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中荒唐过后,席祐的欲望逐渐退潮,他倏然想起刚才Adonis所说的话是什么。
未婚妻准备的避孕套。
看着满车随手丢弃的套子,他忽然就生出一股恶心的感觉来。
什么想他,都只是为了上他的借口。这么久不见,再见第一面就是火急火燎的做爱。说到底,这人还是没把他当人看,不过是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从前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把他从姜秉昼的魔爪中救出来,这人不来,现在倒好,都有了未婚妻,还是对自己这个前任床伴有性趣。
这混蛋到底把他和那个未婚妻当什么啊。
“小祐,跟我走吧,我……”
“以后别再见面了,炮你也打了,该满意了吧。”席祐打断Adonis的话,迅速整理还没被自己射出的东西弄脏的衣物,手里攥着脏的不成样的内裤和衬衣,抿唇,然后说,“就当我是犯贱吧,以后和你未婚妻认真过日子。”
Adonis攥紧了席祐的腕子,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语气,“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先和我回去,我慢慢和你说。”
“放手!”席祐甩开那只让人厌恶的手,方才发芽的一点点动容也消失殆尽,只觉得自己傻得可怜,竟然真的会相信这个畜生的说辞,还巴巴地,上赶着给身体送出去。
Adonis罕见的,意外的平静。他只是看着席祐,目光灼灼,仿佛在说什么家常话题般,淡漠吐出一句话来:“只是商业关系,你不喜欢我就退掉。”
席祐不知道该说什么,一阵无言,皱着眉冷下脸,头也不回的下了车。
陆敏敏下班比席祐早,敷了面膜早早窝进沙发看剧。她像平常一样和刚到家的席祐打了招呼,告诉他饭在锅里,然后不可避免的闻到诡异的信息素气味。那是alpha的东西,浓到令她感到不适的气味。
“你先等等。”陆敏敏一把扯掉面膜,正襟危坐,“过来坐这儿。”
席祐心虚不已,搓着脚步走过去,不敢离陆敏敏太近,屁股只挨了沙发一个边沿,紧张的就快冒汗。
陆敏敏冷静中又带着逼人的气势:“说说?”
眼看没办法糊弄,席祐一股脑全招了,眼瞅着陆敏敏脸色愈发焦如黑炭,他的声音也小不少,头都快埋进胸口。
“你要死啊。”陆敏敏黑着脸起身去药箱翻找药盒,嘴里还嘟囔着,“你知不知道自己马上就到发情期了,给我把药吃了!”
席祐看着‘避孕药’三个字小声反驳:“有戴套……”
“……完蛋东西。”陆敏敏强硬把药塞进席祐嘴里,逼他吞下去,“吃吧,以防万一。”
眼见席祐咽下最后一口水,陆敏敏长叹一声道:“他一勾引你,你就上钩,完全忘了之前他怎么虐待你的是吧。你要是还有脑子就跟他断了,他就是在咱们这儿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我还真没看出来哈,你小子是个超级受虐狂。”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他之后就心痒。”席祐讷讷答。
陆敏敏烦躁起身,拎着席祐的领子把人扔进他的卧室,“收拾你的东西,先跟我去之前那个老破小躲两天,我跟老师说一声,等他安排好了再说。”
那个老房子是陆敏敏的老家,之前也是二人用来躲藏的住所。席祐愣愣收拾了一些常用物品和衣裤,把自己的行李塞好,站在玄关等着陆敏敏。
“司机快到了,你先下去吧。”陆敏敏打了个快车,让席祐先下去等着。
席祐乖顺点头,因为做错了事不敢说话。
一打开门,低头就见满地烟头,他缓缓将视线上移,压迫感十足的威压让他喘不过气,那人周身都是寒意,隐约能窥见隐在黑暗中的阴郁的面孔。他吓了一跳,失声大叫,楼道的声控灯亮起来,照亮Adonis状若恶鬼的模样。
“Adonis!你他妈放开我!我要报警了!”
席祐被Adonis扛在肩上,怀中的包裹摇摇欲坠,他差点就因为恐高而吐出来了。
Adonis不语,把他强硬塞进后座,好像忍了许久终于爆发了一般,阴冷质问:“又准备跑去哪儿?”
“关你屁事!唔……!”席祐嘴上被贴了一层胶布,双手双脚也被捆缚,动弹不得。
“我说了,我会和她退婚。”Adonis前额抵着席祐的前额,野兽般的瞳孔就那么直勾勾盯死席祐,“想你也是真的。”
席祐原本还在挣扎着,却感受到胸口被冰凉的东西紧贴上。他一顿,良久才意识到那是Adonis的手掌,估计是在家门口站了太久,实在凉的吓人。
忽然,席祐不动了,任命闭上双眼,像是等待宰割的肥羊,如果不是眼角溢出的热泪,谁看了都以为他真的毫不在乎一样。
Adonis在席祐臀肉上摩挲的手一滞,转而小心撕下席祐嘴上的胶布,被扯红的皮肤还残留着胶印。见他闭着眼,一声也不吭,只是偶尔抽泣一下。
“别哭了。”Adonis吻在席祐眼角,好像刚才对席祐作恶的人不是他一样。
席祐呼吸轻颤,说:“你是畜生。”
Adonis不置可否,紧紧抱着席祐不撒手。
“来啊,你不就是想要我吗?我不会反抗了,随你怎么办,关着我也好,弄死我也好,就跟之前你喜欢做的一样。反正我的生活早就被你毁了,不是吗?”席祐冷声道,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我不会再犯浑了。”Adonis的怀抱又紧了紧,“我只是太怕又弄丢你了。”
席祐张开无神的双眼,感受着自己的期待再次破碎。他也是脑子有病,次次都会对Adonis抱有一丝希望,然后次次都被对方亲手碾碎。其实听到那句‘我想你’,他是有些心动的。
“你知不知道,我在姜秉昼办公室里有多想被你带走。就算你是我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我也还是期冀着你对我伸出援手。”席祐平静说出这些话,然后像是喃喃自语般兀自说着,“我不敢承认自己对你慢慢有了依赖,发呆的时候甚至会想起你这张脸。我可能真是病了,竟然对你这个强奸犯产生不一般的感情。你说你想我,我真的相信了,我都想好该怎么原谅你了。可是你呢,你一次又一次打破我的幻想,你逼我继续恨你,总是让我不得不继续深陷在被你伤害的阴影里。你根本就是不甘心失去一个合心意的飞机杯,哪是什么怕我丢了。”
Adonis俊美的眉毛一点点拧起来,沉声道:“别再说了小祐,是我错了……”
“不是的,你没错,因为你一直都是这样,错的是我,我不该让自己对你有所期待。”席祐的声音又轻又软,却透漏着一股子决绝,“无论是做你的情人,还是单纯做你的发泄对象,什么都好,我会听话的,毕竟我早就学会怎么迎合你了。”
他的声音空荡又充满死气,飘在Adonis耳边,“Adonis,继续用我的身体填满你可悲的欲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