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景墨当真带着云汐烟离开了,那要他们再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那他岂不是要在这里跪许久?
南宫毅方暗自咬了咬牙,这才跪了一个时辰,雪的寒气已经渗透了他的衣服,侵蚀着他的膝盖,让他觉得疼痛难忍了。
若是再继续跪下去,这双腿怕是就要废了!
可是,目的没有达到,叫他如何甘心就此离去?!
南宫毅方恨恨地咬着牙,心中暗骂景墨。都是他坏了他的事!等他大事得成,定要将他除之而后快!
景墨缓缓停下脚步,却突然弯腰轻轻咳嗽两声:“咳咳,七皇子还是回去吧,咳咳,莫要,咳咳,莫要让陛下,咳咳,让陛下难过。”
云汐烟扶着他,强忍着笑,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脊:“好了,好了,别激动。外面天凉,你的身子又不好,走吧。”
景墨又轻轻咳了几声,跟着云汐烟朝汐烟阁走去。
留下一地心疼不已的百姓,还有跪在将军府门口,业已腿脚酸痛的将军府中一干人等。还有在雪地中跪着,愣愣地直发呆的南宫毅方。
他抬着头,眼睁睁地看着景墨弓着身子,被云汐烟搀扶着走远,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景王爷的病一直是让天下百姓最为心疼的了。此时看到他自己受了寒,却还在关心他们,怕他们受了寒气,不由得心中越发崇拜起景墨来。
待两人走远了,百姓们也都渐渐地散去了。
云擎天率先直起腰来。
柳氏和云仙儿二人也由一众下人扶了起来。
云仙儿的膝盖跪得发疼发酸,却也没有她今日受到的打击让她难受痛苦。
她本以为南宫毅方已经走了,谁曾想到,他居然去而复返。如今更是跪在将军府的大门口,请求着云汐烟那个贱人的原谅!
原谅什么?原谅他这段时间以来看走了眼,一直以为云汐烟必死无疑,才勾搭上了她。如今云汐烟回来了,他就后悔了,就忙不迭地跑去抱云汐烟的大腿了?
云仙儿在心中冷笑不止,面上却是一片凄楚地望着南宫毅方,眼中满满都是难以置信和痛心疾首,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未及,便落下泪来,却并不出声,似在隐忍着。
云擎天心中还是很疼这个女儿的。毕竟在几个女儿中,这个女儿是最为出色的。他并不知道云仙儿已经失身于南宫毅方的事情,这段时间南宫毅方与云仙儿走得近,他也一直以为是两个年轻人两情相悦的。
可是今日南宫毅方闹出这么一出,却让他有些搞不明白了。
云仙儿到底也算是个演戏的高手了,将那种隐忍和痛苦,以及难以置信都演绎地淋漓尽致。她看着南宫毅方,久久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七皇子一直说喜欢仙儿,只是因为仙儿是长姐的妹妹么?”
景墨和云汐烟的身影一消失,南宫毅方就知道自己今日这盘棋算是彻底地输了,而且输的一败涂地。看云仙儿哭得凄楚,脸上又是一阵难过和痛心:“不!仙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只是,我......”
“你只是更喜欢长姐,对不对?”云仙儿的眼泪流得越发汹涌了。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瓣,似乎怕自己哭出声来。
云擎天心疼女儿,可到底也知道让一个皇子跪在自己的门前是极为不妥的。不管是知不知道南宫毅方的目的,皇子的膝下能跪的人只有天地君,他将军府就算权势再大,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南宫毅方跪的人是云汐烟,最终这样的罪责也只会落到将军府的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