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故作深沉的模样,却引得众人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韦泽笑道:“其实,我也很敬重温国老的。所以才向他解释的。”
南宫静宜震惊地看着韦泽:“你的意思是,你当时都不打算说出真相啊!”
韦泽点了点头:“本就没必要说的。”
云汐烟却不由得对韦泽又另眼相看了几分。
韦泽不说,怕是为了保护茹娘的吧?毕竟,若是韦泽留连烟花场所,那是他自身品德问题,别人自然不能说茹娘什么。可是若是说出茹娘来,道德的枷锁就会转向茹娘,世俗之人只会批判茹娘,将茹娘冲上风口浪尖之上。
“温国老是个开通的人。”韦泽又补充了一句。
南宫静宜立刻表示同意:“是啊,是啊!我都没想到,你说了‘留连烟花之地只因为心仪的女子在那里’的时候,温国老居然就改变了态度,还一个劲儿地说‘恩!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儿郎’。”
众人看南宫静宜一个劲儿的耍宝,不由得便又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韦泽说完那番话后,不等御史再弹劾,便直接跪请辞官。
这一招可是让很多人都猝不及防的。
文贞帝问他:“韦卿为何辞官?”
他却回答:“原本不打算辞官的,可是微臣不想国老误会,只得说实话。奈何,实话一出,以后所有人势必都要拿道德的枷锁去框死她。微臣无能,虽无法护她,却也不能让她被人批判。”
“韦卿也想做那将浮名换作浅斟低唱的柳三郎么?”文贞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自此,韦泽具有柳三风骨的话便传遍了帝景城上下。
花街柳巷的青楼女子都想一窥这位“当世柳三郎”的真容,却不得一见。后来,听说那被他如此珍视的女子竟是燕春楼的茹娘之后,识得茹娘的人便都是一番感叹。
茹娘那样出色的女子,配这世上最好的男子都是不为过的。
“就是!我家茹娘那么好,这世间能有几人配得上!”云汐烟一听大家都夸茹娘,不由得便得意了起来。
祁修文瞧着她那小模样,撇了撇嘴,打击道:“哼!我家茹娘自然是好的!”
燕春楼本就是祁修文送给云汐烟的,两人此时倒因为茹娘争论起来了。
云汐烟哼了一声:“表哥乱说话,韦泽要吃醋了!哦,不对,表嫂也要吃醋了!”云汐烟说着,暧昧地看了韦泽和文亭一眼,嘿嘿地笑了起来。
祁修文听她提起文亭,不由得转过头去看了文亭一眼,见文亭也在看他,脸一阵涨红,气哼道:“你瞧景王爷吃醋的!哼!”
景墨吃醋!
云汐烟的脸色顿时变了几十变,哼了一声,不理祁修文。
祁修文却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云汐烟不停变化的脸色,笑道:“我就知道,景王爷就是你这小丫头的伏魔星!哈哈哈!”
众人也都见云汐烟涨红着脸,不由得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云汐烟气得咬了咬牙,哼道:“我家墨才不会那么小气呢!哼!”
“是了,你家景王爷最大方了。”祁修文笑着说。
众人又是一番说笑,大多都是别后的一些趣事。
大雪纷飞,初冬的天气,空气中已经满满的都是寒意。众人推杯换盏,饮酒作乐,倒也别有一番风趣。
自从别后,帝景城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可云汐烟最关心的却还是南宫毅方和南宫逸风的事情。皇位之争,如今已日益如火如荼。
文贞帝的身体就像快要燃尽的蜡烛,火光摇曳中,已是风烛残年的光景。他如今连朝都不上,折子批阅的字迹虽与以往相似,但细心的大臣却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同之处。
文贞帝日日躺在正阳宫中,哪里知道如今在这片大雪之下,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杀机。这片白茫茫的纯净之下,又隐藏了怎么样波涛汹涌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