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痕垂眸不语,也许,他们都有自己的殇,自己的无奈与哀愁,可是,他庆幸他遇见了她,如今她安好地待在自己的身边,这便足矣。
倘若之前他还对莫悠尘他们颇有微词的话,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佩服他们,明明可以拥有,却还是苦苦地守护,最后却无奈地失去,那是一种怎样的打击与痛苦的折磨。
玉汝恒看向陆通,“倘若娘亲无法回来了呢?”
陆通知晓自己失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都是他的小辈,可是这些年来的压抑让他无法排解,如今酸楚彻底地发泄了出来,他其实是痛恨自己的,为何没有能力去护她周全,让她独自承受着痛苦。
“娘亲被困住了,你曾经告诉过我,娘亲之所以离开是为了爱,你难道不能去寻她吗?陪着她,不要让她独自一人,难道不行吗?”玉汝恒虽然不知晓她为何要困在西海之巅,可是玉汝恒知晓娘亲如此做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大隐王朝。
陆通的心像是被生生地割裂,直至鲜血淋漓,他的身形有些不稳,抬眸看着玉汝恒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臭丫头,如何去西海之巅?”
玉汝恒随即起身行至书案旁,提笔画下了地图,抬眸看向陆通,“陆老怪,这地图你拿着,能不能寻到便看你了。”
“此事你可告诉你师公,还有你王叔?”陆通看着她低声问道。
“没有。”玉汝恒摇头,“王叔云游四海去了,师公正在帮我对付凌风。”
“臭丫头,你这是拐着弯骂我不帮你啊。”陆通此刻又变成原来的那副模样,小心地将地图塞入怀中,“不过,我已经将我的徒儿给了你,让他帮着你也是一样的。”
江铭珏忍不住地干咳了几声,他实在是未料到陆通能够说出如此没羞没臊地话,原来师父收他就是为了调。教好送给玉汝恒的?
玉汝恒嘴角一抽,盯着陆通看着,“陆老怪,难道我还要感谢你,给我送了一个美人儿?”
陆通得意地挑眉,对于他这个徒弟他还是极为满意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又能暖床又能解忧,自然是极好的。”
江铭珏这下咳嗽地更厉害了,抬眸不满地瞪着陆通,只觉得他是越说越离谱。
玉汝恒低笑一声,“的确如此。”
陆通随即摆手道,“不用客气,倘若不满意的话,可以退回来。”
“师父……”江铭珏忍无可忍,低声唤了一声。
“臭丫头若是敢欺负你,你尽管来找我。”陆通说罢便转身踏出了屋子,显然是去寻西海之巅。
江铭珏无奈扶额,转眸看向玉汝恒时多了几分地深意,“我出去走走。”
玉汝恒笑着点头,“只管去。”
江铭珏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便踏出了屋子。
玉汝恒看向秦玉痕,“在想什么?”
“你师父究竟是何人?”秦玉痕觉得能够让陆通如此痛苦之人必定不凡。
玉汝恒挑眉,接着说道,“是个美人儿。”
秦玉痕嘴角微抿,“我自然知晓,不过,小玉子,你重生一事难道是天意?”
玉汝恒盯着他看着,“难道你认为此事另有隐情?”
“不知。”秦玉痕摇头,随即说道,“我只是在想,你可有想过你师父究竟是何人?”
玉汝恒斜靠在他的肩上,“总有一日会知晓,我知晓娘亲会再出现。”
“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秦玉痕怎能不明白,如今他所知晓的不是全部。
玉汝恒低声道,“我还未想明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秦玉痕沉思了片刻,看着玉汝恒也多了几分的疑惑,双臂将她揽入怀中,他只觉得事情似乎有所偏离,可是,却又一直在依着一条路所行走着,那是一条怎样的路呢?他不敢想,却也不敢逃避。
玉汝恒缓缓地合起双眸,她不是大冶的人,那么娘亲又是如何让她成为暗帝的呢?这一切本就是个迷,而申屠尊又是受了何人暗示,亦或者是他知晓了什么,才会对付大冶,她要好好地想想,该如何知晓答案。
“浮屠也许知道一些事情。”秦玉痕只觉得浮屠不简单,他的出现比起申屠尊还诡异。
玉汝恒微微点头,知晓秦玉痕为何会如此说,大冶之所以败了,是浮屠与申屠尊联手的结果,而如今他们二人一人掌控着大骊,一人掌控着大远,他们二人又是无涯门的人,难道这一切都要从无涯门查起?
“你最好问一问你师公。”秦玉痕继续说道。
他的话句句如玉汝恒所想,她低声道,“你说云景行知晓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