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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深藏已久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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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居然开了这么正经的坑,俺都有点不习惯,下章放肉渣,尽可能撸肉蛋

-----正文-----

十里秦淮灯火摇曳,烟花之地的阵阵丝竹乐歌,悠长绵软,宛如以玉手擎杯的女子,慵懒地探身倾一盏艳酒入水,化作多情的纱雾,缭绕在楼台亭榭的婀娜香影之间。穿过逶迤曲巷,怜春楼人头攒动,恰逢花魁宴,诸个秀丽女子曼舞台上,轻衫水袖,巧笑嫣然,迷得席间众人如痴如醉。

谢嘉明便是其中一个,傻小子坐在二楼的位置上,聚精会神地欣赏翩翩起舞的青娥丽人,那神情痴得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伙子,全然未觉察坐在近旁的同桌友人——顾知远频频投来的视线,有一点微妙,又有一点意味深长的视线。

台下丽人香衣飘飘,顾知远却心不在焉,闲闲地给坚果剥壳,从西域送来的胡榛子,骨节分明的颀长手指灵活地一捏,奶白的外壳即可裂开,吐出里头薄绿衣的果仁,果仁被他尽数搁进瓷盘里面,果壳则丢至另外一盏瓷碗中。这人眸色沉沉,不知想着什么,直至谢嘉明笑声到,方才一清。

“知远,你喜欢哪一个?”谢嘉明微醺的脸庞有些薄红,平日里精神气儿十足的眉眼此刻弯弯的,盛满了带着光的笑容,“没想到刚好碰到花魁宴,这趟怜春楼算是来对了,眼下这些怕是秦淮上下顶漂亮的姑娘吧?长见识了,长见识了!”

顾知远闻言收回精神,不答反笑,“嘉明喜欢哪个?”说话间,食指与中指并拢,贴在陶瓷盘沿轻轻一推,将胡榛子推向谢嘉明。谢嘉明顺手捏了两颗,朝上一抛,果仁准准地落入嘴中,含糊道,“香君儿生得花容月貌,采薇才情非常人不能及,蝶兰儿舞艺艳压群芳……难以抉择啊,难怪古语有云坐享齐人之福,嘿嘿~”乍看这人抓头傻笑、神采飞扬的模样,瞧着与初出茅庐的年轻小子无二,可两鬓却各有一缕霜色,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鹤发童颜的味道。

“你知道的倒多。”顾知远眉眼微垂,视线略过谢嘉明白发,俊美容颜之上,缓缓略过一层不易为人觉察的恍惚,顾知远忽而忆起初见之日的情形,纷飞的白雪如杨柳花絮,覆满一城。自己守着无人问津的画卷摊子,那会儿在想些什么已经记不清晰,唯有那盏由远及近的浅绿油纸伞颜色鲜明地留在记忆中,还有伞下那名青年。

意气风发,神采奕奕,仿佛拨云见日,从伞下慢慢抬起的眼睛闪着来自春日的阳光,眉毛眼角的那种弧度,是常常含笑的人才会有的柔然——当然,那会儿的落魄至冬日无物御寒的顾知远,并没有心情去注意这些,画面中的种种是日后逐一描绘而来。

来人正是谢嘉明。

与谢嘉明相识之时,顾知远境况并不好,他自负文韬武略,却四处碰壁,满腔抱负无处施展,热忱几乎为生计窘境磨灭,被迫贩卖书卷、替人写信为生。倒是谢嘉明——顾知远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带着自己闹市卖艺、街头吃肉的自来熟,却是名门出身,排行最末,自幼得师门上下宠爱,初入江湖横冲直撞,谁说什么都信。

不过,即便如今,似乎并未有多少变化。

顾知远微微一笑,这人容貌肖母,五官精致,甚至称得上眉目如画,七分锐利叫春风化雨的弧度洗作柔和,不认识的站在眼前,任谁也猜不出江湖上与北玄阁齐名的南千机——千机楼楼竟会是这样一位俊美青年。

“京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定有更多佳丽,看来这些年没闲着呀,难怪嘉明乐不思蜀——”

“别乱说,都是人家美名在外……再说,我可没别的意思,只是欣赏、欣赏罢了!”谢嘉明一口酒未尽,险些被顾知远话里话外的调笑戏谑到呛死,连忙摆手,以示清白端正,“我平日尽是给师兄跑腿查案子,哪有功夫闲逛,更别提烟花之地,也就是金陵,天高皇帝远,我才有胆过来涨涨见识,若叫师父知道了,非打断我的腿——三条腿一起的那种!”

