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峰将手中的侧刀放下,对着穆伟晨笑笑,满怀期许。
“果真是华老的风格,小心翼翼啊……”
看着这样兢兢业业的华峰,想起昨夜所作所为,穆伟晨心里隐隐有些愧疚。
“瞧着华老如此忙碌,本王心中……罢,你若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本王讲便罢了。”
华峰何等人物,且又是跟了穆伟晨多年,哪里不懂他的心思,听他这般讲,当即便露出一脸喜色。
“爷此话可是当真?!老朽已是好久不曾喝酒了,以前那丫头还在水峪村时便说要给老朽酿些米酒,只如今那丫头成了王妃,老朽也不便再提,不过,王妃酿的果酒好哇,那米酒想必是更加醇正才是……嘿嘿,爷要是方便的话,替老朽在王妃跟前美言几句,老朽这酒,就有了……”
穆伟晨注视了华峰良久,这话明着是要酒喝,实则是在修复跟夫人的关系啊……哎,“小事一桩!不过西北粮食金贵,米酒你就别想了,本王回头儿跟她说说,且看她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夫人她,向来有主意。”
脸上的笑有几分牵强,穆伟晨心里那是五味杂陈。
“那老朽就,多谢王爷和夫人了。对了,爷亲自来老朽营帐,可有要事?”
见话已说开,华峰便没在之前的话题上多做停留,左右不过是个由头,说完便直接进入正题了。
昨夜他几乎一夜未眠,说不难受是假,然而军中之事,千变万化,这点儿觉悟,他还是有的。
话落到穆伟晨耳中,不由微微一愣,然而他也并非矫情之人,见华峰不再追究此事,他便也不再提,来日方长……能不能弥补且不说,若事情重来一次,他除了能做到在事前更谨慎小心些,昨夜那一幕怕是不可避免的。
是以,愧疚,也没什么用处……
“朝中来了消息,已经准了穆军的奏请,如今圣上赐下的侧妃已经在半路上了,信鸽不知已然传了几日,怕是再过不了多久,就能来到西北。军师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穆伟晨微微皱眉,夫人的怒气刚刚平息,他当真不想再因此事再起争端了。
“原本以为不过是有人想陷老朽于不义,特地设了局搅合老朽与夫人的关系,目的明确,然而手段实在拙劣,如今瞧着,这局,竟是为老朽量身定做的,擎等着老朽往里跳呢!此用心,确实歹毒,怨不得夫人不能饶我呀!”
虽然之前已然对这事做了种种猜想,然而事到临头,取证,弄清,甚至于之后的定性,一切都发展得太亏了……
“军师无须自责,你知夫人素把你当做长辈,又见种种矛头指向你……她待你感情深厚,是以,当时以为你要杀她,她就是……伤心极了……好在她昨夜便想得通了,并不曾记恨你……”
穆伟晨不知自己为嘛要解释,不知到底是多年来的信任被打破,还是想要多替自家夫人多说些好话,总之这话便,鬼使神差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