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还真刚走出来贺远就看到他了。
他讲电话的时候时刻关注着走廊的情况,看到许还真的那一刻,他微微怔住了。
原因无他,许还真看上去太悲伤。他的眼中是波澜起伏的灰色,宛如被风吹皱的湖面,含着无数沉默的泪滴,浓郁到快要实质化了。
贺远很快就结束了通话,快走两步站在许还真面前。
他的喉结滚了滚,试探性地问:“我送你回去吧。”
“嗯。”许还真的声音闷闷的。
许还真的反应太不正常了,如果是在生他的气,那不可能是这样的。许还真生气的时候是鲜活的,眼睛里燃烧着火焰,只要瞪贺远一眼,贺远就立刻觉得自己十恶不赦,要用一生来忏悔。
所以,不该是这么悲伤的,悲伤到贺远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消失了。他宁可许还真讨厌他,也不想看到许还真表现出这样的神态。
也许是心理咨询的时候出了问题……
上车之后,贺远打破了沉默:“医生怎么说?”
“什么。”
“你上次说要换一个方式,今天看下来,效果怎么样。”贺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急着补了一句,生怕许还真正式结束目前的关系:“如果我做的不好,你只要说出来,我可以改的。”
“我已经照着你的要求改了很多的。这一周里我反思了很多,肯定会让你满意的。”
“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许还真以前很少和贺远对视,更多的是躲避和隐忍,但最近他们对视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无话可说,有时候对上就移不开,更多是在床上,望进去,跌进去。
许还真偏过头看贺远,贺远说这些话的语调很低,但没有把心里所有的委屈全都端出来给他看,只带了点被冷落一周的怨,装得像模像样。
不过他确实看出了几分真诚的祈求。
“还可以。”
还可以,还行,最模棱两可的回复。
许还真不打算细谈,他松了松眉,吐出一口气:“我现在太累了。”
“马上就回去。”贺远动作很快,越过许还真帮他系上安全带。
距离有点太近了,他甚至能闻到许还真身上的味道。
许还真自然也可以。
许还真怀疑贺远是故意的,他明明自己能系安全带,明明几秒钟的动作却被贺远无限放慢。
呼吸放缓了,放轻了。
停车场的光不算太亮,这个时间点没什么出入的车,很安静。
都怪贺远。
许还真这么想着,伸手拉住贺远的领带。距离太近,许还真稍微一用力,拽着领带一拉,贺远就倒在他的身上。许还真趁他没反应过来,伸出手抱住了他。
贺远的身材太有侵略性,他的身体硬,背部肌肉极富力量感,贺远怕自己压到许还真,但被许还真抓着领带,实在无法起身。
胸前的人一直在试图起身,许还真干脆把头埋在贺远的颈间,鼻子里都是贺远的味道。
“别动。”
事实上许还真只要说这一句话就够了,在贺远面前他不需要有任何的解释。
但他又说了一句:“让我抱会。”
“嗯。”
贺远的声音低低沉沉,胸膛在震动。他被许还真抱着,一只手把刚系上的安全带解开,双手从许还真背后穿了过去,主动抱了回去。贺远的手贴着许还真的背,顺着许还真的脊椎向上移,许还真微微地颤抖着,但贺远太熟悉他的身体,知道他现在被摸得很舒服。
太瘦了,要让他多吃一点,贺远想。
从贺远的视角能看到许还真毛茸茸的头顶,全然信任地埋在他的身上,不安、恐惧在这一刻全都消散。
研究表明,一个持续20s的拥抱会让人体产生催产素、多巴胺和血清素等物质,这些物质能够提升情绪,缓解孤独感和恐惧感。
时间静止,心跳声起初错落地跳动着,逐渐汇合在一起,两颗伤痕累累的心终于走进了彼此。
许还真没有说结束,贺远就一直抱着他,怀里的人放松地窝在他的怀里,手从他的腰上垂落。贺远收紧了怀抱。
许还真另一只手还拽着他的领带,但到后面变成手抵在贺远胸前,随着胸膛一起一伏,贺远的西服被他弄乱了。
后面变得混乱起来,不知是谁松开了手,眼神在昏暗的车内撞上,一切变得顺理其章起来。
贺远捧着许还真的脸,问他:“现在可以吗?”
