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杀了人。
我杀人的理由并不重要。也许我是个杀手,也许我因为什么情感纠葛,或是什么家族恩怨杀的人,但这些都不在这个故事的讨论范围内。简单来说,我杀了一个人,包括他的妻子,并且带走了他的孩子。
那个孩子也挺可笑的。看到我杀了他父母,却一点也不害怕,只是沉默的低下头。直到我走过去,揪起他的头发,他才抬头望着我。他的目光十分的冷静,冷漠,好像刚刚在他面前被刨开肚子,掏出心脏的不是他父母一样,完全不像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我燃起了某种冲动,想要杀死他的冲动,就和杀死他父母一样的冲动。于是我举起枪,对准他的脑门。
我本以为他会和他的父母一样跪在地上,就像一条吊着舌头的狗,痛哭流涕地对我求饶,只为了求得片刻的生存。但他没有。他见到我要杀他,反而露出了笑容。我有些烦躁,问他为什么笑。他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对我说:“您要使用我吗?”
我沉默了许久,说“不”。我挖下他父亲大腿上的一块肉,塞进他的嘴里。我说,这是命令,他就露出怪异的,可以说是“幸福”的笑容。我没来由的感到无趣,乏味,想要杀人。
2
之后,我把他带回了家。这期间,他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对我这个杀死他全家,并强迫他食人肉的刽子手的话脑子里只有服从。就好像是个奴隶,不,甚至连奴隶都谈不上。奴隶好歹是人扮演的,而他似乎连人都不是了。
我问他:“我杀了你的父母,你不伤心吗?”
他反而露出了一副板滞的表情,似乎很不解的样子,问我“……为什么?”
我突然很想笑,觉得这世上怎么有如此荒谬的人。我伸出食指,对着我说“我是杀了你父母的罪人。”我指向他,继续说,“而你是一个本该有着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的孩子,但这一切都被我破坏了。你难道不悲伤,不愤怒吗?”
他的眼睛缓慢的转动了下,像是一条死鱼,一条发烂发臭的死鱼。他说:“我在被您使用……我很幸福,先生。”
我忍不住大笑出声。笑了一会儿后,又觉得我一个人笑太尴尬了,于是我命令他和我一起笑。他迟钝的张嘴,发出“哈哈哈”的声音。看到这一切的我又想笑了,我想,怎么会有这么傻逼的事,这么傻逼的人。
3
我不是一个好的教育者。我流着属于我父母的——那套卑劣的血。又深受这个脑瘫社会的教导,驯化。这样的我,毫无意外的成了一个大众意义上的混蛋,并即将成为一个大众意义上的混蛋监护人。
我想教给他什么,但我能教给他的只有杀人,可这不是应该教给孩子的。于是我送给他一只狗,让他养。
我记得很清楚,我的父亲也让我养过狗。一条是只小白狗,另一条是边牧。我很喜欢它们,经常和它们一起在草地上玩闹,每次它们爬到我肚子时,我都有种奇妙的幸福感。可惜我只养了他们两年。因为我的父亲把我关到了地下室,和我一起被关到地下室的就是我的那两条狗。至于是因为什么被关呢——因为我犯了错,打翻了父亲的花瓶。于是他就让我日日夜夜的在只有一盏灯的地下里,让我看着我的两条狗因为饥饿将对方杀死,啃食对方尸体。惩罚结束的最后,我流着泪枪毙了我最后一条,被饿的只有皮包骨的边牧。
也许带着对过去的缅怀,我让他做了和我童年一样的事情。可他第二天就搞砸了,他把那只狗给杀死了。怎么死的,不清楚。因为那条狗身上没有一丁点打伤的痕迹,而且没有并中毒。我甚至有点异想天开的想,一条刚出生几个月的狗会不会老死?我没问他怎么做的,他也没给我一点解释,之后,我又给了他一盒蚕,让他养。
这次他做的还可以,那盒蚕都被养的好好的。就在它们快要结茧的时候,我看到他把装着蚕的盒子扔到地上,不停地用脚踩。我看着地上黄色的血,和被胡乱抹在地上,似乎是器官的东西,有点想吐。从那之后,我放弃了教导他养生物的想法,转而教起我的老本行——杀人。
4
似乎只有在夺走他人生命的过程中,我才能真正活过来,不再如一具尸体般游荡。一日不杀人,便百无聊赖。当然,这是谎言。
我忘记了我因为什么杀人,或者说,这个理由被我刻意遗忘了。我想,那一定是十分没意思的理由,像是一个逻辑谬误,一个笑话——一个人找了半天钥匙,结果钥匙就在他口袋般的可笑。我不愿意承认我是因为一个滑稽的理由走上了罪恶的道路,只好刻意遗忘,或是编造些高大上的理由来麻痹自己。
一时兴起,我带他出去逛街。在路上,我们遇到了一个满脸胡茬,步履匆匆的男人。我认识那个男人。他是一个政客,前段时间因为犯了事被革职,妻子也因为这件事和他离婚。然而他只是知道了他的上司和()有某个协议,那个协议和三年前的()事件有关,于是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犯事,滚蛋。
