不过……好像,咳,晚了点。”黄医师一心虚就摸鼻子,如今一鼻头灰而不自知。

“你也知道我心之所向是研究毒物啊,哪知道世界上还有南苔这么个小旮旯,他们那边别说男人变双,男人直接就能怀孕生子。”

“我好不容易才弄到那边的秘方,发现直接让男人怀孕很伤身,我就改良了下……只是之前一直没成功,慢了一步,没来得及告诉庭长空(皇帝名讳),以军队的强度,别说吃了落胎药,就算没吃,胎也是保不住的。不过也是好事,皇帝怎么能大肚子,他还要指挥千军呢……是,是吧……”

皇帝指挥千军,前提是将军还是个傻子,没有恢复记忆。

“跟我走。”戚晚只丢下一句,往牢房外大步走去,道:“来人,立马召左相来勤政殿!”

寒风已经席卷京城,苍白天穹下,空中卷着枯败的树叶,戚晚的披风猎猎作响。

黄医师跟在后面,给吹得差点栽跟头。

戚晚一手提着他,运轻功离开。

戚晚一身劲装,头发高高束起,拿红绸缠上。

他亲手挑选了三个武功高强的人护送黄医师,跟在他后面。

他不知道嵇空愿不愿意孕育他的孩子,但……他不能。

前行的路上,每次停下休整,他便会和黄医师谈话。

他其实一直很疑惑,书里的嵇空跟天策将军再怎么要好,也不过是年少轻狂,并不如何炽烈,最后这段感情终究是湮灭在时空缝隙中。

嵇空最后还是会独自长成那个威风的帝王,收取‎‌‌美‎‍人‎‌无数。

可他为什么迟迟忘不掉天策将军?

为什么……御美无数的皇帝,会是一个双儿之身。

原来从不是天定。

淫毒也不是别人陷害,是嵇空自己……自己……就为了得到一副双性之躯。

可命运哪会轻易发生改变?冥冥之中,到底是什么影响了命运的转轮?

随着戚晚一连几日的逼问,黄医师渐渐生出不妙的预感。

“你别告诉我,你还没恢复记忆哈。”黄医师笑得很勉强。

戚晚冷冷看他一眼:“有差别吗?”

戚晚翻身上马,凉凉道:“你若惹我不愉,或有欺瞒,我难道杀不了你?”

黄医师面色一僵,被人架着继续赶路。

他被狂风吹得嘴歪眼斜,叹息:可是皇帝要是知道我在你还没恢复记忆就跟你说这些,促成你恢复记忆,我很可能失去太医院的资源啊!!

很快一行人驾马进入雪地,越走越冷。

众人绷着一根弦赶路,多多少少都得了风寒。

其中以戚晚最为严重,因为他为了赶路最不择手段,烧得通红还要继续前进。

然而病魔面前人人卑微。

这不,骑着骑着摔了下来。

眼看人倒栽葱‍‍插‌‍‌‎‍进‎‌‎‍雪地,黄医师沧桑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抻着懒腰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了。

一行五人借住在农庄,黄医师给戚晚熬药……

戚晚睡在床上,烧迷糊了,老婆嵇空哥哥宝轮番喊,黄医师听不懂也没兴趣,他之所以这么配合,主要是自己也不希望皇上出意外。

皇帝挺好的,性格也好,救过他的命不说,还会让他随便用草药做实验。

他现在之所以只是个医师,主要是他自己不愿入太医院,自然没有官阶。

他不是好人,这辈子也没遇见几个好人,救他的是庭长空,他便只愿意给庭长空治病,不愿入太医院供人差遣。

他有本事,庭长空便随他心意。

他们管这叫恃宠而骄,甚至传起他跟皇帝的流言。

污蔑他们纯洁的救命之恩与知遇之情,黄医师也看不惯他们,便越发独来独往。

这才是太医院那群人看不惯他的最主要原因。

黄医师看着农家婆子跟几个护卫七手八脚地给戚晚灌药,看着自己的针灸袋子有些纠结。

要不要扎他两针?

以前他身负重伤,被庭长空从万尸坑里挖出来,得亏当时天气冷,脑袋里虽然出血,但还没到无法抢救的地步。

人能醒过来就谢天谢地,还指望给人恢复记忆呢?

现在过去一年多近两年了,情况已经稳定,或许可以试试疏导积郁?

