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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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
小芙越长大点就越少哭闹,吃完一个劲儿的睡觉。
我和时景担心她睡太多有问题,专门问了医生,医生说这个年纪的婴儿睡太少才不正常。
所以我就有了空闲。
思来想去还是快点把学业搞完比较好,便挨个问专业课老师要来了网课资源。
阿姨带孩子看小芙睡觉,时景在家工作,我就学习。
九月份开学前我就把理论考试全部补考完了。
不过平时成绩不好刷。
我跟任课老师要来课后作业到处拼拼凑凑加分,最后终于只剩四门平时成绩要求高的科目没过。
两门专业课两门公共课。
还好老师们宽宏大量,没让我每节课必须签到听课,只让我加个塞,跟着分组一块做作业。
所以九月一开学我是忙得不可开交,连跟时景做爱的时间都没有。
340.
不好意思厚脸皮了。
这个每周挤一挤还是能挤出来五六七八个小时的。
我连抱着大闺女遛弯的时间都没有。
小芙已经认为我是陌生叔叔了。
一抱她就哭。
哪怕我刮了胡子给她举高高都不行。
我怀疑是我一身学术气息冲击到了她。
毕竟时景给她念123aoe试图启蒙的时候她哭得更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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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大的婴儿不乐意听很正常。
但一岁都会叫爸爸了还很抗拒,那就说不过去了。
更气人的是小芙还会装傻。
是那种自以为装得很像却漏洞百出的傻。
拿着韵母表搁她面前教她,她装看不见,还利落地把挡她视线的小册子拍掉,然后歪着头疑惑地看你:“爸爸啊?”
给时景愁的啊。
他上大学那会儿都是拿国家奖学金的,从小没掉下过前三名,怎么他自己生的小孩就故意掰着手指头算不清123以此逃避学习呢?
他不信一岁小儿有这心眼。
于是不厌其烦地拿零食引她念声母韵母,买了好多绘本给她讲故事。
然而事实却是——
小芙吃得很开心。
睡得也很香。
时景:“………………”
唉。
怎么说呢。
不愧是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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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景被糊弄之后总会跑来捶我一通撒气。
我抱着他劝:“别生气老婆,攒攒留着以后上小学了再生。”
现在就被气到了,等以后辅导她作业时怎么办?
时景想想以后的日子,顿觉黑暗:“……怎么回事,明明你成绩也挺好的,她怎么就不愿意学习呢??”
我摸了摸鼻尖没敢回答。
以前我可是彻头彻尾的学渣,题不做书不背,高三那年纯属是绷着条懒筋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
现在这么用功也是因为想赶紧刷完学分赶紧毕业。
毕竟说了要结婚,结果一年了还没出国的影儿……
咳咳,扯远了。
我怀疑小芙对学业消极怠工是混血的原因。
学霸混学渣。
导致劣币驱逐良币。
所以在小芙身上,学渣基因才是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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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心虚地亲亲时景:“没事,我们也不奢求她有多好的成绩,不傻就够了,是不是老婆?”
时景这才想起我俩的血缘关系,懊恼地敲敲脑袋,“本来她正常就够幸运的,我不该再奢求……对不起。”
说到最后,声音里带了些哽咽。
“……别这样说老婆。”
之前我还有点不当回事儿,但现在是真的难受了。
“不是你的错。”
我亲亲他变红的眼眶,刮去眼角那点潮湿,攥着他的手低声说:“小芙人小鬼大,动不动就装傻,她不愿意学就算了,别总惹得你生气难过,我们顺其自然好不好?”
“嗯。”时景靠在我肩上点点头,又轻轻叹了口气,“我不逼她了,只要她健健康康的我就满足了。”
“好老婆,来亲一下。”
时景稍稍抬起头和我接吻。
吻到深入时,突然从客厅跑来一个小不点,看见我跟她爸亲嘴急得大叫,跌跌撞撞往我们床上扑,“爸爸啊!”
“啊!”
我被小肉拳头砸个正着。
她肉嘟嘟的小脸上全是愤怒,眼里恨不能冒出火来。
我禁不住逗她,假装疼得受不住往时景身上倒:“啊,好痛,要老婆亲亲才能好。”
时景笑得眼睛弯起来,很配合地亲了我一下:“够不够?”
小芙瞪着酷似时景的圆溜溜的两只黑眼珠,对时景伸胳膊直蹦:“爸爸,我,我!”
“好好好,还有你。”
时景忙把她抱起来,塞进我俩怀抱中间,然后在她额头上啵了两下,“忘不了你,我的小芙宝贝。”
小芙看着他甜甜地笑,跟朵花似的,然后抱着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喊了声:“老婆。”
?
刚给她说完好话。
造反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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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磨了磨发痒的牙,把她从时景怀里薅出来,张大嘴咬了咬她脸上两坨婴儿肥,故作凶狠道:“老婆是你能叫的?他是我老婆。”
小芙丝毫不怕,亮着她仅有的三颗乳牙,张牙舞爪过来啃我,糊了我一脸口水。
我:“……时景是我老婆。”
她还啃。
我:“我老婆。”
还啃。
我:“就是我老婆。”
不啃了。
改对我发动物理攻击——给人气哭了。
我在时景的眼刀下赶紧抱她起来哄:“他是我老公,是我的大宝贝,你是我的小宝贝、小仙女,行不行?不逗你了,别哭了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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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争宠这事儿从小芙还在时景肚子里就开始了。
我想了想,应该是从我隔着肚皮说她丑开始。
那会儿她就听懂我说话隔着肚皮蹬我了,现在只要我跟时景一亲密,她就跑过来打断我们。
等到她会说话了以后,每晚都强烈要求在我俩中间睡——背对着我,搂着时景。
就没搂过我一次。
我后知后觉被闺女讨厌了。
那可是我闺女。
我亲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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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惚问时景是不是因为我曾经说过她丑,所以就记恨我了。
时景沉默地摸摸我的头,说:“要不你去道歉试试?”
