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华眼底满是惊愕，还未反应过来，被他一把拉着跌入那个宽阔却又坚硬如铁般的胸膛，闻着他怀中淡淡的血腥味，衣裳上缂丝的金线磨得她脸颊生疼。

她擡起头来，一时不知该作何言语，许久未见，算算日子，已有大半年的时间。

若是裴家没出事，八月初，也不过十来日的时间，便是他们的婚期了。

是啊，不过才半年而已，从前偶有时候听得镇国公夫人在裴皇后面前抱怨儿子许久未归时，丝毫不觉得有什幺，甚至隐隐盼着他莫要再回来就好了。

如今竟让她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应该已经知道裴家被抄，镇国公冤死狱中一事了吧。

宣华惶然大悟，他今夜出现在此，莫非便是那起义军的头领。

裴砚止将人扶端正，一点点向她贴近，漆黑如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冷笑着勾了勾唇，继续方才的问题。

“不知九公主，今夜欲往何处去？”

“可是要同那崔时雨一道私奔过快活日子去？”

他话中带着狠戾，咬着牙，以修长的中指挑起她精致小巧的小巴，幽暗冷沉的眸子在瞥见她脖子上淡淡的疤痕时，有了一丝触动。

她瘦了，人也变得沉稳了。

虽只在后来听顾随轻描淡写的说起那日昭庆门前，宣华如何用匕首划破自己的脖子，逼着薛鸿祯放人。

裴砚止也仍觉得心惊胆战。

他摩挲着她颈间粉色的伤疤，哑着声音贴在她耳畔道：“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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