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归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用她为数不多的好心以沉默的方式拒绝这份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的馈赠。
进入社会后的人都应该要懂得社交礼仪,没有痛快的答应就是拒绝。
但北凉鲸和她接受的社交礼仪不同,北凉鲸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胡归月,她不会答应永远陪着他,北凉鲸知道,但他想听到她嘴里说出他想听的答案。
哪怕是谎言。
而对北凉鲸而言,犹豫不定和沉默都属于默认的范畴。
他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她还没睡醒他就捧着合同来让她签字,胡归月迷迷糊糊的毫无防备,签字的时候都是北凉鲸握着她的手带着写的。
她手指啪的放开笔尖,意识回归了一些。
面前的合同看起来简单又明了,毫无条件的赠予。
他喜欢她,就把自己有的,自己觉得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眼前给她。
北凉鲸其实并不是很懂要怎么解释喜欢,解释爱,他要求的胡归月喜欢他,爱他其实是想让她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能时时刻刻想着他,就像他想着她那样。
在他还不能完整解释爱的时候,他做的事就已经全是爱了。
胡归月心情有些复杂。
如果北凉鲸是想靠砸钱来让她对他保持兴趣的话,不得不说,他已经走向了成功的道路。
胡归月现在属于自由工作者,就是那种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工作法,或者可以上一休二,上一小时班休息两天的那种上一休二。
哦,她还顺便搬了个家,一栋带入户花园的小别墅,至于她名下的那栋楼她很利落的交给了中介。
她没有把能赚钱的地放着看的爱好,这么好的位置,不租出去收亿点零花钱简直是天理难容。
她能这样肆无忌惮的享受生活北凉鲸功不可没,但这一点都不影响她把北凉鲸丢下跑去酒吧和起司玩。
酒吧里里闹哄哄的音乐震得心脏起起伏伏,胡归月觉得自己现在心跳的频率是跟着DJ的节奏走的。
难得的心情不错,她新开了一瓶酒,很快就见了底。
起司横了她一眼:“是我失恋!你喝酒喝的这么开心算怎么回事!!”
胡归月又拿了一瓶酒打开,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激起一阵灼热的兴奋。
“哦,失恋还来人家的酒吧里来买醉。”
自己闺蜜真的要分手还是故意作胡归月还是能分辨的,起司要是真的想彻底一刀两断,她们两就应该在国外度假了,而不是在顾直名下的产业里喝酒买醉,叫的作陪小哥哥嘴甜又会哄人,实际上连根手指都不敢搭在起司身上。
起司瞪起眸子:“顾直就是个垃圾,明明答应了我没有女秘书的,结果我去找他的时候那个女的都快住他办公室里面了!还给我说都是误会,误会什么呀误会!他就是拿我当傻子。”
胡归月不置可否。
起司看她不为所动的样子气得不行,拉着她走向了舞池,作陪的小哥没劝住,起司刚离开卡座他就给老板打了电话。
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在随心所欲的舞蹈中得到了极大的释放,胡归月怀疑自己是真的喝醉了,不然起司刚被匆匆赶来的顾直带走她怎么就看见了北凉鲸。
他一身美拉德的复古穿搭,手上耳朵上还有脖子上全是亮闪闪的饰品,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到了多久。
实话说,他身上的饰品多得有些繁杂,但只要一看脸,他穿搭的完成度当时就高了一个档次。
闪烁的灯光下胡归月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压很低,他周围的人若有若无的和他保持着距离。
胡归月顶着他晦涩的眼神,挥动的肢体在他炽热的视线下似乎要融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