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毅方点了点头,摆了摆手:“来人,送几位姑娘回府。”
手下已经有人前来,却为难地皱着眉,躬身在南宫毅方的面前:“殿下恕罪,我们出来匆忙,并未有准备马车,这......”
祁修文眯眼朝南宫毅方看去,只觉得南宫毅方这场戏演得着实拙劣而让人恶心的很。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南宫毅方会如此小气,又是如此斤斤计较之人。
出来匆忙,没有准备马车?骗鬼呢!城防营出动,就算不匆忙,什么时候会准备马车了?!哪次用到马车不是去买去借。更何况,如今城防营由南宫毅方掌握,他是七皇子,别人更是巴不得给他送来所需用品,又怎么敢劳动堂堂七皇子的大驾去借?!
南宫毅方的形象,在祁修文的心中直线下降到了负值。不屑地撇了撇嘴,祁修文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不用了,留在这里也无用,本公子同她们一起回去。杨峰,备马!”
身边跟着的小厮答了声“是”,便翻身上马往城内奔去。
南宫毅方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原本也就是存了要让祁修文难堪的心思,让众人看看,他送给云汐烟的人不过都是些草包,所以才会害得云汐烟落崖。
祁修文却安排人备马,让这些看上去弱质纤纤又受了伤的女流之辈在大街上骑马,这一举,虽然有些不顾这些女子的名誉,却又未尝不是另一种别样的洒脱,毕竟她们如今的主子可也是个马术一流的武将之女。
祁修文悠闲地煽动着手中的扇子。在如今这个初春的季节,扇子这个东西出现,着实让人觉得不太合适。可是,祁修文便是那样随意的站在那里,即便不合时宜,却并不妨碍观瞻,反而让人觉得十分养眼。
南宫毅方气得暗自咬牙。
祁修文以前只要出现在人前,便是那般故作风流的模样,让人由不得对他产生厌恶感。可是今日,他不再那般矫揉造作了,却反而从骨子里透出一股令人迷醉的风流来。原来,他之前都是故意为之的吗?!让他几乎完全忽略了他身后的逍遥山庄可能带给老三的助力。
杨峰很快便带了几匹纯黑的马回来,那些马一看便是上等货色,连皇宫里都未必能有几匹,他却一下子就拿出五匹来,可见逍遥山庄的财力之雄厚,最重要的是,这五匹马也只是用来给下人骑的!
南宫毅方见此,眸光越发的阴沉。
祁修文!你是在故意打本皇子的脸么?!
祁修文才懒得理会南宫毅方的心情,率先上了马,等着琉璃等人上马之后,才打马而去。
断崖虽然不是盛世王朝最著名的一座悬崖,却是盛世王朝中让人闻之色变的唯一一座悬崖。千百年来,落崖之人数不胜数,却从未有人生还,甚至连下崖寻人的人也都不见了踪迹。
据说,断崖下有一片神秘的森林,森林中住着一群吃人的不明生物,只要有人落崖,崖下就会传来动物兴奋的吼声。所以,断崖周围几乎成了一片无人敢触及的领地,而这领地的主人自然就是断崖下那些无人得见过的生物。
云汐烟一早便已经做好了准备,马车直冲过山崖,她看准一处凸起的石块,算好时机,屈膝,身体前倾,脚下用力,一个弹跳便朝着那处跳了过去。
手指刚刚触及到那处从山壁上凸出的石块,云汐烟的眸子猛地一缩,心里暗暗叫苦。才几年没来,她怎么忘了,这处山崖里的一切都是那个人布下的障眼法?
手下一空,整个身体便开始沿着岩壁下滑。一处未碰到,云汐烟只得拿手指去尝试,眼睛看不见,手下却是摸得出来的,眨眼间,便已经往崖下落了数十丈,手指在粗糙的崖壁上划过,一阵钻心的疼。
都道十指连心,云汐烟此时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照这种速度,若是还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她的双手恐怕就要废了吧?
果然多年宫廷安逸的生活,让她连活下去的能力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