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为了换牛羊的事儿跟夫人邀功来了,后来又提到了什么孩子……没有夫人的吩咐,属下不敢靠近,能知道的,就这些了……”
虽然觉得这个‘阿修罗’有些怪异,然而一飞说话倒是公正得很,丝毫没有添油加醋的意思。
听着一飞的话,穆伟晨只觉自己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难以进到心里。
不管对手是谁,既是能将如此难缠的题甩过来,便足以让穆伟晨,视作对手了。
“既是有人扬言想要夫人的命,一飞,你肩上的担子,便更重了。”
今夜穆伟晨难得感性这么一回,看看眼前一脸忠憨的一飞,只觉脑仁儿疼得厉害,若连一飞都信不过,他当真不知道,能信的还有谁了……
“是!属下告退。”
不知自家爷的想法,一飞听罢此话,果真便觉得自己的肩上又多了些什么。
就连瞌睡,都赶跑了不少。
说着,一飞一抱拳,又隐到暗处去了。
女奴……穆伟晨心中暗暗掂量这两个字,虽然也是个奴,然而她到底是个女人啊……抬头看看这夜色,穆伟晨果断决定,有什么事还是天亮再说吧。
这会儿出了个莫须有的‘求赐侧妃’之事,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若他再深更半夜去找什么女奴,哈,怕他便是跳进格桑河也洗不清了。
想想今天那丫头那副醋坛子倒了怎么也扶不起来的模样,大概才是让他最手足无措的。
回想经历过的这二十五年,眼下才是他经历的最恐怖的时期,没有之一。
暗叹口气,穆伟晨到底还是进帐去了,这一路,他与木四已然经历了太多,他不信,就因为这事,便走不下去了。
万般无奈进了帐,连头都是耷拉着的。
然而只一抬,便见是木四面容温婉地站在入口,穆伟晨满心疲惫像是倏然得到了慰藉。
顿时露出个笑来。
“夫人……”
眸中满是惊喜,木四却已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见穆伟晨果断领会她的想法,这才一手牵了穆伟晨的手,回内帐去了。
回了内帐,穆伟晨便迫不及待开口说话了。
“夫人……”
“我想清楚了,这次的事情不管是不是有人想要我的命,此事与你总无干系,倘若我这个时候同你离了心,便是称了别人的意!”
木四小嘴儿一撅,依旧一副盛怒未消的样子,然而到底不再是一张冷脸,对穆伟晨来讲,着实是个天大的惊喜。
“真的?!夫人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穆伟晨刚刚还苦闷不已,不想出去溜达一遭儿,回来木四便已是想通了。
“诶!可千万别高兴的太早!我只是说不值当地跟你计较,并没有说,此事与你无关,怎么说,你也有一个治下不严之罪……”
“自然自然……自然都是我的不是……你能不跟我计较,已经我天大的福分了!”
只见穆伟晨一脸激动抓着木四的肩膀便是一通摇晃。
木四:……这真的是夫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