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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章 谁是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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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明猝死街头的消息一经传开,当下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浪。

那日,冰雪融化,天气早已恢复常态,卫僚跨进门槛,便瞧见凤弥炎站在一棵‎‌‎‍‌海‌‍‎‎‍棠‌‌‍树下沉思。

“十三王爷。”卫僚上前,却在走到跟前时,凤弥炎转身定定的看着他。

“三日之后,我便会离开,永远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不等卫僚开口,凤弥炎已经说出目的。

卫僚哽住,思索半晌,微微垂头:“卫僚这次来并不是想说这个,大理寺的张子明猝死,我想王爷已经知晓了吧!”

凤弥炎点头,悄悄转头看身后那间屋子。

“小贤王想跟我说什么?”

“我的部下朗宁已经辞官,去伤怀村等张大人去了。”卫僚轻轻说了这句。

“恩!”

“我想借王爷之力封锁这个消息,我怕朗宁知道会受不了!”卫僚说完,脸色已经不复平静,隐隐间透着遗憾。

“这是自然。也请小贤王封锁消息,别让傅薇知道!”

房间里,一只小锅子上炖着什么,冉冉飘着热气,天冬一进房间,便闻见那股子诱人的奶香味,使劲的嗅着鼻子:“傅薇,你煮的什么?”

“奶茶。”傅薇转动着手里的小铁勺,慢慢在锅里转圈,一圈一圈,转着转着,一滴泪猝不及防的落入冒着热气的锅子里。

凤弥炎推开门便瞧见傅薇一人坐在小炉子旁,那锅里煮的东西早已经熬干了,她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脸上挂着泪,啪嗒掉入那锅子里,哧啦一声,被火烤干。

凤弥炎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他怎么忘记了,傅薇手里还有一帮潜伏在暗处的五百暗卫,张子明猝死这事怎么可能瞒的住。

叹口气,上前拥住她的肩膀,拍着她的背。

也是在那一刻,她哭了,哭的很大声的那种。

“昨晚上还惦记他会送我什么。。。也总想狠狠敲他一笔,可他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我以前那么欺负他。。。。可惜。。以后都欺负不到了。”

凤弥炎只是叹气,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他有的,只是一只肩膀供她依靠而已。

傅薇紧紧闭着眼,眼泪立刻从眼皮底下溢出来。

“你说。。死了也要挑个体面地位置,躺在人家门口叫体面吗?”傅薇吃力的弯着唇,看向旁边,仿佛张子明就站在那,将脸埋在毛茸茸的皮氅里,只露双大眼珠子,瞪着她。

“别难过了,我想张子明也不想看见你这么伤心吧!”安慰的一点创意也没有。

傅薇摇了摇头,只是流泪,不说话。

“傅薇,三天以后,我们就离开这,永远离开!”凤弥炎不忍她这么悲伤,连忙换了一个话题。

原本说月底成亲,却被张子明这事一闹,早已没那个心情,只盼哪天有空,再来圆这个梦吧!

哭了一天,到了晚上实在没力气了,傅薇这才虚脱了似地从凤弥炎怀里探出头。

“卫僚这人太不简单,皇叔一定要小心。”哭了这么长时间,她总算说了句正经人话。

“他是不简单,但想坐稳这江山还不够分量。”那边,凤弥炎自信满满。

“皇叔,如果我们现在走,你说卫僚会不会为难我们。”

凤弥炎弹开衣服上残留的泪,摇头:“不怕,现在卫僚根基不稳,他若杀我,定然落下一个千古骂名,就算他日登上皇位,也会留下把柄,卫僚心思缜密,不会这么做的。”

她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次日,傅薇趁着出门买东西的借口,偷偷去了贤王府,找卫僚谈判。

烈日当头,傅薇热得直吐舌头。

却见卫僚踩着优雅的步调出现在眼前,连忙收起刚才不堪的一面,换上自以为仪态万千的从容,对卫僚甜甜一笑。

“卫僚,好久不见,都有点想你。”傅薇开始没话找话说。

头顶太阳虽大,但有一部分已被厚重的树叶切割成一块一块,卫僚站在那片树荫,斑驳的树荫在他俊逸的脸色浅浅打上一层阴影,忽明忽暗。

卫僚轻笑,缓缓走到长廊下,弯了弯唇:“郡主,难道忘了,我们前几日还见过,何来好久之说呢?”

