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恒亦是觉得一阵疲惫,便也不再硬撑缓缓地合起双眸,沉沉地睡去。
司徒墨离转身行至外堂,俊雅的容颜带着冷冽地寒意,不似以往那般洒脱不羁,转眸看了一眼江铭珏,“我出去一趟。”
“恩。”江铭珏不过是淡淡地应道。
玉汝恒醒来时天色已暗,远远便看见江铭珏正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她勾唇浅笑,“我没事。”
“吃亏了?”江铭珏心疼地说道。
“他也讨不到好处。”玉汝恒说着自他的手中拿过汤药仰头喝下,虽然透着甘苦,不过她知晓这是他的一片心意。
江铭珏见她如此爽快地吃药,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昨夜我应当跟去的。”
“跟去便多一份危险。”玉汝恒将他的手抬起,掌心带着丝丝的温热,贴在她的脸颊上,她笑看着他。
“你真将我当成男宠养了?”江铭珏有些哭笑不得起来,只觉得自己如今反而被她护着。
玉汝恒低笑一声,冲着他眨着双眸,“有何不可?”
“那不成。”江铭珏摇头道,想着昨夜司徒墨离离开时的骇人神情,看着玉汝恒低声道,“离世子昨夜离开后还未回来。”
玉汝恒随即下了床榻,穿了一件崭新的锦袍,接着起身向外走去,“我去一趟肃王府。”
“恩。”江铭珏不过是担心司徒墨离会做出冲动的事情,见玉汝恒要去肃王府,他便点头应道,索性自己待在客栈等着便是。
玉汝恒随即飞身离开,当赶到肃王府的时候,她亦是让门外守卫着的侍卫通传,不过片刻,便见肃王府的管家亲自前来迎接,玉汝恒跟着管家入了前堂的花厅,便看见司徒墨离正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肃王端坐与主位上,只是未料到一旁还坐着申屠尊,她双眸微冷,上前拱手向肃王颔首问礼,接着抬手将司徒墨离扶了起来。
肃王并未阻拦,而司徒墨离则是低着头不去看她。
玉汝恒自然不知晓她前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何事,不过看着一旁的申屠尊一脸的阴沉,她不甘示弱地冷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肃王这是何意?”玉汝恒却看向肃王问道。
肃王干咳了几声,并未起身,而是低声说道,“这不孝子竟然对皇上不敬……”
“我记得他如今并非肃王府的离世子,不日我便与他大婚,他亦是我夫君,自然是大冶的人,至于对大骊皇帝不敬,如何不敬?”玉汝恒说着还顺势握着司徒墨离的手,只觉得那手一片冰冷,隐约还感觉到一阵湿热粘稠,她即可明白,他定然是对申屠尊动手了。
司徒墨离只是任由着她握着,那冰冷的神情在此刻总算绽开了一抹明媚地笑意,抬眸看向肃王,见肃王并未恼怒,反而是一脸欣慰。
司徒墨离转眸与她四目相对,相视而笑,她看向申屠尊,想起昨夜之事,双眸碎出一抹寒光,“肃王,我前来是要接我的夫婿回去,肃王可否行方便?”
“这……”肃王心里自然是愿意的,不过还是要装做一脸为难地看向申屠尊。
申屠尊不动声色地看着玉汝恒,“他如今还未与你行大婚之礼,便还是大骊的子民,公然刺杀朕,诛灭九族都不为过。”
玉汝恒冷笑一声,“我与他已有夫妻之实,怎会不是我的夫君?难道大骊皇想要亲眼验证一番?”
她说着突然将司徒墨离的头扭了过来,踮起脚尖便吻上了他的唇,温柔缠绵的吻,让司徒墨离沉醉不已,更多的却是无言的感动。
申屠尊的双眸越发地冰冷,不过他却克制的很好。
肃王在一旁瞧着却是另一种滋味,一时间有种吾儿终于有归宿的感慨。
待一吻之后,玉汝恒挑衅地看着申屠尊,“大骊皇,墨离一早便被肃王府除籍,他如今是我的人,再非大骊子民,即便他对你不敬,那也是你自找的。”
这话怕是也只有玉汝恒才能说出,倘若旁人说出如今怕是早已经成了一具尸体,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噙着笑意,“肃王,夫君因念着父子之情故而前来叨扰,如今时候不早,我便告辞了。”
肃王又是一副左右为难的神情,转眸看向申屠尊。
而玉汝恒却不理会,牵着司徒墨离的手转身离开。
一时间厅堂内犹如冰封般噙着刺骨的寒冷,直至申屠尊起身离开,这股子冰冷还久久不曾散去。
肃王妃走了出来,立在肃王的身旁,“离儿的眼光不错。”
“是啊。”肃王也感慨道,“日后我便放心了。”
肃王妃靠在肃王的怀中,“只要离儿安然无恙,我便心安了。”
“夫人心中只有那个臭小子……”肃王垂眸看着怀中的肃王妃,不满地嘟囔道。
“你这个醋坛子,连儿子的醋也吃。”肃王妃抬手捶打着他的胸膛。
肃王冷哼了一声,“你心中只能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