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皇上与属下,无人知晓。”女子垂首回道。
“玉汝恒不记得你了?”申屠尊剑眉微挑,侧眸倪了一眼女子,“还是你对他念念不忘?”
“属下不敢。”眼前的女子低垂着头回道。
“最好不敢。”申屠尊掌心按着那茶盏,轻轻用力,那茶盏变成了粉末,他肃然起身,“一个男子竟长得如此勾人,他日必定祸国殃民,此人不除,必留后患。”
女子始终恭敬地立在一旁,不敢出声,只是那收敛的双眸却闪过淡淡地幽光。
玉汝恒自御龙宫出来之后,便回到了值房,却不见云景行的身影,想来他是被送去了东宫处的囚禁他的宫殿。
她独自一人立在外间的窗边,回想着申屠尊适才的话,又想起季无情的话来,这其中到底有何关系呢?
翌日,季无情便派来了新的掌事,玉汝恒忙完都知监事务之后,便前往乐趣园。
季无情一早便在乐趣园等她,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也不过是微微行礼,便抬步向一旁的值房内走去。
季无情见她对他如此地冷淡,他不过是微微挑眉,便抬步随她一同入了值房。
玉汝恒没有了往日的恭敬,翩然坐在方榻上,自行倒了茶自饮,季无情见她突然转变的态度,他则是在她的面前来回踱步,侧着头看着她。
“今儿个对本座一点礼数都无?”季无情率先开口。
“厂臣昨儿个可是高兴了?”玉汝恒想起他昨日特意前来说的话,显然是故意让她赶去御龙宫,揭穿四惠的阴谋。
季无情难得笑容满面地点头,“的确高兴。”
玉汝恒冷哼一声,“别得意的太早。”
季无情收敛起笑意,掀起曳撒,不紧不慢地坐在她的身侧,也自行倒了茶,指尖转动着茶杯,“皇上可有旨意?”
玉汝恒抬眸注视着他冷然的神情,“看来厂臣一早便洞悉了皇上的心思。”
“这一日总算到来了。”季无情勾唇一笑,竟然是那般的释然。
玉汝恒放下手中的茶杯,直视着他的侧脸,“厂臣可知为何皇上会对你下手?你尽心服侍皇上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你的身心可都是奉献给了他。”
季无情挂着笑意在听到玉汝恒最后那句话,明显一僵,渐渐地收起,侧眸盯着她,“本座的身心给了谁,小玉子难道不清楚?”
“奴才不敢揣测厂臣的心思。”玉汝恒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一本正经地开口。
“你是第一个近本座身的人,也是第一个对本座动手的人。”季无情收回视线,“倘若要动手,宜早不宜迟。”
玉汝恒听着季无情的话,这世上还有将事情看得如此透彻的人,如此,反而让她看不透,季无情难道在等待着赴死?还是,他已经早了其他的打算?还是,这其实是他与申屠尊诱她入局的阴谋?
她并未回答,而是径自起身,“奴才告退。”
季无情放下茶杯,起身行至她的身旁,“你不回话,难道是舍不得本座?”
玉汝恒抬眸直视着他挂着浅笑地双眸,不动声色地回眸,“奴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