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黎绯即便想当上女帝,直接将黎嫣杀了不就成了,为何非要弄得大冶国覆灭呢?”斐然忽然明白了何为最毒妇人心。
秦玉痕勾唇一笑,“黎绯起先是想取而代之,只是后来,她动了情。”
“属下明白了,她爱上了云霄阳。”斐然低声回道。
“表面看是如此。”秦玉痕笑得甚是鬼魅,“至于她真正为谁卖命,日后便知晓。”
“那出卖黎嫣的宫婢是谁?”斐然总觉的这话中别有深意。
“申屠尊想要借刀杀人,必定需要找到一把锋利无比的刀,这把刀便是大冶国余孽。”秦玉痕慢悠悠地说道。
“属下明白了,怪不得黎绯会忽然进入京城。”斐然看向秦玉痕,不由得心生佩服,“殿下当真是看透了一切。”
“人心难测。”秦玉痕低声道,“故而,看透了人心,才是致胜的关键,而黎嫣棋错一招,最关键的就是还未真正地看透人心。”
“那名宫婢呢?”斐然依旧问着适才的问题。
“死了。”秦玉痕低声道,“本殿下之所以将小玉子与大冶国牵扯上关系,亦是在这处找到发现了不同。”
“是什么?”斐然当初并不在,如今听着秦玉痕如此说,亦是觉得这其中暗藏着的杀机当真是凶险万分。
“那宫婢临死前,小玉子在场,她看见小玉子的眼神发亮,倘若不是熟悉,又怎会在临死前对着她放声大笑?”秦玉痕当初看到时,便有所怀疑,后来将所有的事情联想在一起,便有了如此的揣测。
斐然点头,“如此说来,这玉汝恒与大冶国当真有关系。”
“是否有关,日后便知晓。”秦玉痕转身看着斐然,“她如今可是离开了大骊国?”
“如今得到的消息,她刚到边关。”斐然垂首应道,“算着日子,她应当离开了。”
斐然垂首立在一旁,抬眸看着秦玉痕又盯着那芙蓉花发呆,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殿下何时也变得口是心非起来?
玉汝恒一早便去了申屠凌的宫殿,古嬷嬷候在殿外,抬眸看着玉汝恒,显然有些不乐意。
玉汝恒也不在意,而是在禀报之后,抬步入了寝室,便看见申屠凌已经起身,正端坐在书案旁处理公务。
暖阳透过直棂窗打在他的身上,书案上放着的折子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他依旧戴着面目狰狞的面具,一手执着朱笔,一手放在唇边,偶尔地咳一声,如此的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的肃穆,越发的俊朗。
她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异样,抬步上前行至他的身侧,侧眸看了一眼还未动过的参汤,双手递给他,“这参汤是要趁热喝。”
申屠凌不过是微微应了一声,“先放着。”
玉汝恒见他如此专注,时光流转,她想起自己曾经也是如此端坐在书案旁,每日都甚是忙碌,而他也总是站在自己的身旁,低声地说着许多的话。
玉汝恒眉目间染上了一层暖色,更衬得她俊美无暇的容颜绝美动人,“王爷明日便要带我回京,一路舟车劳顿,依着王爷如今的这幅身子,怕是撑不到回京。”
申屠凌一顿,放下手中的朱笔,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你要跟本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