他是发现了,戚晚压根没把自己当天策将军,言谈间似乎只把自己当个称职的替身。

看戚晚如今的状态,分明已经发现诸多破绽,却始终不认为自己就是将军,甚至每次提起,都以路人眼光叹羡对方,甚至隐藏着的一丝微妙的妒忌。

大概脑淤血阻塞了神经,虽然某些方面很聪明,可在他与天策将军的联系之间,他总能把自己跟天策当成两个人且逻辑完善。

黄医师不懂此人脑回路,所以他准备给人通通脑,行不行只看天意。

庭长空不想戚晚恢复记忆,黄医师是知道的,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早晚得挨,况且他也该做好心理准备了,缠缠绕绕徒惹心烦。

在黄医师一番操作下,戚晚的脑袋变成刺球,护卫跟农家大婶大叔看着,只当他在给戚晚治病,为这一手好功夫连连惊叹。

黄医师微笑:“保密哦,不然……”他用一根漆黑的毒针在指尖转出一朵花来,反手随意一甩,三丈开外,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上掉下一只麻雀。

众人:“……”

黄医师鹌鹑一样被提着,木这脸,觉得自己要完。

针灸不是万能的,他比谁都清楚。扎针前就做好了没效果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会把人的身体扎坏。

戚晚已经醒了,一醒就喷了两口血。

脑子里沉积的淤血应该是有了松动迹象,但并没有对他记忆产生影响。

还和之前一样,一停下就会问他关于皇帝的各种事。

不一样的是,戚晚开始边骑马边喷血,他们跟在后面,对戚晚喷的每口血都看在眼里。

“黄医师,不会出事吧?”

黄医师给戚晚整不自信了,强嘴:“老子的医术从来没出过岔子!”

“可您是毒医啊,会不会那金针上沾了什么脏东西,刺进王爷脑袋里了。”

黄医师干巴巴道:“好像也,也不是没可能……”

护卫们:“……”

戚晚对嵇空的了解欲越来越强了,每次休息,都要以逼问的姿态强迫黄医师跟他秉烛夜谈。

“你不休息,会死的。”黄医师顶着浓墨黑眼圈说。

戚晚喷血说:“我死了,你也要完。”

黄医师大哭,真的好害怕,他手上还有好几种毒正在研究中呢,戚晚可以死但他还不能死。

于是黄医师成了戚晚的奴隶,每次整顿都不敢休息,要先给戚晚把脉抓药施针,贴心伺候着身体,弄好一切才能躺下。

他们已经进了塞北的城池,在做最后的休整。

黄医师摆开针灸袋子,给戚晚头顶扎了一针。

戚晚睁着眼,看见憔悴得没有人样的黄医师,突然笑了下,说了句:“我和嵇空很早就认识了对吗?”

黄医师麻木着脸,头也不抬,专心做奴隶:“嵇空?谁?”

“皇帝。”

黄医师:“哦。”按摩加施针,疏通头部经脉。

“我看你第一眼就很厌恶。”

黄医师:“??”他不理解在这人为什么会在插一脑门金针的情况下说他厌恶他??活腻了吗?还是他把人脑子弄得更坏了???

“嘿——你这人忒没分寸,没人教你得罪谁都别得罪大夫吗?我真是费力不讨好,当初劳心劳力救你我一屋子毒虫没人照顾全死了,白眼狼……哼。”

由于两人互相厌恶,黄医师在戚晚面前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了。

庭长空问责,他就说戚晚身体恶化他不得已而为之,到时候没准庭长空感谢他还来不及。

“我刚刚睡了一觉,梦见你了。”

黄医师手一抖,扎歪了。冷漠道:“我不搞人。”

戚晚闻言面色平和了许多,“嗯,你跟毒蛇在一起。”他说:“梦里很想杀了你。”

“……”你现实中差点就把我杀了。

“你跟他关系甚密,你们之前有许多我不知道的秘密。每次想跟他独处时,你总会冒出来……他对你很好,好到我感觉你顶替了我的位置。”

黄医师幽灵般晃了晃脑袋,忽然动作顿住,瞳孔忽然放大,惊悚又惊喜,“你!我……我成功了??”

他完全没在意戚晚话里的意思,只对自己医术的成功感到喜悦。

“什么时候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梦罢了。”

他坐起身,顺势呕了口血在痰盂里,掌心上翻,上面分明空无一物,但隐约能看见一团球状透明气体。

那是武学高手将身体运用到极致才能凝聚出的力量。

“你医术的确不错,我能感觉到,从潼家村开始,我的武功日渐充盈了,如今更是鼎盛。”

黄医师张大嘴巴,伸出颤抖的食指指着他,不可置信:“你个王八龟儿狗日的!老子就说!我的针怎么可能把人扎坏!哈,哈哈哈,不愧是我!!!”

对上戚晚冷兵器质感的眼神,黄医师拍拍脸斯文道:“不好意思,我一激动就狂化,你别放心上,我没真把你当狗日的……”

念在黄医师几次救自己性命的份上,戚晚没跟这个毒痴计较。

“所以,”戚晚沉沉看着自己的手掌:“我真的遗忘过什么吗?”

黄医师还沉浸在找回自信的兴奋中,闻言随口道:“你不是天天喊老婆吗?就那位皇帝,你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戚晚:“中秋。”

黄医师挑眉道:“但是你们从降生那一天,就一直在一起了。”

被褥下,戚晚紧紧攥起拳头。

他此刻没戴面具,问黄医师:“你见过天策将军吧,我和他……”

“一张脸我分不出区别。”

“将军……可有同胞兄弟,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说到这个,黄医师忽然笑了,意味深长:“当然有,双胞胎。”

戚晚抿抿唇,有些不易察觉的黯然。

黄医师淡淡吐出一句:“天策将军跟皇上,就是同胞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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