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账本是我凭本事拿的,你给钱了吗?你就想拿走?”苏如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说道。
可是律王也没听出她话中的讽刺,竟然毫无波澜地问了一句,“你要多少?”
苏如是被气笑了,一时间竟然不知所言,不过她冷静下来想想,这账本她拿着,好像确实没有给律王有用。
她自己拿着也迟早是要去请宁王帮忙的,这样的话还不是一样。
但是她直接将账本给律王,还是觉得有些不爽,于是开了个条件,“账本我可以给你,只要你尽快把温婉接回来就行。”
律王没想到她态度转变的这么快,一时间有些没转过来,毕竟接温婉回来这种条件几乎就是没提。
即使她不说,他也会把人接回来的,毕竟他是有心为温家翻案的,温家这两兄妹也迟早要接回来。
不过苏如是既然提了,他也很干脆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苏如是也向他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回身进了自己的房内,不一会就把账本拿了出来,交到律王手里。
律王原版还以为得跟她周旋一阵子,没想到却是这么轻松,一时间倒是哑然了。
“记住你说的话。”苏如是把账本交给他后,微微地瞪了他一眼。
这让律王也有些不爽,于是也警示地看着她,“我还没和你计较,你一个女人,如此插手政事,到底动机如何?”
此人开口闭口便是政事,苏如是听得都烦了,白眼快要翻到了天上去。
“拜托,只有你觉得那是政事好不好。对我来说,只是帮自己的朋友而已。”
“朋友?”律王冷哼一声,许是想到了先前宁王说过的话,又说道,“我可告诉你,不是什么人你都配得上朋友的,不要妄图染指不属于你的东西。”
他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白,但苏如是不是傻子,听得出他是在内涵自己和宁王之间的关系,顿时暴跳如雷。
“你以为你稀罕的,便人人都稀罕?我偏不觉得王爷有什么值钱的,我告诉你,是你们配不上我。”
苏如是怒而反击道,说到底,他到底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贬低她?
律王之前也听过她无数次这样的发言了,但他不相信她就这么这么视权势如粪土,反倒是嘲讽地笑了笑,“你说的和你做的倒是不一致。”
因为这些日子,苏如是为了这温家的两兄妹,的确跑了不少次宁王府。
此话一出,苏如是彻底气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冷声道,“好,温家一旦翻案,我与你、与宁王都绝不再见,你若是再上门来找麻烦,那便是犯贱,与我无关。”
她倒要看看,一再挑衅的人是谁,不就是老死不相往来?谁怕谁。
律王似乎没想到苏如是一下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倒也有几分相信了,只是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你最好说到做到。”他低声警告了苏如是一声,便离开了。
而苏如是更是被他的这种态度气的不轻,发誓以后此人若再敢来聚福楼,她见一次打一次。
回了律王府之后,他也从之前派遣出去的下人口中听到了一个新的消息,那就是远在盐城的苏家确实和齐王没有任何联系。
他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更加怀疑,难道真的是他冤枉苏如是了?
不管怎么样,既然苏如是把账本给了他,他也该履行自己的承诺,于是他又唤来自己的另一名手下。
“你现在去滁州安定县一趟,那温家小姐应该还在那里,把她接回京城来吧。”
手下欠身对他行了行礼,便飞速地消失在了宁王府的院墙之间,他训练出来的暗卫身手都不错,尤其是在轻功上,个个都是高手。
另一边,翰林府中,翰林公子在自己的房间内,来回来去的踱步,时不时地搓搓手,像是在等什么。
不一会,一名下人从外面走进来,他见状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
那下人有些纠结地摇了摇头,“公子,聚福楼现在大门紧闭,不接客,奴才说是公子想来探望,也被拒绝了。”
“他们是怎么说的?”翰林公子又追问道。
“和上次一样,好像是苏小姐不舒服不愿见客。”下人回答道。
“奇怪了……”翰林公子皱起了眉头,觉得此事颇有些蹊跷。
距离他上次探望苏如是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那时看她似乎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然而过了这么长时间,却总也听不到她的死讯。
而且,他好几次说要上门探望,也被以各种理由回绝了。
该不会,这苏如是还有什么瞒着他吧?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伤重?
“你这两天,有没有看到聚福楼那个掌柜去买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抓着手下的肩膀问道。
下人回想了好一会,摇了摇头,“这两天,那聚福楼白天根本就没有动静。”
听到这,翰林公子愈发觉得不对劲,又想到自己之前在苏如是的榻前不小心说了很多话,深觉不安。
现在这情况,不是苏如是已经死了,就是聚福楼有鬼。
“帮我准备一身夜行衣,我要亲自去看看。”翰林公子对手下吩咐道。
当夜,他便趁着夜色渐深,潜入了聚福楼中,他虽说是文官世家出身,但自小也有偷偷学习一些武艺,所以很轻松的便进去了。
聚福楼内十分安静,估计这个时间大部分已经休息了,他沿着大堂一直到二楼和三楼的包厢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但是,站在三楼的楼上,他却发现,后院里一条小径,是通向另一个别院的,而那里却是灯火通明。
他顿时便觉得那里有什么问题,于是从三楼翻窗而下,凭借还不错的身手稳稳的落在了小径的入口处。
忽然,有一个提着灯的身影从自己面前闪过,于是连忙躲进一旁的灌木中。
再仔细一看,他才发现那正是苏如是本人,而且一副泰然自若、气定神闲的样子,和先前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