傅薇有些发杵,她怎么忘记了呢?使力拍了拍脑袋,好像这样就能把这遗漏的那段补上。

“郡主,别急,知道郡主要来,我早已在房里备了祛暑的酸梅汤,郡主可以一边喝一边想!”卫僚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样也好,不用站在大太阳低下烤着。

“我来,是有事的。”灌下一大碗酸梅汤,傅薇一本正经起来。

“哦?郡主但说无妨!”

“我想替皇叔要一块地方,将来够我们生活。”

“十三王爷叫你来跟我谈判?”卫僚挑眉,嘴角有些玩味。

“当然不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哪里轮到皇叔惦记,是我杞人忧天,提前跟你商量!”

“你找我我商量?”卫僚唇角笑意更大。

“怎么?我不配?”傅薇立即像刺猬一般炸起了毛。

卫僚连忙摆手:“当然不是,郡主虽是一介女流,但在胆识、智慧上绝不输男子,这样的巾帼,卫僚岂敢有不敬之意。”

听了半天,还没到正题上,傅薇有些急躁,安奈住心里的燥火,眸色凌然:“小贤王,今日你已得到玉玺,这天下也该是你的,三日之后,我和皇叔离京去封地!”

“封地?你说的是丰都城吧!”

“那是当然!”

“丰都城的兵勇照样驻扎在那?”

“当然!”

说到这,卫僚顿住,眸光缓缓流转,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

傅薇一直盯着他的手,放在桌下的手掌也跟着微微收紧。

“怎么?小贤王不肯?”

卫僚没说话,只是一脸遗憾的看着傅薇,轻轻摇头。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

是啊,有哪个君王愿意一只不属于自己的军队扎在这锦绣江山的版图上?

卫僚又不是张傻子,什么都为别人着想。

傅薇没有着急,仿佛料定似地,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轻轻在卫僚眼前一晃:“当然,我知道这个要求确实有些过分,但我不会让小贤王吃亏的,这是樊国洪烈的“和平条约”,上面写着,洪烈有生之年,不会踏入凤国一步。”

“你怎么会有这个?”卫僚有些讶异,虽然掩饰的很好,却还是让傅薇瞧出了异常。

她轻轻笑了:“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一个丰都城,换你江山数十年太平,这笔买卖不知小贤王可否满意?”

她知道卫僚现在最需要什么,所以自信满满的找他谈条件,见他眼底动摇,连忙趁热打铁。

“皇叔从来未曾想过有一日君临天下,我这么做也不过想睡个安稳觉,还望小贤王成全。”

她想睡个安稳觉?如果让这些凶勇悍将留在丰都城,估计睡不好的该换成是他卫僚了!

“若我不答应呢?”卫僚直起身子,舒展开胫骨,那一刻,他身后仿佛长出一只巨大的、强悍的翅膀,渐渐朝她压近。

记忆力某些地方一闪而过,她好像记得,当初在东郊皇陵,凤摄派人来抓卫僚,当时,张子明前来报信要他快逃。

那个时候,他的背影包裹着她,跟今日一样。。。将她眼前挡得一片漆黑。

“卫僚,你根基未稳,如果硬拼,我们不见得吃亏。”傅薇声音骤冷。

“那是当然,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和你兵戎相见。”卫僚自嘲的笑笑,当真人算不如天算,朗宁刚走,张子明便死了,这正好让凤弥炎打消了停留在京城的念头。

“那为何还死死抓着我们不放!”傅薇一掌拍在案子上,见到卫僚眼底的探究,自觉有些失态,连忙收回手,继续充当大家闺秀。

“我不是死死抓住他不放,而只是单单想抓住你而已!”

“呵呵,卫僚,感情强求不得!亏你谋算无双,竟连这种道理不懂?”

