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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相逢]十、人生苦短,生死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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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言当晚扑了个空,并没找到南稚,第二早才听南稚手下的人说,他是听闻一个朋友有难,连夜出了荒漠。

这就……很尴尬了。谢子言本来是打算先问问南稚,到底有没有跟时雨说出真相,又说了几分。

可是他想了一夜,也没想好怎么说。全盘托出吧,时雨如今脾气不好说,他有时候都看不懂他了,若是按照以前他任性的性子,估计是不会再理他了。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蒙骗。

可他一个谎圆一个谎,对他除了喜欢,都在骗他。

时雨大清早的就来了,神清气爽,整个人活跃了很多,不似以前那般郁气沉沉。

“如何?我的问题想好答案了吗?”

谢子言说:“是以前被种了蛊,药性太强控制不住,头发就莫名其妙的白了。”

竹笛在指尖转了转,时雨若有所思的问:“什么时候种的蛊?”

“大概……几年前吧。不记得了。”

“哦~这样啊。”时雨点了点头,挑眉问道:“那,你可以说一下是什么蛊吗?或许我可以给你治治。”

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的,谢子言只觉得时雨今儿的眼神特别犀利,好像都把他看穿了似的。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蛊,不过,已经拔了。”

他在赌,赌南稚没有告诉时雨,赌他还不知道内情。

“我再说一次,你若骗我,有你好受的。”

他隐隐生了冷汗,两眼十分镇定的望着时雨,差点觉得他知道了什么。时雨盯了他半响,在他快要扛不住压力认错的时候,时雨又道:“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他眨了眨眼,松了一口气,暂时保持沉默。

两人坐了会儿,时雨突然问:“师兄昨夜走了,你知道吗?”

“嗯,方才听人说了。”

时雨道:“我本来是不想回这个地方的,是师兄他把我骗来。既然在这里找不到燕十七,我也打算走了。”

谢子言不禁问:“你还要去找他?”

“不找了。我打算回千岛湖,那边风景甚好,也够清净,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谢子言不禁失笑:“你才多大年纪,都还没我大呢,就要养老……”

时雨瞥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那你呢?接下来要去哪儿?”

“我?还不知道。”

“那你跟我一起走吧。”

“你……你说什么?”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一个人也可以的,只是旅途太长,想找个人一起走而已……”

他还没说完,谢子言就站了起来,“怎会不愿意,收拾行李,今天就走!”

时雨瞧他欣喜若狂的样子,微微笑了笑,“好啊,那你可赶紧了,我已经收拾好了。”

两人中午就出发了。路上,谢子言曾问过他,为什么突然让他一起上路。他知道,谢子言其实是想问“愿意跟他在一起了?”可是又怕惹着他,就如此婉约的问了。他没有回答谢子言,不过心里一直有一句话。人生苦短,生死无常。他怕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谢子言了,他不想再经历一次痛彻心扉的感觉,也不想再尝阴阳相隔的滋味。

谢子言对他还有所保留,他这些话也没有说给他听。

他们这次没有走枫华谷那条路。因为时雨说想去南屏山看看,谢子言便随他心意改了道,两人饶了好大一个圈子,才到了南屏山。

谢子言一直有些担心他,忍不住提醒道:“这里跟浩气盟相邻,平时有诸多浩气盟的人出没,你……额,总之你小心些……”

时雨斜他一眼,问:“怎么,你怕我发了疯似的见人就杀?”

“你放心,虽然我曾是浩气盟的人,不想跟他们动手,但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就算是拼了命也会护着你,绝不让你受伤!”

时雨听了,在马背上笑个不停,“你很会哄人嘛。”他最近甜蜜话听得多了,眼睛里时常含着几分浅笑,话语也多了起来。这样一笑起来,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两个酒窝简直能迷死个人。

“别笑,我是说真的。”

“真的?那你这样可不行,我若是跟他们打起来了,你得冲到我前头去才行。”

“……”

谢子言有些后怕,确实是怕他像三年前一样,突然拔剑砍人。所以他这一路把周围动静看得很紧,但凡有风吹草动,就严阵以待……这里可是浩气盟的大门口啊,要是在这里杀人,无异于虎口拔毛。

不过,时雨确实没惹事,真的只是四处看看风景而已。谢子言好几次与以前的同袍擦肩而过,一路上心惊胆颤的。

前不久,他把时雨骗上了床。

嗯,仅仅只是上了床而已,他说没地方住了,两人住一间房挤一挤。

时雨盯了他两眼,点头答应了。

夜里,他沐浴之后悄悄爬上床,纠结了很久才扑过去看了看背对着他的时候,人家已经睡着了。床铺有点小,他手脚伸不开,睁眼躺了会儿,悄悄贴上时雨的后背,把人抱在怀里睡。

怀里有暖暖的时雨,他心里说不清楚感到欣喜,还有失而复得的满足。心嘭嘭跳了许久,竟有几分当年悄悄把时雨抱上床那时的心情,激动得久久不能入眠。

早上,时雨又盯了他两眼,什么都没说。

不过第二天就不跟他睡了……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千岛湖。还记得他与时雨三年后的第一次会面,是时雨认错了人,转身跑了,他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从那一刻起,被牵了心神。

第二次会面,时雨坐在桥上买醉,又把他认做燕十七。那一夜,他把人带回去,本想随了他的意与他春宵一度,可是到了临时他却下不去手。可能是残存的记忆作怪,本能的心疼他,也可能是那时就已经喜欢上了,所以不甘心做别人的替代。

时雨那屋还在,是个简陋木屋,但院子里花草甚多,深秋时节竟然还在开花。满园芬芳馥郁,就连木屋也好看,颇有几分世外高人隐居在此的样子。

屋里不大不小,一张床。

谢子言顿时笑道:“我没有住处啊,你收留收留我吧,我可以给你劈柴烧火,做什么都可以!”

