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凌寒仰头大笑,只觉得这一切还真是莫大地嘲讽,他凌寒孤傲了一辈子,却栽在了那个女人的手上,如今竟然连手中最得意的两个徒弟也对她的女儿这般维护。
他只觉得心口泛着阵阵的疼,可笑,当真是可笑之极。
他收起笑意,盯着浮屠沉声道,“不敢的话,便给我杀了她。”
浮屠紧咬着唇,只觉得一阵喉头一阵腥甜,他缓缓地起身,看向玉汝恒的时候双眸闪过一抹冷意,那眸低却溢满了痛意,他抬起双掌便向玉汝恒挥去。
云景行连忙将玉汝恒拉在身后,而后抬掌与浮屠对掌。
凌寒冷哼一声,看着浮屠的举动,又看向玉汝恒的时候,双眸溢满了杀意,此女留不得。
他在云景行与浮屠纠缠的时候,身形一闪,再次地打向玉汝恒,玉汝恒自然是有所准备,连忙一个闪身,亦是要躲开凌寒的掌风,不过在她后退的时候,明明跟云景行过招的浮屠却在此刻直直地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而玉汝恒却在此刻听见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她双眸闪过一抹错愕,怔愣了片刻,便看见那道黑影突然落在自己的面前,接着向后退着,她不自觉地抬手扶稳了他,却看见他腰间露出的铃铛。
她双眸碎出一抹寒光,抬手自他的腰间抽出那铃铛,看向浮屠的那双森冷底眸子,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双眸子与那熟悉的双眸重叠在一起。
她勾着那手链,低声道,“你究竟是谁?”
浮屠却将玉汝恒推开,而后跪在地上,“请师父责罚。”
凌寒抬掌直打向浮屠的面门,玉汝恒见状,连忙上前挡在了浮屠的前面,江铭珏与云景行一同袭向凌寒。
玉汝恒扶着浮屠,拽着他飞身离开了无涯门。
江铭珏云袖一挥,阵阵地粉末挥了出去,在凌寒躲闪的时候,他与云景行也一同离开。
玉汝恒看向身形不稳的浮屠,“你怎么样?”
浮屠一个趔趄,却将玉汝恒推开,“我没事,你走吧。”
“你……”玉汝恒看向浮屠,却在愣神的时候,手中的手链已经被他夺了过去,而后转身向前走去。
玉汝恒大步上前挡在他的面前,“你究竟是谁?”
浮屠冷冷地看着她,“与你何干?”
玉汝恒冷笑一声,抬手便要夺过他手中的手链,奈何浮屠早有警惕,躲了过去,他向后退了几步,“赶紧走。”
他说罢之后便飞身离开。
玉汝恒怔愣在原地,想要追上前去,却看见云景行与江铭珏落下。
她看着那飞身离开的身影,又看向云景行,只觉得指尖那残留着的手链的温度似是要灼伤她的心,她咬了咬唇,“我们下山吧。”
云景行看向她双眸闪过一抹哀伤,想来那条手链对她很重要,他却并未多问,三人一同下山。
浮屠跌跌撞撞地入了大殿,而后跪在地上,“请师父责罚!”
凌寒看着跪在地上的浮屠,冷笑一声,“你……当真是为师的好徒儿。”
浮屠一言不发,只是跪在地上一副任凭处置的架势。
凌寒见他如此,愤然地甩袖离开。
浮屠缓缓地起身,掌心紧紧地握着那条手链,踉踉仓仓地离开。
玉汝恒靠在马车内,云景行看向她恍惚的神情,轻声道,“可是要去找他?”
玉汝恒只觉得一阵头疼,时至今日,她才知晓,原来她的死不过是凌寒下的一步棋,这不过是一个阴谋罢了,正如师公所言,因果循环,是娘亲所种的因,她的果。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浮屠为何会有那条手链,为何又救自己呢?
她不免有些头疼,无力地靠在云景行的怀中,吸允着他身上那淡淡地甘冽地气息,“景行,你跟浮屠究竟是何关系?”
云景行轻轻地拥着她,“我也不知。”
玉汝恒见他如此说,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只觉得浮屠此人太过于奇怪,刚刚解开一重迷雾,却又凭添了一重。
云景行看着她,“凌寒究竟是怎么回事?”
“申屠尊与浮屠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玉汝恒想着凌寒的野心太大,他想要的怕是与娘亲所图的有关。
云景行静静地听着,玉汝恒将她所有的猜测与怀疑都告诉了他,而后三人相继陷入了沉默,只因他们越往深处想,便觉得事情似乎与牵扯着上一代的情仇。
“你娘亲如今在西海之巅?”云景行低声问道。
“也许。”玉汝恒也不敢肯定,只觉得西海之巅蕴藏着她不知晓的秘密,可是她如今却无法看透。
云景行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凌寒是要逼你母亲现身。”
玉汝恒抬眸看着他,“现身了又能如何呢?”
“没有爱哪里有恨,凌寒怕是知晓你母亲所图的什么,所以才会相尽办法毁灭。”云景行说出了玉汝恒的猜测,那语气中亦是透着丝丝地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