“我谋算无双?”因为这句话,卫僚渐渐沉淀下心中的奢求,转身背对她。

“难到不是?今日我们走的哪一步不是你预先规划好的?你早知凤摄对你们卫家有防范,所以,让你来京城做质子,暂时安稳凤摄,随后,你杀杨辉、盗取求和银两,借此挑起两国纷争,到时候,你坐收渔翁之利。”

“你说的对,我是有这想法,但是,最终让我改变计划的人却是你,在最关键时刻,你居然拿出银两。让凤摄有了喘息机会,得空提前灭了我们卫家,然后才有了今日这局面。”

傅薇愕然,当日不过想暂时解决凤摄的刁难,所以敲诈了洪烈一千万两银子,没想到,就是那不经意的举动,换来了今日凤国整个颠覆。

那她怎么算都是红颜祸水了?

“卫僚,为何你还是不懂,皇叔根本不想做皇帝,你的江山将来也不怕被人染指。你到底还犹豫什么?”傅薇苦口婆心的继续“教导”。

卫僚不语,缓缓的,他转过身:“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一句话,让傅薇有些不之所以然来了,抓了抓头,摇了摇:“我记性确实很差,但我实在不记得我跟你有什么啊!”

卫僚不语,走到傅薇跟前,望着那碗酸梅汤,指尖轻轻划开那碗边的水渍:“你可知道,今日走到这一步,我是费尽心血,耗干了心思。”

“恩,我知道,你还搭上你全族人的性命!”傅薇在旁补充。

“所以,我只能赢,不敢输!”卫僚沾着水的手指,在桌上写字。

“我知道,你是怕皇叔他日威胁到你的皇位!”她点头,表示理解。

卫僚的手指一顿,继续写:“那你是否知道,十三王爷是凤国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我,最多只能算开国将领,就算他日登基,也会落人话柄!”

傅薇无语,想来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凤摄之所以输,是因为他愚蠢和假意的仁慈,我不希望,十三王爷成为第二个我!我这么说,郡主应该明白吧!”

“可你现在就算杀了皇叔,也不能弥补啊,皇叔手上有太皇太后的懿旨,还有,我手上有洪烈的“和平条约”,若是我们有不测,你觉得洪烈还会遵守约定吗?”傅薇笑的很轻松。

那个字,终于写好了。

是个“娴”字。

傅薇伸头瞧了瞧,摇摇头:“看来你还是什么都不懂啊!”

“郡主,若你够诚心,便把丰都城的兵权加上太皇太后的懿旨交出来!”

“那不成,万一你中途反悔,我可不就冤大了。”傅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

“等我称帝,我可以赐免死金牌给他!”

傅薇一脸好笑:“小贤王莫不是忘了,你们卫家好像也有有一面免死金牌吧?”

卫僚眯起眼,抬高下颚。

见他不语,傅薇不慌不忙道:“我对那个没有一点实权的金牌子没兴趣,而且,我觉得,如果帝王想杀一个人的时候,就算有了免死金牌,也逃不过一死,小贤王不是已经领教过了?”

桌子下的手掌豁然紧握:“子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

“我知道,而且还非常的清楚!”傅薇站起来,居高临下,没有一丝惧色。

“既然知道,为何还处处都向着他?他是你什么人?他又是谁你知道吗?”卫僚有些激动。

傅薇凉凉的扫他一眼:“皇叔是我最爱的人,我当然向着他。而且我承诺过,以后要跟他浪迹天涯,他是谁我管不着,我只知道他叫凤弥炎!”

“只因为他叫凤弥炎?”卫僚眼中有一丝痛苦滑过。

“那是当然,我这世上只有一个凤弥炎。”

见卫僚面色沉重,傅薇决定用后一招——威胁。

“买卖自在人心,如果你觉得不划算,尽管可以不做!”

卫僚收起刚才的失态,轻轻拂袖,坐下来,遗憾的叹息:“看来,这笔交易是谈不成了。”

看他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加上她仅有的耐心也即将耗尽,她唰得站起来:“卫僚,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战场上见!”

甩甩头发准备走人,身后卫僚却叫住她:“郡主怎么就认定卫僚没有这么本事跟王爷抗衡呢?”

