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乐溪的脸上浮现出了痛苦的神色,这场记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可是今天却还有人要旧事重提,一遍一遍的告诉她那些往事原来从未走远,始终潜藏在她的记忆里……
而她、现在已经忘掉了仇恨,忘掉了报仇。
不!她没错,这么些年来为了报仇她已经过得太累了。她现在很幸福,如果是母亲大概也希望她和乐婧能够好好活着吧。
突然得知在这个世上她还有血亲,她至亲的母亲还活着时她是高兴的,信上没有只言片语提到了她的近况,只有短短的一句:你要好好活着,幸福的活着。
有些晕染开来的墨色同一旁星星点点的血色鲜明而和谐得诡异,乐溪只觉她的心好痛,她还记得母亲温柔的叫她溪儿的样子,给她绾发的样子,教她习字练曲额样子。一幕幕涌上心头都是那么的鲜活,现在她突然急切的想要见到母亲。
乐溪抬头等着银面人的下文,就像他之前所说的一样。如果之前的锦帕不能证明任何事,那么这次的信纸让她真正的相信了这个事实。无论是字迹还是信纸都是近期的样子。这回他应该会说出他的目的了……
银面人也不紧张翩然坐下“这回相信了吗?”
乐溪惘然的点头“我相信你所说的话了,你到底想怎样才能让我见到我母亲?!”如果母亲过得还好信上就不会有泪晕染开来的墨迹,更不会有星星点点的血。
银面人伸出一根手指道“很简单,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带你去见你娘,把皇帝今早赏给容睿的东西交给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东景皇陵里的治国篇纵横论,只要你答应了我我就带你去见你娘”
难怪之前他会说要她背叛阿睿了,但这不仅是背叛阿睿,而是背叛整个容府。可是那是她娘啊,这是要她在容府和她娘中间选一个了。
乐溪缓缓坐在廊下,明明刚才还好的座位可是这一刻却冻得乐溪手脚发凉。这个选择让她根本无法做,她怎么能选?她又要怎么选?眼泪不受抑制的涌出了眼眶。
银面人淡淡的看着乐溪一系列的动作,眼中泛起了一丝丝的心疼。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时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将手中的玉佩慌乱的塞到了乐溪的手里。
开口“这件事情你可以不用着急,我会慢慢的等你想通。不过你娘能不能等我就不知道了,拿到东西后如果想同我交换了,就到城里同禄堂将玉佩交给掌柜的,他会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做”
看着即将要离去的人乐溪忙开口止住那人的步子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银面人没有回身淡淡的负手站在廊下“这不重要,到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晓”语落不待乐溪有任何的回应飞身离去。
原本以为还有一丝机会,只要知道了他的身份顺藤摸瓜总能查到,看来不待她出口那人便已然看破了她的意图。呵,怎么办?现在的她到底该如何是好?
乐溪怔怔的看着手里的的信件和玉佩默默垂泪,本来她以为她已经和幸福并肩而立,可是现在的她方才知道她离幸福本就遥遥无期。
容睿从容书年的书房里出来带着轻松和满心欢愉就回去了,如今悬在胸口的大石总算是移去了。
刚至自己的园子口就看到了坐在廊下的乐溪,虽然天气已经渐暖了,可是一转眼马上也就要到了孩子降生的时候,作为一个母亲她怎么还是不知道要好好照顾自己呢?
容睿摇摇头,旋即想到乐溪在廊下是为了等他心中就一阵一阵的熨帖。站在门口就招呼道“溪儿!”然后踱步向乐溪走去。
乐溪被容睿的声音一惊慌乱的将膝上的东西收进袖袋里,胡乱的又擦了擦眼泪。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阿睿知道,如果最后她的决定是会伤害他的她害怕他会比她自己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