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皱眉:“司徒先生,请你冷静一点。”
“冷静?”司徒镜想起以前严君池是怎么对许诺的,每次许诺都是怎样狼狈的出现在他医院门口,求他保密,求他别告诉严君池的。
他心里就窝火!
“我冷静不了,我从来没见到一个女人被她爱的男人折磨得那么惨!严君池,你放了她吧,与其让她这么痛苦,不如给她自由,别让她在这么受折磨下去。再这么下去,别说她心里能不能承受得了,她的身体也绝对熬不了多少年!”
严君池眉头拧紧:“你什么意思?她的身体怎么了?她的检查结果你还记得,但你不想告诉我,是吧?”
“她的身体怎么了?我可以这么告诉你,她的身体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无损没受过伤的,她但凡来到我医院里,必然都是浑身血淋淋的惨不忍睹的样子!
我问问你,一个女人,能经受住几次这种折磨?再这么下去,不用生什么大病,她的身体都撑不了几年。有的人看着健健康康的,但就是猝死了,为什么,就是这么被耗死的!”
严君池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紧。
他发现,越是了解许诺,就越让人心痛。
许诺的付出,许诺的隐忍,她从来一个字都不会说。
如果不是他刻意去追查,他甚至不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两生两世啊!
他到底都对她做了什么!
难怪她昨晚那么抗拒他,或许她的心,早就已经死了吧!
门外,许诺垂着眼听着他们的对话,沉默的转身离去。
许诺出了医院,坐进的士,让司机开到了当年那个孤儿院门口。
她知道后面有严君池的人在跟着,她也懒得管了。
曾经的孤儿院早就已经跟其他孤儿院合并搬到了别处。
现在这里只剩下倒塌的房屋,和一间破破烂烂杂草丛生的院子。
曾经在她看来高高的围墙已经倒塌的不足她的膝盖高,满地都是围墙倒下来的石头砖块。
许诺穿过斜歪着杵在地上的门框,穿过半人高的杂草丛,坐在了屋门前的青石阶上。
她记得五岁的时候,妈妈把她留在了这里,眉眼间全都是冷意。
妈妈说:“从今以后,你就用这副丑样子一直活下去吧,别告诉任何人你是我生的,也别来找我,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把你扔在这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好像就是那个时候起,许诺就变成了讨好型人格。
她害怕被抛弃,害怕被厌恶。
为了活下去,为了让自己显得有价值,她讨好打饭的老师,讨好严厉的院长,讨好每一个来领养孩子的家庭。
但是他们都因为她长得丑,极度的讨厌她。
只有一个男孩子不讨厌她,还告诉她,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应该坚强自信的活下去,况且她长得也不丑,在他眼里,她很漂亮。
那个人,就是小时候的严君池。
只因为这一句话,严君池成了她生命里唯一的一道光,撑着她一直一直活下去。
后来,她被严家的老爷子领养,她才知道,原来那个鼓励过她的男孩,就是严君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