傅薇回头,有些好笑:“难道你还留了一手?”

“那是当然,我做事向来求稳妥!”

“呵呵,那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也好让我见识见识!”傅薇撂下一句狠话,甩头就走。

“郡主请留步!”无界出现,堵在门口,对傅薇一拜。

“死和尚,让开!”

无界抬头,从衣袖里掏出一只木鱼,傅薇有些想笑,这秃驴想干嘛?对她念经然后感化她?

“卫僚,难道你想凭一个和尚能拦得住我?”

“当然拦不住,我也不准备拦你,只不过是时候让你明白真相而已。”

无界得了卫僚的指示,开始敲打木鱼,清脆的木鱼声在房间里响起,慢慢的,那木鱼声的节奏随着主人的指令开始起伏,那一刻,傅薇脑袋里仿佛有只虫子在翻腾。

“你。。。你。。。你暗算我!”傅薇忍着疼,颤抖的指着卫僚,想上去攻击,却被脑子传来的疼牵引着,毫无力气。

“我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不过想替你找回以前记忆!”卫僚稳稳地坐在旁边的茶几上,淡淡的看着傅薇。

随着木鱼声加快节奏,脑子晕的更加厉害,眼皮一颤,直接歪倒在地上。

一天一夜,足以让人恢复体力,傅薇也不例外,撑着身子起来,脑子也开始清明起来。

开始回想刚才睡的那一场囫囵觉。

这一觉仿佛是场梦,一场不真实的梦,但又是如此的清晰,梦里,她见到了很多不该见到的东西,还有很多不该知道的真相。

但她肯定,那不是她!

她是傅薇,而梦里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子娴!

“你想起来了?”卫僚早已坐在她旁边等候着,旁边放了一碗清水。

傅薇接过碗,漱漱口。

勉强沉淀下心口的惶恐:“我要回去!”

“你还是不记得我是谁吗?”卫僚抬手拉住她。

“放手!”

卫僚非但没放手,反而拉的更紧,忽然,一只玉佩垂到她眼前,让她停止了挣扎,痴痴地望着眼前摇晃的玉佩。

一只纯白的羊脂玉,玉身光滑,背面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那是属于凤国皇室的标志,而正面赫然出现一个字“娴”。

“你从哪里来的?”她记得,这块玉应该在皇叔身上的啊。

“这是当年你亲手送给我的,你说,这是你的寿玉,能保人平安,希望这玉,能保我一生平安。”

她直直的望着那块玉,心里某个地方开始龟裂,那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仿佛被人硬塞进脑子似地,想甩也甩掉。

“不是的,我。。那不是我。。。卫僚,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傅薇一步一步后退,他却一步一步紧逼。

“你父王常年带兵打仗,时常不在宫里,有一次,你父王对你实在想念,便托我义父将你带到南城的封地,让他看看。”卫僚没有理会她的慌张,兀自叙述起来。

他这话说的不假,当年,四王爷征战四方,却时常挂念她这个小女儿,有一次,实在想念,便托了老贤王,将女儿接到他的封地上,然后自己连夜过去瞧。一来二去,两家人熟了,也开始亲密起来。

他和她就是在卫家封地上认识的。

两个人,一个正直芳华,温柔贤良、一个年轻俊朗,才华横溢。

偏偏这两人都生在被皇帝所忌讳的家庭,不能说悲剧,也不能说,这是缘分。

“我觉得活下去真的好难!”那一夜,两个命运相同的少男少女促膝坐在湖边互诉衷肠。

“除了自己做主人,要不然一辈子都低着头,整天提心吊胆。”那夜,卫僚是这么说的。

临走的时候,她将一块代表她自己的玉佩交到他手上,告诉他,此生非他不嫁,也请他保住命,回去见她。

“然后,凤摄登基数年之后,果然对我卫家产生防范,他派兵镇压,我义父不得已,才将我送往京城当质子。”

“后来,我在京城找到你,跟你说了家里的遭遇,你说,你愿意助我。”

整整一年,他们用了整整一年时间制定了一套完美无缺的计划,用来应付未来发生的种种突变。

“你说,你的皇帝叔叔生性多疑,对你父王也有戒备之心,若想反他,必先找到一个可以帮助我们的人。”

“一开始,你说你父王可以胜任,可惜,他在丰都城抗战樊兵,之后,你说,你的十三皇叔虽然冷心冷情,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帅将,若有他扶持,必定如虎添翼!”