“好了好了,知道你心无旁骛,恪尽职守,来,我敬你一杯。”

一杯饮尽,顾知远又道,“你我兄弟二人许久未见,今日只顾着带你游览金陵,却也忘了问你近来如何,方才听你说查案,不如捡些有趣的说与我听?”

闻言谢嘉明精神头上来,要知道,这些年,他着实帮着六扇门侦破了几桩奇案,信里言语终归道不尽兴,谢嘉明早盼着朝这位稍小自己半月却本事顶天的兄弟显摆了,当下,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全神贯注地瞧楼下的女人,兴致勃勃地长话长说。

谢嘉明酒量不行,却是个好酒的性子,又在兴头上,再加上顾知远有意灌他,没多时便醉成一团。讲故事的功夫,谢嘉明拖了椅子凑过去,挨着兄弟坐,这会儿醉了,歪歪斜斜地没人样,如八爪鱼般挂在顾知远身上扭来扭去,因酒醉而变红的脸上眉飞色舞,嘴里还嘟嘟囔囔,“接、接着……我们就来了个瓮中捉鳖……把江洋……采花、……大贼堵了个严严实实!……嗯?酒呢,知远,你把酒藏哪了?”

顾知远伸手揽住谢嘉明的肩,眸色缓缓地转了一转,“天色不早了,嘉明,该回去了……”

“回、回去?不……我还要喝,哎,我讲到哪了?……”

顾知远镇定自若,一面扶着谢嘉明往外走,一面睁着眼说瞎话,“我在矢月院埋了许多好酒,若不回去,可就喝不上了。”

谢嘉明醉眼朦胧地怔了怔,似是认真地思索斟酌了一会儿利弊,方一脸认真地点头称是,“我们回去喝!”

留下赏钱,打发走跟上来想要伺候的姑娘,顾知远圈着谢嘉明往外走。怜春楼的小厮眼力记性极佳,见客人出门,便提前知会了停靠的马车。扶人登上车,顾知远怕谢嘉明酒醉不舒服,特地让对方靠在自己身上——刚刚还话不停歇的家伙此刻安静得跟个锯了嘴的葫芦,顾知远看过去,不由勾唇,原来是睡着了。

“回府。”

顾知远吩咐过后,撩起窗帘,瞥一眼灯火通明的怜春楼,心中暗自决定:下次不管这小子怎么耍赖,决计不能来这种地方。

对待谢嘉明,顾知远不仅是百倍上心,且亲力亲为。直到回了矢月院,谢嘉明依旧迷迷糊糊不带醒酒的样儿,顾知远轻手轻脚把人安置在床上。入夜时分,暑气尽消,如此折腾一番,倒也不至于满身是汗,顾知远视而不见,照样要了热水,昧着良心给谢嘉明宽衣解带,美名曰擦身。

谢嘉明脑袋一挨枕头,翻个身搂住被褥就美滋滋地睡得人事不知,自然是任自家兄弟摆布。

顾知远向来清楚这小子醉酒的模样——醒着絮絮叨叨,睡了安安静静,从来不带撒酒疯,极其好哄,也特别……诱人。

酒精令白皙而光滑的皮肤浮现出一层美味的红晕。从脸颊到脖颈,再到胸膛,顾知远深吸了一口气,那不可告人的想法随着视线所捕捉到的光景而逐渐清晰,被在怜春楼所见所闻而生出的酸涩与嫉妒浸泡,胀满整个胸腔。

不知从何时开始,不知从何时而变。

顾知远不由自主地抚上谢嘉明薄红的脸,渴望的、急切的、又小心翼翼地埋下头。

想要他……

日思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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