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二人到底是修仙体质,对付一些肉体凡胎的家伙也是绰绰有余了。
李景煜拿出“捆仙绳”,大材小用地将瘫倒在地的大汉婆子挨个绑了起来,打包全送到了洛城官府大门口。
不但惊出了衙役,更是惊动了一群百姓围观。其中奄奄一息但还剩下一口气的络腮胡猥琐男,不但毫无惧意,甚至还像看到了救星。
衙役们将这群人牙子抱得抱,抬得抬,都搬进了府内。他们非但不审理案件,反而想方设法在为他们松绑。丝毫不将我二人放在眼里,甚至反咬我们不辨是非,肆意闹事。
我与李景煜勃然大怒,怪不得这群人如此猖狂,原来与官府都是一丘之貉,势力早已盘根错节。
最后还是李景煜亮出证明了皇子身份的令牌,惊动了知府,此事才有追究。我与李景煜早已心寒,这小小洛城净枉顾王法,自成一派,从上至下都视人命为草芥。
官府上下众人皆是跪地求饶,涕泗横流,实在狼狈不堪!他们口口声声求着我们大人有大量,可已卖出去的女孩们已很难找回来了。
李景煜冷眼看着这一切,将这一切都写到了一只小纸鸢身上,随即这只纸鸢就往皇宫的方向飞走了。
拉着我转身便走,将剩下的女孩唤醒,又雇了镖局护送她们各自回家。
我见他一直沉着脸,不发一言,不由叹气,劝他:“不会再有女孩丧命的,这回有师尊处置那妖魔,保准是万无一失……我二人到时看有无被迫的女孩,到时候再挨个解救便好。”
他依旧脸色阴沉,像是在踌躇什么,许久才对我说:“做什么都要顾及是否沾了这人间的因果……既然周遭的的一切都是溃烂腐朽的,无法有丝毫改变,那么修道的意义何在呢。”
我哑口无言,只得憋出句:“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了不是吗,全宗上下不都是为消灭为祸人间的妖魔们尽一份力吗?”
他缓缓摇头:“我猜,不是这样的。”
我疑惑望向他,他却再也没有开口,只是眸色深沉与我对视,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回到了客栈,他才对我说了一句:“师父将你保护得太好,这外头什么局势,你是丝毫不知的。”随即,他便独自进了自己的屋子。
我胸中千分万分的憋闷不得发泄,一头栽进床铺中,郁郁不得解。师尊不知又去向何处,我大胆在心中唤着那位前辈。
前辈,你说,这外头究竟是什么局势啊?唉,不过您也是刚醒,也和我一样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吧。
前辈说他这几日都不在,我这问题自然是石沉大海。也更没人给我解释解释,世俗人间,修仙正派 ,魔道邪教,精怪妖魔……这些东西,自那多年前一场神秘大战后,到底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平平静静过了几日,这诡异的祭典便是准时开展了。
我们一行人起个大早,在天刚刚现出鱼肚白时,便感到了海岸旁。可这里已是锣鼓喧天,人声鼎沸了,仿佛全城人都聚集在了这里,把整片海岸围绕得水泄不通。
仔细去看,几乎每个人眼中都闪着虔诚又疯狂的神色,他们身边捆着大量仍活着并拼命挣扎的牲畜禽兽。甚至在那阴暗角落,不知锁着多少默默流泪的可怜少女。
不过最瞩目的,是前排那些穿着祭司服饰的一群人,所有人都默契得与他们保持了一些距离,像是在以免冲撞他们。
他们跳着着一些诡异的舞蹈,嘴里时不时发出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很是渗人。可这些围绕着他们的民众,每当听他们说些什么时,便齐齐跪拜磕头,每个人额头叩地的发出的闷响声,当真是听了让人心底憋闷压抑。
日头终于完全挂到了空中,一个着祭司服的男人突然大喝一声,随即周围便响起了高昂欢呼。
像是迎合着人们高亢的情绪,向来平静无波的水面,在并没有海风的情况下突然汹涌起来。所有人都如疯了般,拼了命冲向这大海,想要将自己的祭品都供奉进海里。
可是,他们定要大失所望了,一层无边又无形的墙壁,将他们通通挡了回去。所有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不知这是怎的情况。
围观的群众里,只有我与李景煜知晓,这是师尊设下的结界,没有他的许可,任何实力境界不抵他的人,都无法冲破。
众人皆是不满又慌乱,怨声载道,乱作一团。突然,一人指着天上大喊:“天上有人?莫非是他们捣的鬼!”
众人顿时破口大骂,都觉师尊他们是不怀好意,见不得他人好,想要独占海神恩赐。我心中虽不满,但想着师尊很快就能让着妖魔现出真面目,也就忍而不发了。
可是,未曾想,这些祭司服饰的人冷笑连连。他们将别在腰间的法器取下,拼尽全力抵住了结界一处,又念着可怖的咒语。
待这些人头面部皆七窍流血时,我竟亲眼看到,师尊的结界破裂出了一个足以钻进几个活人的大口子。
众人皆是欢呼雀跃,唯有我与李景煜在对方眼中发现惧意。眼看几名娇弱少女要扔入海中,李景煜抽出腰间玉笛欲要吹奏,而我冲入结界内,以肉体之躯坠入海中,拼了命将这几名女孩推往岸上。
可这时,我竟觉得自己的脚踝竟被一只大手拉住。毫无防备的我,一下子便被拉进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