“然后呢?”傅薇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敢相信,原来的那个子娴居然把算盘打到皇叔身上。

“然后,你告诉我,凤摄和凤弥炎之间的纠葛,说,这正可以为我们所利用,于是,我按照你提供的消息,开始重新部署,你为了防患于未然,决定亲自去丰都城找你父王商议,叫我在京城等你消息。”

“可是,我等来的却是你受伤失忆的噩耗!”说道这,卫僚声音已经轻的不能再轻了。

傅薇眼里早已是泪水满布,她颤抖着手,拿起卫僚手中的玉佩,细细的抚摸。

怪不得,当日太皇太后寿宴,十八过来要玉佩,她怎么也找不到,后来,皇叔为了避免麻烦,便差人做了个假的,但她万万没想到,这真货,会在他手里。

见傅薇心意有些动摇,卫僚又接着说道:“你回来的当日被人接到皇宫,我万分焦急,却想不出法子如何去救你,之后,你辗转去了十三王爷府上。为了见你一面,我特意去找了大理寺少卿张子明,说来巧合,准备离开时,你却站在张子明家屋顶上。。。”

“当时,你看我的眼神是那么陌生。。。。”卫僚没有说下去,一滴泪陡然落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不相信你会真的忘记我,于是暗中派人调查,但调查结果却让更加糊涂,他们说,你一醒来什么都不记得,连一向跟你要好的张子明都不记得了。”

“之后你种种迹象都表明,你在有意接近十三王爷,那时,我突然想到我们的计划,认为你是为了大局,所以才假装失忆,而我,需要做的,便是成为你暗中的后盾!”

“为了我们将来可以高枕无忧,我便硬下心肠,陪你演戏。”

傅薇一直沉默,沉默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她是傅薇,还是子娴?

如果她是傅薇,为何脑子里那段陌生的记忆如此清晰。

如果她是子娴,为何还记得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人?

可是,当她明白,这段历史她虽然没有参与,但也和她有关的时候,心里有些承受不住。

“你是说,凤子娴为了帮你,特意去接近皇叔,然后让他助你?”

“是!你说,十三王爷性情冷漠,不喜人吵闹,你想接近他,却没办法,后来你受伤回来,竟然大大方方进去了。”

“凤子娴接近皇叔干嘛呢?她是他的侄女,难道,想‎‌色‍‌诱‎‌‍?”傅薇有些嘲笑。

“当然不是,你说,十三王爷手上有道圣旨,可以助我。”

“当时你们计划偷皇叔手上的圣旨?”傅薇惊骇的捣住嘴巴。

卫僚点头。“十三王爷戒备心极强,很难接近,但最终结果,你还是成功了。”

心轰然倒塌,怪不得,初见他的时候,他眼底那层厚厚的防备是那样的明显。

“幸好你没去偷,因为那道圣旨是假的!”卫僚低头,语气轻松。

“卫僚。。。如果。。如果我说,我不是凤子娴,你会相信吗?我叫傅薇,我根本不是这里的人。。。我。。。是被带到这里然后,莫名其妙成为郡主,我喜欢皇叔是真的!”她现在的思维特别混乱,混乱的让她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卫僚摇摇头。

“子娴,没用的,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再也回不去了,你就是子娴,永远成为不了傅薇!”

一盆冷水浇灌而下。

傅薇冷冷的看着他,忽然弯了弯唇角:“我是谁,我还是很清楚地,谢谢你的故事,很精彩!”

说完,越过他,准备走人。

一只手臂横在她面前,傅薇挑眉:“怎么?你想拦住我?”

“不,我只是要你回来。”他说的很慢很慢。

“对不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弃皇叔!你的情义,我领了,但还是要说一句,我叫傅薇!”

