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锦知道,在慕容玥心里,他已经是一个为了权势什么都会做的十恶不赦之人。
他再怎么做也已经无济于事了,他咳嗽了两声,喉咙里不太舒服,想要倒杯茶却什么都没有。
今晚闹出了动静,浮翠和洗玉恐怕心惊胆战,也来不及更换。
“你饿吗?”玄锦看着慕容玥道。
慕容玥放下了手里的书册,问道:“玉玺在你锦王府?”
玄锦怔了一会儿,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慕容玥没有再问,继续看她的书。
看慕容玥没了话,玄锦勉强撑起身子,他的脚步虚浮,踩在地上有一种不实感觉。可他还是慢慢摸到了门边,打开了房门。
浮翠与洗玉守在门外,浮翠头上的磕伤已经处理过了。
二人见到玄锦,皆是一喜。
可玄锦的脸毫无血色,二人心里不免担忧,浮翠道:“三皇子,有什么吩咐?”
“给王妃备点膳食。”
浮翠抿了下唇,心里有些不落忍:“殿下……可需要什么?”
殿下今晚差点就命丧于此,为什么还要对这样的王妃这么好呢?
哪怕再喜欢,难道能比自己的性命重要吗?
殿下自幼像个影子一样活在宫里,从没有人过问过殿下过得好不好,如今好不容易娶了王妃,还以为……为什么会这样呢?
“浮翠,快去。”洗玉忍不住提醒道。
浮翠纵然有许多话想说,但还是转过身朝膳房的方向去了。
洗玉道:“殿下,方才来了三批人。”
三批?
玄锦皱起了眉头。
庄后与太子,嘉贵妃与二皇子,除了他们,还有谁呢?
“少主,不如奴婢去查探一下?”殿下一直昏迷,她与浮翠心里担忧,一是担心王妃是否真的会尽力救治少主,二是她们怕还有人要对殿下不利,不敢擅离职守。
“这里是皇宫,无数的眼睛盯着,不要轻举妄动。”玄锦看了眼沿着墙沿的苍茫夜色,朦胧月色压着枝桠,孤寂的蓝没完没了地铺满了天际。
“我身上有血腥气,你去准备汤浴,我要洗漱。”
“是。”洗玉也心有不忿,可她向来藏得住事,脸上没露出半点不满。
没过多久,浮翠送来了膳食,洗玉备好了汤浴。
慕容玥吃了点东西,看着屏风之后若有若现的身影,却已经彻底对他失去了信任。
即便玄锦说了玉玺在锦王府,可她还是不确定玄锦是否在骗她,必须寻个机会好好看看。
今晚是大年夜,渊世子躺在端王府的客房,依旧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痕迹。
“这是一个月的分量,服用一个月之后他一定会醒过来。”
“一个月?”谢秦山接过了药瓶子,心里莫名有些慌乱,“王爷,难道您接下来一个月都不会来探望世子了吗?”
这……世子尚未醒来,王爷又不在身边,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岂非束手无策?这怎么能行呢?
慕容无辞没有回答,他坐在床榻边,却没有诊脉而是给谢凌渊诊脉。
谢秦山不敢多说话,运功之时不能多家打扰。不仅不能打扰,还得小心看守。
过了半个时辰,慕容无辞放了手,擦了擦自己的额角,全都是汗水,热淋淋的。
“王爷,这次运功好像比之前更难受了。”成平看王爷脸色苍白,比之前难看了许多。看样子是运功过度。
慕容无辞攀了一把床沿下了地,往房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