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玉汝恒冷哼一声,“可有证据?莫要被旁人说本座袒护你。”
富春又是一礼,“厂臣,奴才将真正带着腰牌的宫人带了过来,这是在局内后院发现的尸体。”
玉汝恒侧眸睨了一眼身后的尸体,如今已经腐烂,散发着阵阵的恶臭,她低声道,“如今尸体已经辨认不了,你如何能肯定这二人乃是你局内的?”
富春随即躬身退了过去,将那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掀开,里面的人果然面目全非,他连忙将那两名宫人的长裤扒下,“烦劳李掌事前来查验一番。”
李喜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见她默认,便垂首向前,待行至那两具尸体时,看到被阉割之处,低声道,“回禀督主,从这二人阉割的程度看,这左边的已经入宫三年,右边的已经入宫五年。”
李喜说罢,便又将这二人的鞋袜脱了,便看到脚踝处各有两颗黑痣,仔细看去,正是刻了这二人的名字,这乃是入宫之后,以免有所假冒,特意想到的法子,他随即上前,跪在玉汝恒面前,低声回道,“督主,这二人的确是酒醋面局的宫人。”
玉汝恒目不斜视地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二人,侧眸看了一眼富春,见他依旧不动声色地跪着,只是,适才,他在掀开尸体的时候,手指微微地动了一下,玉汝恒了然,此二人是他特意安排入内,不过,如今被发现,这二人看着似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便冷声道,“你二人为何要潜入宫中?”
那二人并未回话,突然嘴角流出血来,便倒在地上死了,李喜连忙上前,待看罢之后,跪在地上,“督主,那二人服毒自尽了。”
玉汝恒眸光透着冷厉,“他们怎会藏毒?难道你们未仔细地检查?”
她的眸光自然地落在了于粟的身上,只看见于粟连忙跪在地上,“是奴才办事不周。”
“既然办事不周,便该令罚。”玉汝恒依旧端坐在椅子上,抬眸看着李喜,又扫过于粟,“身为秉笔掌印,竟然有如此的疏忽,自行去领二十大板。”
“是。”于粟垂首应道,抬步离开了黄立门。
玉汝恒看向富春,“你监管不严,自然有失察之罪,去领二十大板。”
“是。”富春低声应道,接着便退了下去。
玉汝恒看向李喜,冷声道,“人是在你这处死的,如今可都验身完了?”
“昨儿个连夜,如今只验完了三成。”李喜跪在地上,吓得哆嗦。
玉汝恒随即起身,“将这二人的尸身抬出去,丢入乱葬岗,待所有宫人验身之后,你自行去令罚。”
“是。”李喜想着二十大板,足矣可以让他躺在床上一月,想及此,却又觉得比丢了性命的强,越发地觉得玉汝恒的狠丝毫不逊色季无情。
玉汝恒转身离开了黄立门,却看见皇后的贴身宫女迎上前来,“玉督主,皇后娘娘传您前去云浮宫。”
“云浮宫?”玉汝恒想着皇后为何大清早传她前去云浮宫,而不是乐安宫呢?
“正是。”宫女也不敢多言,只是恭敬地行礼。
玉汝恒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便抬步前往,待行至云浮宫内,便看见宫内的一众宫中奴才都跪在地上,她抬步入了正殿,便看见皇后端坐在软榻上,抬眸看着她,目露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