转身的功夫,身后又敲了木鱼。

“卫僚,你这个卑鄙小人。。。”

“忘生蛊不单单能让人失忆,也能操控人的意识。”卫僚在旁边缓缓解释道。

傅薇捂着炸开的脑袋,拼命思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忽然,让她找到了。

“当日在竹林里,你根不没有帮我把蛊虫取出来?是不是?”傅薇惊骇道。

怪不得最近总是吐血。。。

卫僚沉默不语,却也不否认。

“以防万一,我确实叫无界重新培养一只蛊虫在你体内。只要这蛊不动,任谁都不会发觉。”

傅薇捣着太阳穴,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怪不得,连尉迟都没发现有异常。。。

随着那木鱼敲击速度加快,意识也跟着悄悄消弭。

“太皇太后懿旨在哪里?”

“放在天冬的枕头里。”这个问题,回答的相当顺利。

“樊国洪烈是否真的跟你有约定,有生之年不侵犯凤国?”

第二个问题,傅薇也没做多大挣扎,老实回答:“是!”

最后一个,“凤摄是不是喜欢十三王爷?”

那边不吭声了,卫僚和无界对视一眼,无界立即加快了手中的木鱼。木鱼声像锤子似地,一下一下敲击着她脆弱的心坎,每一下都带着无可抗力的牵引。

傅薇强忍脑子里翻腾的痛楚,紧紧闭眼,一字不答。

“无界,她怎么还有意识?”卫僚问。

“这个不知道。也许,郡主意志力强吧!”

作为国家特种部队的特种兵,多少知道点国家机密,所以,在入伍之前都会严格训练,训练的唯一标准便是看好自己的嘴,像这种带有催眠意识的手法最为普遍。所以,她能在无界敲击了一刻钟之后还能保持清醒,这一点不奇怪。

“凤摄是不是喜欢十三王爷?”卫僚冷声又问。

“噗!”傅薇意识里还在拼命抵抗,体内的蛊虫开始肆意在脑子里翻腾,硬是逼出一口鲜血。

“是。。”这一声已经接近极限。

卫僚一惊,缓缓收紧手掌:“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们曾经有染?”

“小贤王。。。这恐怕很难找到。”旁边无界缓缓提醒,但手上木鱼却不曾停歇。

卫僚当然不信,却不得不承认,凤弥炎本性冷漠,与人难以相处,但是个人,也会有疏忽的时候,不可能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找到证据,那么,凤弥炎对他再也没有威胁了。

再说,让他拿傅薇作为最后的棋子,他万万办不到。

“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们有染?快说啊!”卫僚板着她的肩膀开始疯狂的摇晃。

血顺着唇角蜿蜒出一道可怕的弧度,但除了渐渐浓重的呼吸声,傅薇依旧是一字不答。

这个问题问到第八遍地时候,鼻子里也开始冒血。一股一股的往下落,卫僚皱着眉掏出手绢帮她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那边,无界有些迟疑。“小贤王,再这么逼下去,可能会伤到郡主。”

卫僚紧紧捏住手里沾了血的丝绸手帕:“再问一次。”

“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有染?”无界加快木鱼速度。

傅薇晃了晃身子,眼底有挣扎,却被强行压了下去,脑子里的蛊虫像一条疯狂的毒蛇,一寸一寸的侵蚀她的意识,卫僚注意到她缩在衣袖下的手正在剧烈颤抖着,血丝正顺着指缝一滴一滴下滑。

他慌忙执起查看,惊愕住了,她居然在手里攥了一把小刀,刀刃不偏不倚的深深扎在掌心。

卫僚使了很大的劲,将她手掰开,取出刀刃。

“到底怎么证明,你说啊!”卫僚忽然大声。

对上她的眼,卫僚分明瞧见眼底的那点星光渐渐暗淡。

连忙放开她。“放弃,不用问了。”

“我知道!”与此同时,傅薇轻轻开口。也是那一刻,她的灵魂开始渐渐抽离身体。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是大结局,我会在下午四点准时更文,所以,如果亲们在四点以前看见我有更新,请不要点击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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