话是这么问的,但看他的神态已经忍不住亲上去了。
许还真刚微微点了头,贺远已经迫不及待把嘴贴上去了。他的唇印在许还真的唇上,轻轻地蹭了蹭。唇齿交缠在一起,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促了些,许还真落在他身上的手重新收紧。手又被贺远握着相扣,压在副驾驶靠背上,许还真整个人被他以一个绝对占有的姿势搂在怀里。
许还真眼里灰蒙蒙的颜色终于亮了些,唇色被贺远吻红了,泛着潋滟的水光,还维持着被人亲的姿势。贺远只退出来看了一眼,随后捧着许还真的后脑勺,不容拒绝地压了上去。
后来两人分开了些,贺远的领带还在许还真手里,他顺从地俯下去,抬起眼望向许还真。
这个角度特别像一条温顺粘人的大狗,但许还真知道他的本性有多么恶劣嚣张。
许还真嘴唇动了动,像被烫到了,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领带。
贺远眼里留着些许遗憾。
也许是许还真刚才纵容了他,他居然有胆子问:“以后都可以吗?”
他没有问“下次可不可以”,也没有问“有没有原谅我了”,也没有具体点明到底可以做什么,就这么直白地问了出来。
贺远太得寸进尺了,仗着自己刚才亲到了许还真试图和他谈论“以后”。
“不可以。”许还真认真地回复他,贺远也没恼,本就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但许还真又说:“你吻技太差了。”
说话的同时,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嘴唇,刚才贺远不小心在那里留下一道伤口。
贺远的眸色暗了暗,恨不得再次把他抱在怀里亲上去,他的声音哑了点:“多练几次就好了。”
和你一起多练几次。
像做爱一样,多做几次,你就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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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技还没来得及练,贺远就被许老师带到床上练习口技了。
贺远全身脱得只剩下一条领带,黑色的领带被许还真抓在手里,他被迫跪在床边。优美的肌肉线条精致,勾勒出他坚实的轮廓。
从许还真的角度看,贺远的背部肌肉结实有力,臂膀有着明显的肌肉隆起,蕴含着侵略性的爆发力。他跪伏在身前,领带不够长,像是一条狗链,许还真随便一扯就能把他往前拉。
贺远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他低下头,热气喷洒在许还真的大腿内侧。
他虔诚地亲了亲许还真身下的小逼。含住整个肉嘟嘟的小逼,温热的舌头顺着肉缝钻了进去,顺着小逼的每一条缝仔细地吸吮舔弄。他将许还真的唇肉含在嘴里,啃咬吸吮那两片蚌肉。
阴蒂太敏感,许还真很快就受不了了,抓着领带的手实在没有力气。他又缠了一圈,只有这样才能勉强拉住,长度缩短,贺远被迫往前撞。
他高挺的鼻梁顶在阴蒂的顶端,沾满了半透明的液体,肉球被他顶得充血发红。许还真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贺远甚至用牙齿轻啮,舌尖不断挤压着肉蒂,脸上满是迷情乱意的潮红。舌头模拟性交地深入,在肉壁内侧用力地撞着,不时用力吮吸一口流出来的淫水。
许还真另一只手无助地抓着床单,床单被他攥出凌乱的褶皱。许还真身体瘫软,他的腿不停地在床上颤抖,脚趾蜷缩起来,不由自主地将贺远的头夹在两腿间。
许还真受不了这么猛烈的舔吸,腰被刺激得向上挺,嘴里泄出几声难以抑制地喘息声。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许还真发出声音和舌头舔弄的水声。
他的敏感点很浅,贺远的舔弄很轻易就能顶到它,舌头舔弄的速度加快,在那处敏感点来回撞击碾压。
快感实在来的太剧烈了。
许还真几乎要瘫在床上,脸上满是春色和潮红,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他双腿无力,甚至一直缠着贺远的身体,无法松开。
末了,罪魁祸首一边被他拴着,一边顶着满脸水仰起头问他:“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我再练习一下。”
贺远明明是低微的姿态,在许还真眼里却是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
这晚贺远有两件遗憾的事情。
一是因为提前亲了下面的嘴,许还真很嫌弃,拒绝提供上面的嘴给他练吻技。
二是许还真爽过之后说自己太累了,没管他的生理需求,自己先睡了。
但是贺远觉得自己今天有三件表现优异的事。
一是很听话地抱了许还真。
二是把许还真舔高潮了。
三是在许还真睡着之后,把他搂进了怀里。
严丝合缝,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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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还真喜欢拥抱、亲吻和无限的爱。
但许还真还没有完全接受他,因此贺远只能提供拥抱、亲吻和无限制的性爱。
但是没关系,贺远安慰自己,他们之间还有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