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这章把文中的一些暗示挑明了。其实不想写得太明,每个读者都有自己的理解,但不希望有人误解。
我认为所有发展都是符合逻辑的,如果看完觉得不舒服,可能是因为这篇文太现实了。
一切顺理成章,但不尽人意。
就这样,还是谢谢大家看到这里,不管是否能与结局共鸣,感谢陪伴。
.
.
·
贴一下主页新文,搞了个轻松文缓一缓。
文名:《钱辈,钞我》
薄琅上辈子沉迷搞钱猝死了,死后被传送到一个乙游世界。
游戏名字有点奇怪,叫《打工人哪有不疯的》。
薄琅:你确定这是乙游?
系统:当然。
薄琅:我是来谈恋爱的?
系统:不,你是来做爱的。
他立即看了游戏简介。这是一个兼顾所有玩家性取向、可以攻略多个npc的全息游戏,主线任务是做爱获得薪资,每次有攻略对象射进他的体内就可以触发“发工资啦”奖励。
薄琅:……
罢了。
薄琅作为合格打工人淡定地点开工资表,看完直接暴怒。这薪资档位有1元、5元、20元、50元、100元,别说资本家了,阎王来了都得掉榜二。
薄琅:你不如杀了我。
系统安抚他说,只要一年内攒够三万元就能在现实世界复活,而且游戏过程中有各种日常任务可以赚钱,不难攒。
薄琅忍了,点开男主基本介绍,挑着看了看。
一元档:陆正临,纯情小狗,男大学生。
二十档:莫礼斯,阴郁社恐异瞳混血儿,调酒师。
五十档:白先宜,斯文败类高冷,时尚模特。
一百档:@#$︿&%!$#
薄琅:这乱码是什么?
系统:boss级别的人物是保密的,请玩家在大世界内自由探索哦!
薄琅笑了,双指慢慢放大男主们的照片,漂亮的眼眸透出一丝狡黠。
有点意思。
他活着的时候在情场如鱼得水,像万花丛中过半点不留痕的风,把送上门来的追求者挑逗于股掌之间。
攻略这些npc有什么难的?
薄琅轻描淡写地选择开始游戏。
攻略的第一天:(游刃有余)(勾勾手指)(玩弄小狗)
攻略的第六十天:(双龙入洞)(诱惑)(努力)
攻略的第六个月:(呆)
被炒熟的屁股永远是湿透的,薄琅夹着腿两股战战,眼中满是泪光。
半夜熟睡的他听到一声系统消息提示音,系统又给他派发了加班任务:
【请塞着跳蛋和百元boss吵架,并假装不经意让他发现跳蛋。完成后奖励1000元。】
薄琅垂死病中惊坐起:
什么?!夺少?
如果是钱辈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食用说明:
1.爽文,走心走肾,可能有虐点但不多。
2.受是钓系妖孽美人,万人迷,所有攻都会爱上受,但受是唯薪主义。后期受会玩脱,被觉醒发疯的攻们制裁。
3.攻都洁。
-----正文-----
向冬青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生活会变成这样。
婚后五年,他跟着唐承意看遍了上流社会的奢侈场合,每天出入“闲人免进”“恕只接待会员”的私人会所,和政界要人、商海富豪名流、知名艺术家、顶尖高校的EMBA社交。
最初唐承意一直把他护在身后,因为他社恐。
后来他渐渐习惯了,从容地和人客套说笑,偶尔跳脱出沉浸状态会有一瞬恍惚。
眼神发空,茫然失神。
这个时候唐承意会敏感地注意到他,隐秘地伸出手指挠挠他的手心,迎着他看过来的目光微微一笑。
大概是安抚和鼓励的意味,说不清的柔和,向冬青每次看到他的笑都会安心不少。
.
唐承意像变了个人一样。
岁月的沉淀在他身上塑成沉着稳重的气质,他更成熟地掌舵集团,更成熟地表达爱。
他在外面话少了很多,到了家却有说不完的话,喜欢牵手和拥抱。
向冬青察觉到很多的细节。唐承意记得他随口说过的话,会给他写日常饮食记录、随时和厨师沟通调整菜谱,在工作的间隙随手拍照和他分享生活,永远第一时间回复他的消息。
这似乎是无条件的爱。
母亲去世很多年以后他再次产生归宿感,爱意像是托他起飞的风,内心的某个扣被吹得松弛,紧锁的心门真正敞开。
.
向冬青想到当年戴着钻戒去妈妈墓前的那一天。
天际的余晖点燃了火烧云,唐承意开玩笑地叮嘱他:跟咱妈说说我有多爱你。
他飞奔到墓前,说了一句让自己印象很深的话:
“妈妈,有人爱我了。”
那是他的潜意识在哭诉,话音被风声卷走时他突然怔住了,心脏莫名发紧,像是隐约抓住了什么念头,触及到自己内心一角。
他一直看不透自己。
时常在想自己怎么就妥协了,为什么和唐承意接吻时心跳忽然复苏,接吻结束后又陷入自我封闭的冷漠状态。
回家后他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终于想明白了。
他需要的是爱,谁爱他都行。
他自动无视了唐承意说的那句“我有多爱你”,忽略唐承意强调的“我”……唯一的感受就是自己被爱了。
唐承意成了他口中的“有人”。
.
