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擎天见她闪躲，心下不悦，接过柳氏手中的碗放到桌案上，一把握住柳氏的手，将她搂进自己怀里，眸光锐利地盯着琳琅：“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让你们主子穿这么少就出门！”

琳琅不敢抬头，忙跪了下去：“将军饶命，是，是......”琳琅犹豫了半晌，才猛地抬起头，“夫人的衣服被弄脏了，只能穿这个。”

“琳琅！”柳氏低喝一声，横眉倒竖，有些不悦，“你胡说什么呢？！出去！”

琳琅委屈地眸子里都是雾气，看着柳氏，唤了一声：“夫人。”似为柳氏觉得不甘喝委屈。

柳氏似对她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去外面伺候吧。”

琳琅缓缓起身，不敢再多做停留，便慢慢地往外退。

“等等！”云擎天眸子微眯，看着琳琅的背影，冷声道，“衣服脏了，重新换一件就是了，何至于连夏日的衣服都拿出来穿？”

柳氏笑着安抚云擎天：“将军别听那丫头胡说。屋子里热，妾身只是出来的急了，没来得及换衣服罢了。”

柳氏微垂着眸子坐在云擎天怀里，这一转头，云擎天才发现她的眸子似有些红肿，猛地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你这眼睛是怎么了？你哭了？”

方才柳氏在身边站着，他只觉得脂粉味太浓，并没有多想，只是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后来看她实在穿的少，又忍不住心疼，才将她拥到怀里。

这时，才发现，她那两个眼睛周围分明敷了厚厚的一层粉，然而那两个眼圈却还是红肿的，看来是哭得厉害了。

柳氏连忙挣扎着，奈何云擎天本就是习武之人，‌‎男‍‍‌‎女‌‎力量差距又极大，她根本挣脱不开，只得垂了眸子，将视线错开，不看云擎天，糯糯的小声道：“没什么，风沙大，迷了眼睛而已。”

云擎天怎么可能相信这样的鬼话？这话分明就是柳氏用来敷衍他的，他堂堂一个大将军，又怎么会连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

“风沙大，迷了眼睛？你倒是告诉本将，外面下那么大的雪，哪里来的风沙？”云擎天声色俱厉。

柳氏被吓了一跳，本就瘦弱的身体在那层薄薄的衣服下，显得越发单薄娇弱了。她抖了抖身体，抿着唇，眼泪便又珠子似的落了下来，却一句话都不说了。

云擎天拧着眉看她的模样，知道她必是受了委屈了。由不得又是一阵心疼，将她轻轻地拥紧，看着琳琅：“你说！”

琳琅巴不得云擎天问她话。此时见问，便忙不迭地要在柳氏面前表现自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眼泪也跟着啪嗒啪嗒地往下流：“求将军给我们夫人做主！”

主仆二人都是委屈地落泪，似有千年的冤屈要等着云擎天为他们洗刷似的。

云擎天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厉喝一声：“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琳琅掉着泪，将汐烟阁中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当然，柳氏去汐烟阁的目的在她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便变成了“因为太想念大小姐”。而芳菲等几个丫鬟动手的原因自然便成了欺侮柳氏了。

云擎天越听脸色越是难看，待琳琅说完，他猛地一拍桌子：“反了她们了！”

柳氏忙抬手抚上他的胸口，眼泪还是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将军不要生气。她们也只是太想念大小姐了，才会误打了我们的。”

这话听上去虽是为琉璃几人开脱，可实质上此刻听在云擎天耳里，却无异于火上浇油。

云擎天果然大怒：“好！好！真是好得很！几个小丫鬟，竟敢动手打主子了！要是再纵容下去，她们岂不是要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