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晋洗干净了女穴，身上随便过了一道水，换好了月事带里的草木灰后，穿上亵裤将火堆熄灭了，抱着木盆急急忙忙往回走。

等到他离开后不久，阿日斯兰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他刚才瞧见舒晋偷偷埋了东西，他有些在意埋了什么，高大的身躯像是夜间行走的豹子一般来到了舒晋掩埋草木灰的地方。

“血？”舒晋埋的并不深，阿日斯兰刨开面上的土便摸到了一手的灰，那灰有些粘腻，阿日斯兰手指捻了捻，凑到鼻子下嗅了嗅。

放置了几日的经血自然不会好闻，腥气的味道要重于锈血味，阿日斯兰想起了舒晋单独放在一旁的那方布条，穿裤子的时候上面的带子是系在腰上的，这样的用途让他想到了一物，苏尼特的女性也会使用月事布。

“怎么会有女人独自出现在这里？”阿日斯兰将舒晋彻底误会成了女人，远远朝着舒晋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阿日斯兰皱眉显得若有所思，不过几日后再次见到舒晋，他才知道舒晋根本不是女人。

路上的时候舒晋从别的官员那里听了一耳朵，这次派来苏木勒的人主要是为了与苏尼特部族交涉，让出一片居住地，用作‍‌‍‌军‌‎事‍‌‌‍‎部署。

舒晋对这些不了解，只是听闻马上就要与苏尼特部族交涉，他作为一个小小的监事也有些紧张起来，好在交涉当天他的月事干净了，心情也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

从中原来的官员，选择了设宴邀请苏尼特部族的族长商谈事宜，舒晋是从御膳房出来的，尚食局他也经常去，如何搭配、试菜还是知晓的。

加上这里没有宫中那么多规矩，布膳的事情就落到了舒晋的头上。

只是苏尼特部族与中原人的语言其实并不相通，饮食习惯更是天差地别，宫中的膳食都要精巧味美，舒晋跟着柳子将一同前往苏尼特的市集采购需要的食材。

柳子将全名柳宝山，是名武将，性子憨厚易相处，一点没有瞧不上舒晋的表现，舒晋对他印象不错。

“宝山，我听说你们武将不用来苏木勒，你是？”当今圣上重用武将，在许多地方都有优待，照理说来苏木勒是件苦差，柳宝山堂堂从五品武将，怎么会愿意来苏木勒吃苦？

柳宝山摸了摸脑袋，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来找我相好的，这不是听说我们这批来苏木勒的可以不用回去，我又是无牵无挂的，便想着干脆来找她。”

舒晋闻言有些羡慕，毕竟他就算不是宦官，畸形的身体也没想过能找到爱人。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便到了市集，柳宝山牵着缰绳，马匹拖着两轮的板车，顺利进了市集之中，柳宝山穿着一身轻便的武将常服，没有戴盔帽，因为不是战备时期，没有穿甲衣，仅仅配了前后的围裳，锁子甲走起路来叮啷作响。

舒晋穿着圆领窄袖灰蓝色的袍衫，腰封也选了近似的颜色，他的个头偏矮，又是圆脸，笑起来脸上有着小小的酒窝，看着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甚至柳宝山一开始都以为舒晋不过弱冠，结果细问才知道已经而立，柳宝山自己也不过二十有四，还得唤舒晋一声哥哥。

“晋哥当真看不出有三十！”舒晋对柳宝山印象很好，柳宝山从五品的武将唤他一声哥，怎么想也是他赚了。

所以待柳宝山更加亲厚，两人带着从户部主事领的银子，需要购买一长桌的膳食。

然而到了市集才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语言不通。看着摊主说了一串，舒晋与柳宝山对望了一眼，有些傻眼了。

这可怎么办？两人犯了难，他们驻扎的营地倒是有翻译，走的时候他们却全然忘记了这件事，但是再要折返花费的时间肯定来不及购置所有的东西。

“你们遇见麻烦了吗？”就在两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道虽然口音有些古怪，但是确实是中原话的声音响起。

两人转头看去，一个身穿苏尼特服饰的男人站在离他们两步远的位置，一路过来见到的‎‌‎男‎‌男‍‎‌‌‍‍‎女‌‎‍‌‍女‍‎都长得十分高大，这人却只与柳宝山差不多高矮，身材看着甚至比柳宝山还要瘦弱一些。

“你们好，我叫胡日乌斯。”确实说的是中原话，舒晋与柳宝山有一种找到救星的感觉，特别胡日乌斯看着很友好，两人便将自己的困难告诉了胡日乌斯。

“我可以帮助你们，你们需要什么？”柳宝山看胡日乌斯手里提着东西，上前让他先放进板车里，胡日乌斯表情一愣，对着柳宝山露出感激的笑容。

在胡日乌斯的帮助下，两人顺利将板车都装满了，户部主事给的银子还能剩下些，两人对胡日乌斯的帮助表达了真诚的感谢。

“如果有任何需要我柳宝山的地方，胡日乌斯你尽管提！”柳宝山将自己的围裳拍的哐哐作响，胡日乌斯笑着答应下来，与两人在市集口道别。

等到两人离开后，胡日乌斯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下，拎着手里的东西也从市集转了出去，只是离开的方向刚好朝着苏尼特部族的聚集地方向。

第二日便是设宴的日子，作为监事的舒晋也有位置，苏尼特喜欢蓝色和白色，长桌上的面子便用了这两种颜色，回型的长桌中间架着火炉，是准备款待苏尼特那方的烤全羊。

舒晋来了苏木勒才知道这边有一样美食，浮着厚厚奶皮子的酸奶，口感醇厚是舒晋喜欢的味道，等到苏尼特的人进了帐子，才给每位客人都盛上加了茶叶熬煮的羊奶。

布膳舒晋是主要负责，看着人都坐满了，羊奶茶还差几杯，为了不耽误事，他便也起身帮着一起斟茶，低着头只顾斟茶的舒晋没有发现，自己斟到了主座的位置。

“请喝茶。”将羊奶茶放在桌面上，舒晋抬头说了一句，结果对上了一双沉静的眸子。

那人有着明显苏尼特的外貌特征，五官深邃、面容刚毅，放在桌面上的手很大，手指的关节粗壮又明显。

脖子上挂着不知是什么宝石点缀的配饰，上身除了那配饰没有任何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