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行抱着她入了寝室,而后将她小心地放在软榻上,他垂眸注视着她,“可是累了?”
“恩。”玉汝恒轻轻点头,双手紧紧地搂着他不肯松手。
云景行还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粘人的玉汝恒,无奈地叹了口气,便任由着她,那温热的掌心轻抚着她的后背,“累了便好好歇息。”
“恩。”玉汝恒亦是轻轻地应道,渐渐地入了梦。
梦中再次出现了云轻,不过此时的云轻却变成了浮屠,他那双森冷的双眸盯着她看着,然后缓缓地向她靠近……
待他站在自己面前时,那只手掐住了她的颈项,越发地用力,那双眸子也溢满了嗜血。
她双眼忍不住地落下泪来,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在那掐着自己颈项的手背上,滚烫地让那只手突然松开,而后浮屠大吼了一声便消失在自己面前。
玉汝恒浑身惊出一身冷汗,她不知道这个梦意味着什么,可是,即便如此,她亦是心如刀割般疼痛,她睁开双眸,脸颊旁的泪痕被云景行轻轻地擦拭着,她对上他那双清冷的眸子,她缓缓地抬手,突然有些恍惚,为何,云景行不是云轻呢?为何?
云景行见她双眸闪过的挣扎,无声地叹息着,“我是我,不是旁的谁。”
玉汝恒抬起手碰触在他的眉眼上,轻轻地靠在他的怀中,“你为何不让我看看你的容貌呢?”
“还不是时候。”云景行轻声地说道。
“你有事情瞒着我?”玉汝恒再次地开口。
“我答应过一个人。”云景行垂眸看着她,亲吻着她的唇瓣。
玉汝恒低声道,“是谁?”
“不能说。”云景行将她轻轻地拥着,“如今不能说,待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
“好。”玉汝恒点头,知晓云景行必定情非得已才会如此。
二人便这样静静地相拥着,不知过了多久,玉汝恒才平复了心绪,她肯定浮屠便是云轻,那么,当年大冶覆灭,当真是云轻与申屠尊伙同所为吗?
她有些不敢相信如此残酷的事实,她要不要去寻申屠尊呢?
云景行自然看出了玉汝恒的心思,随即低声说道,“你要去寻他?”
“恩。”玉汝恒点头,“倘若不知道答案,我无法心安。”
“那么,这天下呢?”云景行再次地问道。
玉汝恒苦笑道,“我知晓自己如今太过于感情用事,可是,我无法坐视不理,任由着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将自己逼疯了。”
云景行知晓她必定不会死心,她骨子里头的执拗还真是让他又爱又无奈。
他低声道,“你歇息好了再去吧。”
“恩。”玉汝恒点头应道,感激与云景行的体贴与理解。
云景行凝视着她,浅笑着开口,“不过,你此次前去怕是要多加小心。”
“你可是知晓什么?”玉汝恒只觉得云景行的叮嘱似是别有深意。
“你难道不知晓申屠尊对你的心思?”云景行看向玉汝恒,只觉得她被盯上的人太多,尤其是申屠尊,倘若让申屠尊知晓她是黎嫣,那么申屠尊必定会将她困在身边。
玉汝恒沉默了片刻,倘若她如此前去质问申屠尊,那么是不是会暴露她是黎嫣呢?
她有些猜不透,为何申屠尊会不知晓她是黎嫣?凌寒、浮屠、柳芳华都未曾告诉过他,这究竟是为什么?
云景行勾起她的下颚,指摩挲着她滑嫩的肌肤,“是人都有私心。”
玉汝恒双眸眯成一条缝,闪过一抹冷光,“凌寒如此做便是为了让申屠尊下狠手?”
“恩。”云景行点头,“而浮屠知晓你是黎嫣,凌寒却不担心,怕是凌寒已经将浮屠抓的死死的。”
云景行的话无疑是刺激了玉汝恒,她想起浮屠当时那痛苦的神情,还有他隐藏与面纱的容颜,他不敢让她靠近,难道浮屠是被迫的?
想起浮屠,便让她想起云轻,她的心忍不住地抽痛着,她深吸了一口气,亦是压下心口的痛楚,这个时候她不能乱了手脚。
她看着云景行低声道,“大远你还是要盯着。”
“你且放心,浮屠如今怕是不会有其他的动作。”云景行低声道,“即便有,我也不会让他得逞。”
“好。”玉汝恒点头,知晓云景行怕是一早便做好了部署。
而此时司徒墨离亦是收到了密函,待看罢之后,双眸微凝,抬眸看向申屠凌,低声道,“你说申屠尊究竟要做什么?”
“怎么了?”申屠凌看着司徒墨离面色冷凝,语气也变得有些低沉。
“你自己看。”司徒墨离将密函递给申屠凌,而后背着手暗自思忖。
申屠凌接过密函看罢之后,双眸碎出一抹寒光,“他这是要动手了?而且要一击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