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处,律王信步走了出来。他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黑衣人们,问道:“刚刚没露馅吧?”
“没有。”素一干净利落地回答,“这些人真的是齐王派来的。虽然刚才有个人说漏了嘴,但是伯大人太过慌乱,怕是也没注意到。”
“此事不能大意。”律王说道,“这帮人押去刑部,让伯大人自己审问,但是你要在旁边一同听着。如若让伯大人知道了第一批刺客是我们派去的,怕是要前功尽弃。”
“是。”素一恭恭敬敬地回答。
律王叹了口气,转身回律王府去。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是想到那个会让他内心平和的女子。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把那处房产盘下来。
其实在苏如是写下给律王的信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不过看到律王给她的回信和她的想法一致,她还是很开心。
那处房产,她租了!
虽然地理位置不优越,而且路上还有一段只能一人通行的道路,但是她一见到那个房子就觉得很适合当她的超市。位置比较偏又怎么了,刚好可以用作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桃源村。
那段只能一人通行的道路不也应了那句:“初极狭,才通人”?
说干就干,苏如是二话不说就盘下了那处房产。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把这个超市打造成一种桃花源的感觉了。
通往超市的小巷子,一定要在墙上画上桃树的样子。进了院子里,也要有几棵繁花似锦的树,和那座风格独特的小房子搭在一起,恍若进了另一个世界。
幻想是很美好的,只是做起来就有些困难了。苏如是先是在市集上打听了几个有名的画师的价格,才发现请他们去小巷子的墙上作画要花不少银子。苏如是哭丧着脸回到聚福楼,便趴在桌子上向刘掌柜吐苦水:“我不过是想要找人在墙上画几幅画而已,怎么价格就那么贵呢……”
“你那哪里是几幅画啊,都快一里长了。”刘掌柜打趣道。
“就算是一里……”苏如是继续哭唧唧,“我去哪能找到帮我画一里的桃树的人啊!”
“要是不嫌弃的话,秋希画画倒是还挺好的。”说着,刘掌柜就伸手叫来了秋希,苏如是拦也拦不住。
“秋希,苏老板想要找个人帮她画画。”刘掌柜告诉秋希。
秋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苏如是:“苏老板,我画的不是很好看……”
“好不好看也得让苏老板看来才是啊!”刘掌柜走去柜台,取来一张纸一根笔,递给秋希。
事到如今,苏如是也不好意思让秋希别画了,便点点头:“嗯,你画给我看看吧。”
秋希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拿起笔就在纸上勾勾画画,不出多一会的功夫,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猫便跃然于纸上。
“咦?”苏如是有些惊讶,又取了张纸给她,“那你再画棵桃树给我看看?”
“桃树长什么样子呀?”秋希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我好像还没有见过桃树呢!”
苏如是想了想,大概描述给她:“桃树就是,树上长满了淡粉色的小花。离远了虽然看不到桃花的形状,却能看到花团锦簇,很是壮观美丽。”
秋希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低头在纸上画了画,然后抬起头来给苏如是看:“桃花,是这样的吗?”
纸上出现的绝对不是桃花,但却是苏如是绝对没有见过的美丽鲜花。粉嫩娇俏,羡煞旁人。秋希用画笔描绘出了自己幻想中的美好,令看到画的人都不由得屏住呼吸,仿佛投身进入到她幻想的世界中去。
“苏老板,是我画的不好看吗?”秋希有些不自在地看着苏如是,“如果不好看,我再画一幅就是了!”
“不用,很好看。”苏如是满意地笑着,“这样,你就是我们超市的专用画师了!”
几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边苏如是还在紧锣密鼓地安排着墙绘的事情,律王那边伯元就已经查到了全部真相。
早朝上,伯元迈出一步,向皇帝报告自己调查的结果。
“启禀皇上,樊游一案,微臣已调查结束。”伯元鞠躬,站起身朗朗说道,“传闻中那对夫妻,现实中突发暴疾而亡,且在他们死后,房产已被樊游据为己有。”
“你的意思是,樊游一案确有其事?”皇帝皱着眉头问道。
“微臣不能确认。微臣查不到目击事情发生的人,这件事只存在于民间的传闻里。樊游一案悬而未决,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伯元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想要调查出事情的真相,恐怕要与樊游当面对质了。”
樊游在前些日子圣上盛怒之下,已被关押至天牢。而关在天牢中的人向来是被认为不吉利的。皇帝皱了皱眉头,缓缓点头:“好吧,把樊游带上来!”
过一会,樊游便被几个狱卒拖了上来。他平日里嚣张跋扈,横行霸道,在牢狱中待了几日,竟然看起来畏手畏脚的。在场人心里都清楚,怕是在狱中被用了什么残酷的刑罚。
“人给你带上来了,你审吧。”皇帝淡淡地说。
“臣遵旨!”伯元走上前一步,站在樊游面前,“你邻居一家的命案,是否是你做的?”
樊游拼命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冤枉的啊!”
“在圣上面前,欺君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伯元故意压低声音吓唬他,“我再问一次,是你做的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地说:“不是我,这些都是空穴来风。”
“好。”伯元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邻居一家发生命案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
“他们是突发暴疾而亡,和我有什么关系?”樊游嘴硬否认。
“如果和你没有关系,那你能说一下当时你在哪里,做什么吗?”伯元咄咄逼人地问。
“那日我有事,睡醒就去找齐王了。”樊游简单地回答。
律王站在人群中央,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却捏了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