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书房门却见风原早已立在桌旁,还是那个死样子,明明冷得像块冰,真不知道是怎样养出那样性子温柔入水的妹妹的。
“山下那群人最近不知道在干什么隐隐有离去的迹象,那个妇人中间往南晋传过一次书,内容没什么问题,还找了萧灵儿那个女人拿了噬心蛊”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语落准备去继续执行自己的任务。却没说那个妇人的一厢情愿。
“你还在怪我?可是当年如果不是我,云清也会……”
不待骆流云把话说完“属下告退!”斩钉截铁的语气止住了骆流云还未说完的话,接下来的话他不想听。他已经忘记云清了,他们都忘了,只有他放不下执念,放不下过去。
可是那是世上有且仅有的唯一和他血脉相连的人,叫他怎能忘记。
看着风原远去的背景,背景仍旧如松般挺拔,步履依旧坚定不移。骆流云放下挽留的手,曾经他们也曾无话不谈,曾经他们也曾把酒言欢。可是他们却除了她……无话可说,可偏偏她又是他们之间不能言说的禁忌。
骆流云在案前坐了下来,并非不信任,庄子内除了他也还有别的人,他所说的是别人早已传信告诉他的。他真的很想回到过去,那个时候一切都还没变,一切都还很美好。
他和风原一起长大,像所有老套的画本路子,他们一个是家主的儿子,一个是从小培养得忠心耿耿的下属,可是他们从小都看不惯对方。他的武功永远是师父弟子中最好的,他的文章永远是教书先生课堂的教授范本,可是突然有一天他们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
他的人生从来都是父亲画好了的框框,只要沿着走下去就好。但是那天他又被他在武课上打趴下了,他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武课趴在他脚下了,他仿佛能听见族中子弟的窃窃嘲笑,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羞辱便跑了出去。
出了山庄他也不知道他想去哪里,可是他想做一些他以前从没做过的出格事。比如上树摸鸟,下河摸鱼,在春天去放风筝,在秋天去玩雪。可是孤身出来的他什么也没有,坐在树下想了一下便决定去掏鸟蛋,听他们说山崖上的鹰巢从没有从哪里弄到过鸟蛋!
像是突然明确了自己的想法,对!他要干一件从没有做到过的事来证明自己。
崖上的风猎猎作响,站在崖上能看到山尖的云雾却看不见崖底的尽头。寻了许久仍没看见鹰巢,他便决定歇一歇,亮的刺眼的阳光是树冠变成了一个绝佳的去处,就这样他阴差阳错的发现了鹰巢的。
鹰巢的位置在树冠的最高处,凭他的能力上去是不成问题,可是带个脆弱的鸟蛋两手两脚的下来绝不是一件易事。更为重要的是,老鹰要是突然回来了那更是一件不太妙的事,只有速战速决了。
做好决定的小骆流云撸起袖子便准备上去,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众人羡慕崇拜的眼神。
一鼓作气爬到了树冠,这个时候的鸟蛋早已变成了几只吱吱呀呀的小鹰。他从没有见过这样小的鸟,心生好奇的他忍不住捧出一只左瞧瞧右瞧瞧,哪怕是学堂里那帮家伙见了也要看直了眼吧。
笑得眼睛亮晶晶的小骆流云根本没有看到这个时候从天空俯冲而下的老鹰,这一变故突然吓坏了他。老鹰的喙和爪仿佛都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快把小鹰放回去!”一声惊叫突然在耳边炸响。他不仅没把小鹰放回去反而更快的揣进怀里。
一阵风过,小风原便手提匕首站在了他的面前,专注的看着天空中盘旋的老鹰。
老鹰盘旋了一会儿仿佛下定决心般俯冲而来,以刁钻的角度直奔骆流云而来。骆流云一个不防脚下生滑仰了出去,风原也只得迅速奔他而去。
最后两人落在地上,为了护着他风原以肩胛脱臼的代价救了他。原以他的轻功根本不会受伤,是因为给他当肉垫才导致的骨折。当然最终小鹰也没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