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情也不知为何,适才听番子来报,贵妃有东西赏赐与她,他心中升起了不悦,像她这样的长相,必定会惹来许多的是非麻烦,后宫女子多寂寞,难保不会寻求安慰,向她下手,一想到,他与旁人有何瓜葛,便莫名地烦躁。
玉汝恒走近他的面前,垂首行礼,“奴才参见厂臣。”
季无情侧着身子,低头看了她一眼,“拿出来吧。”
玉汝恒微微一顿,看来他是有备而来,不免装傻问道,“不知厂臣要奴才将何物拿出?”
“锦盒。”季无情伸出手,摊开掌心,顺便轻轻地勾了勾手指。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便自袖中将那锦盒双手呈递与他,“回禀厂臣,此乃贵妃娘娘赏赐之物,厂臣可是要它?”
“恩。”季无情冷冷地应道,便将那锦盒拿了过来,当着她的面打开,里面放着一支精美的簪子,雕刻的甚是华丽,他来回地把玩着,嘴角一勾,冷然一笑,侧眸看着她,“贵妃娘娘可与你说过什么?”
“并未说话。”玉汝恒当然知晓,这后宫之中但凡有一丝的风吹草动,必定逃不开他的耳目,如今此事,申屠尊亦是知晓,只是,秋海棠能够如此明目张胆地赏赐东西给她,想必,她是做了一番准备的,又或者是给她一些甜头,引起旁人的注意?
季无情却不如此想,他所想的便是秋海棠对她另有所图,倘若他此刻不制止的话,万一哪日,她与那秋海棠勾搭成奸,他定然会忍不住将她捏死。
他见这簪子并无特别之处,却并未还给玉汝恒,“女子之物,你自然无用,不如让本座暂时收着。”
玉汝恒抬眸看了他一眼,“奴才自然用不到,既然厂臣喜欢,那奴才便借花献佛,献与厂臣。”
这话说得,好像是他堂堂的督主喜欢这么个破簪子,等等,这话另有深意,她用不到,这岂不是暗喻他喜欢戴女子的发簪?
他冷着脸,抬手轻轻一挥,手中的簪子便被丢了出去,“不过是一个簪子,有何稀罕?改日本座送你一支更好的。”
玉汝恒却顺着他的话,“原来厂臣那处有许多好簪子?”
季无情面容一僵,“想要簪子,本座自然会赏你。”
玉汝恒觉得再聊下去,便是自个找死,她垂眸应道,“奴才谢厂臣赏赐。”
季无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上前,抬手便要拍在她的头上,也不过是转瞬的想法,这个小家伙,还真是牙尖嘴利,一点都不吃亏。
她暗助云景行一事,季无情自然是如实禀报与申屠尊,而申屠尊已然知晓,却不为深究,他犹记得当时申屠尊那嘴角玩味的笑意,也许,申屠尊所了解的比起他来更多。
这些时日,玉汝恒的动向他了若指掌,难道是他了解地还不够?只是,为何要将心思放在一个小掌印身上呢?
玉汝恒见季无情只是立在她的面前,沉默不语,她亦是立在一旁,抬眸看了一眼铁笼内雪豹正将头贴在铁笼上,一顺不顺地看着她,她朝着雪豹露出一抹淡淡地笑容,这里面透着几分的宠溺。
有些时候,她觉得动物比起人要简单得多,人心险恶,逃不过一个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