我突然有点想要捉弄一番,于是我命令他杀掉那个男人。他好似没有步入过这个社会,没有受到道德禁令的束缚般对我说了声“好”,然后把刀捅进男人的胸口。他不知道他杀了一个可以说是最后知道真相的人。他永远都不会明白他这样的行为代表着什么,他只知道他将刀捅入某人的身体,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真没意思,我想到。
看着男人倒下的尸体,我莫名的燃起了一些性欲。我掰开男人的腿,当着他的面强奸了男人的尸体。性是一种无聊的事情,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犯罪能让我兴奋,能让我体会到高潮般的快乐。例如现在,我当着孩子的面侮辱一个可怜人的尸体,这个认知让我乏味又兴奋。我机械性的抽插,机械性的射精。在我将性器退出尸体时,面对我丑陋的阳具,我有一种阉割的冲动。于是我割下尸体的阳具,将其踩成肉泥。
他看着我,眼睛还是如死水般。我放弃了,放弃了捉弄他的念头。我想把他当做人看待,想要激起他情绪的我就是个小丑。我叫他过来,把他踹到地上。我扯住他的头发,逼迫他往我的阴茎上凑。我对他说:“舔。”
他的口交技术跟屎没什么区别。他就只是单纯的舔,没有一点性意味,我觉得他舔我就像是在舔一个木棍。我很不爽,可以说有些嫉妒,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口交技术可没这么烂。我点了一根烟,试图找些心理安慰。我想,对一个飞机杯,一个物品的要求也不能有多高。
最后,我射在了他的脸上,并让他就这那张满脸精夜的脸回了家。
5
我经常做噩梦。做的最多的噩梦就是一群鸡吧在天空乱飞,幼年的我则一边哭泣一边对着满地被肢解的尸体说“对不起。”
那些尸体都有一张相同的脸——我父亲的脸。
我的父亲是一个可笑的人。和大多数无能的男人一样,他碌碌无为,没有权力,没有金钱,更没有什么良好的秉性。于是,无法扮演好“父亲”这一角色的他,只好将他的欲望投向他的家人,对他的妻儿施行他的暴力,他的欲求。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觉得:他是男人,他是拥有权力的男人。
不过我不恨他。我似乎能够理解他,理解他的无能,他的懦弱,他的无知。那时候的我对他还抱有一种天真的信赖,那种“他是我父亲”的信赖。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所以他是在乎我的,是爱我的。我相信他,我就这样信任他——直到他强奸了我和我姐姐。
我的姐姐,虽然身份是我的姐姐,但她不是我的姐姐。她是我的祖父的女儿,是我祖父强奸我母亲的造物。幼年时,我每天深夜都能听到祖父打开房门,和母亲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而我的父亲,则一个人坐在客厅,抽着不知道哪来的二手烟。当时的我还不明白这些意味着什么,直到我八岁时,母亲自杀后父亲对祖父怒哄:“你他妈天天干我老婆!”我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
母亲死后,祖父也死了。我不记得他因为什么死去,也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死的。总之,他死了,我度过了一段可以说是幸福的时光,拥有了世俗意义上的家庭。这本是很好的,但是母亲死去的两年后,父亲强奸了我和我姐姐。他说我们是婊子,他说我们的母亲也是个婊子。他咒骂他的父亲,他的妻子,如同一头发了狂的野猪。他无视我的哭喊,我的乞求,用他的权力,他的暴力将他的阳具塞进我的阴道,然后射精。他质问我们:“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这就是你得到的吗?”一开始我还会哭泣,乞求他的饶恕,对他讲些无意义的亲情。到后面,我和我的姐姐一样面无表情。被强奸的我,不是人,只是一个躯体,一个工具。我,是物品。我这样对我说,似乎这样就没有了疼痛,就没有了失望。
他有时候叫我“女儿”,有时候叫我“婊子”。他经常把姐姐认成我母亲,然后让我叫姐姐“妈妈”,让姐姐叫我“女儿”。有时候他强奸我的时,会一动不动地对着我的阴茎看。每当这时我都有种他会阉割我的错觉。
这种恶心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一年后,我的父亲就娶了新的女人,和那个女人生下了一个儿子,一个符合他期待的儿子。他重新变回他慈祥的父亲形象,对我和我姐姐嘘寒问暖,好像他强暴我们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也许他是想弥补我们,但我只觉得他恶心,觉得他下贱。
我没有承认,我对他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