不用他多劝,时雨就把他收留了。

又是一夜难熬……

肉到嘴边又不敢啃,怕他会翻脸生气。如今时雨可是他的宝贝祖宗,好不容易有了进展,他不敢惹他不开心。

他看着窗外半宿,突然发觉身旁的人悄然动了动,他转头一看,霎时愣住……皎皎白月光,全部倒映在时雨的眼睛里。他被那凉凉的目光一瞧,顿时咽了咽口水,“怎么了,睡不着吗?”

时雨闭上眼,转过身闷声道:“无事,我有点认床。”

第二天,时雨就让谢子言滚去打地铺了,一连生了好几天的闷气。

谢子言感叹,如今的时雨,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他是越发看不透了。关键是这小祖宗他哪敢惹啊!万一一脚把他踹出门去,他还真没处去睡……

他打了好几天的地铺,时雨才消气了,带着他上街买菜去。

不巧,遇上老熟人了。

当时,时雨正在跟他商讨天气冷了,要不要多制一条棉被,就瞧见南稚两眼放光的朝他们冲了过来,直接把他俩撞了个趔趄。还不等他不爽,南稚紧张兮兮的揪着两人的衣服,拖着一起躲到了柜台后边去。

掌柜的手里突然被塞了一锭银子,正莫名其妙,就看见门口一个男人踱步走了进来,那气度甚是从容,举手投足间气度不凡。

掌柜一看,贵人!贵人哪!!

天青色的衣袖,白玉般的手指,往案上放了一锭金子,温润儒雅的声音不急不缓的问:“敢问,刚才进来的那位身着紫衣、红绳束发的年轻公子,往哪里去了?”

掌柜脸上的笑容还没出来,就立马收了起来,“抱歉,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啊。”

“如此,多谢了。”然后那人施施然的走了。

时雨听脚步声走远,才收了手里的匕首,从柜台后面起来。

那掌柜被他吓了一身冷汗,忙不迭的谢过不杀之恩,擦了擦额头的汗,目光却是忍不住往案上的金锭飘去。

时雨把坐在地上的南稚扶起来,奇怪的问:“师兄,那是你的仇家?”

南稚两眼含泪,猛的把时雨抱住,“师弟啊!师兄这半年过得好苦好苦啊……”

“你不是搭救那位朋友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还被人追杀。”

南稚吸了吸鼻子,起身,叹道:“倒不是什么仇家追杀,我不想见他而已。”

然后看了看时雨身后的谢子言,与他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又对时雨说:“走,寻个清净的地方坐坐,咱们师兄弟半年没见,得好好叙叙旧!”

“好!”

三人一行,偷偷摸摸的去了时雨家里。

时雨把谢子言打发做饭去了,搬了桌椅到院子里来,与南稚“密谈”。

“师兄,你跟那人是怎么回事啊?”

“别提了!他妈的烦死了!!”南稚一下子炸毛了,声音太大引得里面切菜的声音都顿了顿。他清咳一声,端起茶喝了一口压了心火,才道:“算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和……谢子言那家伙,你们好了?”

时雨点点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好吧……是。”

半年没见,南稚脾气见长。以前他风度翩翩,君子如玉,想他当年带领南枭时,那般运筹帷幄,扇子一合既生妙计,胸有成竹,淡泊云天。可如今……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这就对了嘛~快说!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师兄最近发了大财,你们婚事我包办了,保证给你们办得漂漂亮亮的!”

里面切菜的声音又停了,时雨往里面瞥了一眼,顿时觉得有点尴尬。

“其实……”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示意南稚附耳过来,悄悄给他说了个事儿。

南稚当场又炸了:“我去——”

时雨连忙捂了他嘴,无奈道:“师兄,淡定。”

南稚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时雨松手坐了回去。南稚想了一想,顿时有了主意,眼波流转,笑嘻嘻的凑到时雨耳边说了两个字。可是他刚说完,还挨着时雨……就瞧见了篱笆墙外那一截天青色的衣摆,他吓得刹那间心脏骤停,魂飞魄散!匆匆给时雨说了句“完了,回头见”,立即脚底抹油,溜了!那才是真正的花间游身法精髓,眨眼就没影了……

他正奇怪什么“完了”,谢子言从篱笆墙翻了进来,两只袖子高高挽起,显然是还在做饭就跑出来了。他道:“等我绕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青衣背影。”

“比你还厉害……”时雨严肃道:“那师兄被此人盯上,岂不危险?”

“这倒无妨,看得出他并无恶意。”他拍了拍手上来不及冲洗的菜叶子,笑望着时雨道:“不过,你倒是跟我说说,最后跟你师兄说了什么悄悄话?竟不让我听……”

“咦,你偷听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时雨眼神虚了虚,见他还站在这里,白了他一眼,“快做饭去,我饿了!”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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