或许连向冬青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有多需要陪伴。
他长期处于强烈的孤独感中,平时像个正常人一样,心理状态却已在崩溃的边缘。他不得不承认伯苏看透了他,伯苏所有的话都有迹可循,也终于在某一日照进现实,而他后知后觉。
但伯苏只有一句话说错了。
他们在咖啡厅最后一次见面,向冬青微笑着问:“你怎么总觉得我爱他。”
语气很平,像是陈述句。
他看到伯苏那一刹那眼神是慌的,似乎在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
向冬青想,错不错已经不重要了。
结局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无论是唐承意还是伯苏,都是有权有势、想独占他的人。
可一政一商,一个家庭控制欲强一个家庭放养……结果很明显了,他们心知肚明。
至少和伯苏在南方小城市生活的那三年,向冬青足以记一辈子。
重度抑郁症由此治愈,那是他离爱情最近的时候。
他们的故事完整了。
·
很多年后,一场首都杰出企业家颁奖典礼上,财经界领袖云集,政界来了不少领导,出席贵宾和记者坐得满满当当,热闹非凡。
光影重叠间,伯苏与向冬青遥遥相望。
唐承意注意到向冬青的目光,顺着望去,脸上没什么表情,漆黑的眼睛平静淡然。
典礼结束后人们陆续退场,唐承意为向冬青披上外套,“我和蒋总去外面儿聊两句,谈谈光荣区那个项目,不用等我。”
向冬青看着唐承意的背影,迟钝地反应过来唐承意松口了。
这是在默许他和伯苏说话。
向冬青心里泛起酸涩感,时隔太久,伯苏干净地淡出他们的生活,这对昔日的好哥们心生嫌隙竟是一次都没联系过。
他和伯苏约到那家咖啡厅见面,熟悉的二楼陈设与当年几乎别无二致,周围尽是清新而治愈的浅浅的原木色。
入座后,向冬青注意到伯苏在盯着自己的手,循着视线低头,阳光中的绿钻在无名指上闪烁。
“我记得你们在冰岛领的证,”伯苏微笑,“过了一年半。”
当年向冬青领证后和伯苏偷偷联系过,没有多说,只说了一声我结婚了。
向冬青反应一下才明白,伯苏是在说从回首都到领证总共才过了一年半,或许是在暗暗吐槽太快。
“说多了,我没那么硬气,”向冬青笑着说,“其实回首都的当天我就妥协了。
很遥远的事了,如今已能坦荡地提起来。
伯苏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缓慢地点点头,双手捧着杯抿了一口咖啡。
情理之中。
·
当年伯苏暗地里关注着向冬青的行踪,知道向冬青和唐承意之间的所有事。
他不觉得向冬青懦弱,他只是心疼。
向冬青的妥协是必然的,也一定不会拖太久。
唐承意曾经无下限的虐待给向冬青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这种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已经无法克服。
在向冬青的眼里,唐承意突然的卑微和温柔像吹弹可破的假面。
向冬青嘴上说着“你来追我”,心里却不敢嚣张地把追求当真,面对恐怖的地位压制他祈祷着唐承意脾气再好一些,千万不要下一秒就生气。
被“追求”的过程让他战战兢兢,这是一场温情却残忍的折磨。
向冬青除了早点说“我愿意”,别无选择。
……
“那现在,你爱他吗?”
伯苏开口问他。
同样的问题,像是穿溯时空。
壁灯淡金色的柔光与阳光交融,一片安静与祥和中,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
“现在——”
婚后这些年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向冬青只是微微失神了一秒,便淡笑着说:
“爱。”
伯苏也笑:“那我就放心了。”
.
分别的这些年,伯苏不止一次审视对向冬青的感情。
他发觉,自己永远站在向冬青的立场,感受向冬青的情绪,关心向冬青的健康和安全。
他只想让向冬青更幸福。
这种高尚的情感被他列入伟大的爱里,但此时此刻,他看着向冬青脸上洋溢的生机,朦胧间记起初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学弟。
他忽然从爱里悟出了些别的东西。
或许他对向冬青的爱一直是有杂质的,这些杂质里有零星的占有欲,还有——
年少时遗留下来的友情。
那些年他们在校园里东躲西藏吃泡面,并肩站在台上演讲,互相跟彼此说着自己的秘密,向冬青最难过的时候,最先想起的就是他这个学长。
那个热爱学习又蓬勃向上的少年在今日走向自己理想的职场,找到了遗失的爱与陪伴。
伯苏真的有一瞬间感到纯粹的高兴,以至于眼眶一热,失落、不甘全都释然地飘进风中。
可冷静下来又彷徨若失,空了许久的心脏一点点地泛酸,好像被什么东西填充胀满,胀到他不知所措。
他喃喃着重复道,“放心了。”
·
忽然有脚步声走近,旁边响起带着笑意的男声:
“那我也放心了。”
唐承意走过来,坐在向冬青的旁边,望着对面的伯苏。
四目相对。
沉默间他们牢牢盯着对方,眼中的人都不再似从前幼稚,平和而老成,不露情绪,又好似情绪已淡去。
不需要多余的言语,从小养成的默契让心绪接轨。
他们相视一笑。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