我去了。
但我良心发现的时间太晚,小芙早在她房间的床上睡着了。
我趴她耳边真心实意道歉:“对不起,爸爸之前不该说你丑。小芙一点也不丑,小芙又漂亮又可爱,是爸爸们最爱的宝贝。”
可能是听到了,小芙突然在梦里抽泣,不时地蹬腿:“不丑,程一泽……才丑,呜……”
“……行,你爹最丑。”
我认栽了,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哄她:“睡吧睡吧,明天起来我躺平让你打我一次。”
第二天打也打了,当面道歉也道了,这才扭转小芙对我的态度。
不再故意跟我争宠,也不再喊时景老婆了。
经常能抱着我笑成一朵花。
我又变成她的好大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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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邪了门儿。
她在肚子里能听到外边的声音?
我以为之前那次喊“地震”是真的吵到她了……
那我跟时景大着肚子乱来的那些时候岂不是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我没脸问。
就当不知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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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是在某天爆了大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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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终于提前一年写完论文顺利答辩毕业了。
时景说趁小芙还没上幼儿园,要不去新西兰把证领了吧。
我当即点头狠狠亲他一口。
“听你的。”
签证很快就下来了,我早就订好机票,经过十一个小时的直飞后,下午六点落地奥克兰。
程女士和她男朋友来接的机。
差点成为我继父的中年男人叫加利,长得高大威猛,笑起来挺有亲和力,是个国际帆船手,家里有一座大牧场。
听到我们要结婚的消息后,我妈很高兴,问哪天去办理证件。
那当然是越早越好。
明天就去新西兰内政部申请结婚预约婚礼场所。
西装在行李箱里熨一熨就能穿。
结婚戒指也在兜里揣着。
是时候覆盖掉上次光着身子向时景求婚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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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签证到期的最后一个月,内政部通知我们两天后携带两名见证人去奥克兰大教堂举办结婚仪式。
见证人当然是程女士和加利,外加一个小芙。
在这里的两个多月,小芙简直玩疯了,在程女士买的那个农场里东奔西跑追羊赶牛,还有专属的代步小汽车。也是程女士买的。
跟我妈的感情日益升温。
除了刚来的那几天不习惯,晚上缠着时景不放,其余的日子都要和我妈搂着睡。
正好方便我和时景。
白天在城市约会,晚上在床上约会。
没了小电灯泡,这不就是蜜月旅行吗?
352.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太记得怎么跟时景在牧师前交换结婚戒指的了。
我只记得教堂恢宏漂亮。
牧师是个白胡子慈眉善目的老头。
我和时景面对面站着,久违的感到紧张得不能呼吸。
还好全程录像记录下来了。
够我下半辈子回味的。
仪式结束后我妈问我俩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
我那会儿只想跟时景去约会去开房,便让我妈继续帮我们带小孩。
可小芙也想跟我们去玩,明显不乐意:“我也想跟爸爸们去玩……”
时景亲亲她,轻声哄道:“小芙和外婆回家挤牛奶,等我们回来了,一起做蛋糕好不好?”
小芙有些跃跃欲试。
我跟着表态:“很快就回来,还给你带小礼物怎么样?”
小芙先是很兴奋说“好”,接着犹疑地看看我俩:“真的很快吗?爸爸要好久的。”
时景和我都满头雾水:“什么好久?”
“地震呀,”小芙一脸天真烂漫,“每次我都被吵得睡不唔……”
我赶紧捂上她的嘴,对好奇的程女士干笑道:“小孩子脑子千回百转,不知道再讲什么东西。”
“是啊是啊。”时景从程女士怀里抱过小芙,脸已经红透了:“您先跟加利回去吧,我们带着小芙一起去逛一逛。”
我瞬间急了:“啊?”
不是说好约会的,带着小电灯泡算怎么回事?
等我妈他们走后,时景深深剜我一眼。
我顿时噎住,温声问女儿:“小芙,你是怎么知道地震的啊?”
小芙看了看时景,还很骄傲:“爸爸说的!我听见啦。”
我跟时景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不约而同想到了怀孕时提到地震的那次。
所以小芙真的能听到??
那些话那些动作那些声音全部都……??
这下不止是时景,连我都罕见的脸红了。
“程一泽……回国前你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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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我也良心发现在孩子面前搞黄不太好,但一个月也太久了吧!?
“嗯……要不两天?”
时景转身就走。
小芙在他怀里对着我呵呵傻笑。
我大步跟上去:“三天,老婆,三天总行了?”
“一天都不行!”
“五天总可以了!求你了老婆……”
小芙鹦鹉学舌:“求你了脑婆~”
我:“……时轶你添什么乱,闭嘴!”
时景扭头凶我:“你才闭嘴!就知道吓唬小孩儿。”
354.
哼。
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哈。
家庭弟位。
看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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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一家三口的既视感太强。
又或许是我与时景左领缀着的玫瑰太过于引人注目。
异国他乡的路上不少人向我们欢呼庆祝。
婚礼上来的人不多。
我和时景却收到了很多祝福。
我抬脚撵上黄昏落日下走得飞快的父女俩。
“老婆你等等我,让我抱,这小崽子最近吃得多,又变沉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