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豹这几日看着有些闷闷不乐,颓然地趴在地上,没有了往日的神气。
玉汝恒步入铁笼内,见它只是抬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她随即半蹲在它的面前,便看见雪豹拽着她的衣摆,一晃一晃的。
玉汝恒仔细地听着雪豹的话,心猛地动了一下,“你又看见他了?”
雪豹点着头,伸出舌头舔着玉汝恒的手背,在她的怀中蹭了蹭。
玉汝恒沉吟了片刻,“他穿着什么?”
雪豹摇着头,显然是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并非看见真人。
玉汝恒摸着雪豹的头,“出现的时候,总归会出现。”
身为督主,玉汝恒如今不必只守在宫中,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她一早吩咐完宫内之事,晌午后便离宫前往东厂。
她端坐在马车内,一道黑影突然窜了进来,匕首抵在了她的颈项上,玉汝恒很熟悉这个人的气息,“想让我助你逃出去?”
“恩。”黑影点头应道。
“他人呢?”玉汝恒抬手将冰冷的匕首移开,手腕一动,却在那黑影的手臂上轻轻一点,那黑影便痛得紧皱眉头。
玉汝恒不过是语气淡淡地开口,“我最讨厌别人拿到碰我的脖子。”
那黑影抬眸看了一眼她,忍着剧痛低着头,“你能救他吗?”
“我想他一定在马车内?”玉汝恒看着那黑影,低声道。
“恩。”黑影点头应道,接着便转身,这辆马车乃是季无情特意打造的,里面有一处机关,他轻轻地拍了几下后面的隔板,便看到马车内竟然有一层夹板,那黑影打开夹板,便看见季无情安静地躺在里面。
玉汝恒看着季无情如今还陷入昏迷,她抬眸看着他,“他何时会醒?”
“失血太多,最快需要两日。”黑影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
玉汝恒亲自将季无情从暗格扶了出来,而他便顺势躺在了她的怀中,她温和的双眸闪过一抹狡黠,突然将手按在了他的长裤上,那黑影眼眸闪过惊讶,低声道,“你……”
“果然是假的。”玉汝恒勾唇一笑,“不过,这样绑着,不会不舒服?即便日后能用,难道不怕不举吗?”
黑影听着玉汝恒的话,脸上亦是染上一抹红晕,这种话题,显然不是他能思考的。
玉汝恒低头盯着季无情看了半晌,面色泛着惨白,唇瓣上的胭脂还未褪去,如今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般,安静地沉睡着,她不由得笑出声来,想着他是如何混在申屠尊身旁的呢?而且,还躲过了每年秋季净身的关卡,不过,依着他的本事,应该不难,不过,不知道申屠尊要是知道了他并未真正的阉人,会不会暴怒?
马车缓缓地前往东厂,黑影整个人紧贴着车壁,手臂的疼痛在逐渐减轻,没有适才那般钻心的疼,玉汝恒则是盯着季无情看了又看,偶尔还发出笑声。
黑影不由得多看了玉汝恒几眼,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太监还真是奇怪,虽然,季无情长得是很美,可是,也用不着如此看着,而且,她竟然敢动季无情的那处?
季无情估摸着快到东厂,便将季无情抬起,抬眸看了一眼黑影,“将他塞回去。”
黑影小心地接过季无情,而后便将他放入暗格,而后放下夹板,接着便躲在马车内,如今他是出不去了。
待马车停下,玉汝恒若无其事地从马车内走了出来,这处布满了东厂的番子同暗卫,东厂大门处,已经有人在恭候她的大驾。
“卑职等参见厂臣。”玉汝恒第一眼便认出了贡喜。
“贡指挥使,别来无恙。”玉汝恒的声音透着沉稳,却让人听着甚是诡异。
“厂臣请!”贡喜侧着身子,引路。
玉汝恒抬步便向内走去,马车随即便从侧门进去,待入内之后,黑影便快速地闪身离开,因着如今乃是在东厂,暗卫遍布各处,却独独不能入东厂。
玉汝恒随即进入大堂,早先,季无情便将东厂一应事务事无巨细地对她说了一遍,她并无任何的寒暄,端坐在大堂之后,便直奔主题,“大冶国余孽如今查得如何?”
“卑职该死,如今再无丝毫进展。”贡喜随即躬身回道,他就是因为此事才特意赶来。
玉汝恒似笑非笑地勾唇一抹鬼魅的笑意,指尖碰触着一旁的茶盏,轻轻地敲了一下,“何时有进展?”
“这……卑职已经加派人手。”贡喜实在是毫无头绪,抓入的那些大冶国余孽已经是夜以继日地严刑拷打,却问不出丝毫有利的线索。
玉汝恒随即起身,“皇上命本座半月之内全部缉拿归案,如今时日无多,先将现有的都缉捕归案。”
“是。”贡喜连忙应道,即便心有疑惑,也不敢多问。
玉汝恒随即起身,“季无情图谋造反,皇上仁厚,并未牵连东厂,尔等最好警醒些,切莫行差踏错,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