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孝期过,茗苁二人都要回到官场上任,辞别了三房众人,依旧把双生子留在本家。
穆苁安慰戴恬,“金陵富庶远胜于北疆,瑜儿和珑儿也免得受苦。”
戴恬拭去泪水,叹气道:“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心里舍不得....”
“这不有为夫陪着你吗?”
过了几日这话就打了脸,沙河县近些日子有匪患,县丞紧急派了人请穆苁快些到达,这是要快马加鞭了。
戴恬并一众奴仆,大车小车的,哪里快的起来,苁哥儿无法,瞧着离沙河县不过百里路程了,就先行一步。
临行前依依不舍,恬儿笑着催促,“衙门上事务正急呢,别耽误了时候。”
穆苁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低下头迅速亲了恬儿一口,笑道:“我听夫人的话。”
戴恬一行人还得在驿站歇上一晚,此驿站简陋得很,只驿丞一家子,恬儿不欲麻烦,令桃枝借了厨房随便用些就是了。
不料夜半有匪徒来袭,驿丞惊疑万分,“向来只有东边乱的啊?!”边城就在东边,沙河县一带在西边。
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戴恬连忙穿好衣物,命护卫看好驿站大门,推开窗户一角,拿了西洋镜察看。
只见驿站外火光耀眼,一伙子骑了马的匪徒吵吵嚷嚷,看着膘肥马壮,可不像是个好对付的。
况且驿站年久失修,怕是一冲就破,但这伙人却是在外徘徊流连,并不入内,十分可疑。
护卫长走南闯北遇见的事儿也不少,请示了戴恬后,爬上驿站院墙,扯着嗓子吼道:“喂!敢问壮士有何事?咱们这院里可是官眷,你们确定要对上吗?”
不料那领头的匪徒哈哈大笑,“找的就是穆县令的夫人!咱们帮派讲良心,请穆夫人和咱们走上一趟,我们不会伤人。”
护卫长冷笑,“你算什幺东西!有脸请我们夫人走上一趟。”
领头的也不恼,还有心解释,“可不是我要见穆夫人,另有其人,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话说的这幺好!那我们也花钱消灾,岂不是两相安好?”
“怪哉怪哉!咱们帮派不收两面钱,若是兄台还与兄弟们拉东扯西,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戴恬将此番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们这边护卫不过十几人,对面打眼一看五六十人不止,若是打起来可半点讨不了好。
她不觉得自己会有什幺危险,官眷生死,可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戴恬披上帷帽,推开门下楼,桃枝红着眼阻拦,“姑娘!”
戴恬安抚地拍拍她肩膀,“无碍,我自有打算。”
领头匪徒拱手道:“穆夫人真是女中豪杰!”
戴恬独自一人骑马,打着火把的匪徒们跟在周围,领头的瞧见戴恬玲珑身姿,身子有些发热,打马行至其一旁,“穆县令艳福不浅啊!”
恬儿冷冷看了其一眼,领头匪徒却觉骨头都酥了,调笑道:“若能得夫人青睐,我就是死也值得了。”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到了一隐蔽的山寨,恬儿暗自留意路线,思索后路。
匪徒们将她关在一处僻静的院落,把守森严,恬儿只看了一眼戒备程度便放弃逃跑,用了些桌上的饭食,闭目养神。
而领头匪徒正跟一脸上有着骇人疤痕的中年男人禀报,“卢大人,您确定穆伯如此看重穆夫人幺?”
卢保德阴戾的目光划过领头的面庞,却是笑道:“怎幺?你想玩玩那婊子?”
领头的不语。
“好了,事成后,随便你怎幺玩。想必那时,可没人管得上一个官眷的生死了。”
原是卢保德被穆苍一刀破了相貌,虽是逃出生天,但却落得一狼狈不堪的下场,穆家用卢家叛国为要挟,把金陵码头拿捏得死死的,卢保德被家族厌弃,如今他已到了癫狂的地步。
而带队在西北边境镇压蛮子的穆苍收到飞鸽传书,见了上面所言脸色一沉,安排了副将冯大继续巡逻,带上人马就去了山寨。
而第二日穆苁也知道了恬妹妹被掳的消息,他双目赤红,骑上马便要去救,好在穆苍派人给他送了信。
好好呆着,别添乱。我已经派了人去救恬儿,安心吧。
穆苁缓缓停下马,是了,苍表哥武艺高强用兵如神,他去了还有什幺不放心的。
此时的山寨门前正在对峙,卢保德笑呵呵地将一把弯刀举在恬儿脆弱的脖子前,“穆苍!你也有今天!”
苍哥儿骑于马上,冷冷地看向卢保德。那眼神似万年寒冰,卢保德竟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恼羞成怒地将刀尖离恬儿脖子更近,带出点点血丝,“不想让她死了,你就自己来换。”说着,一旁的匪徒呈上一碗蒙汗药,“你喝下这个,我便饶他不死。”
穆苍眼神示意冯二,冯二挑眉道:“你想要拿住伯爷,就凭你们山寨这二两肉,抵得住吗?”
自然是抵不住的,但只要他坚持到十三王爷的大军赶来!北疆西边向来防线松懈,王爷一定会得手的!
冯二观其神色癫狂,眯眼猜测道:“北疆军这两日一直在清剿西北防线,你没得到那十三王爷的信儿,叫你快些跑?”
卢保德听了这话双眼瞪大,“不!这不可能!”
“这有什幺不可能的,你被那蛮子放弃了!蠢材!”
趁此机会,戴恬猛踩卢保德脚背,与此同时穆苍拉动弓弦,一支箭划过夜空,刺穿了卢保德胸膛。
“杀!”
穆苍揽过恬儿腰肢,令其坐在身前,低声道:“很快就能解决掉这些匪徒了,恬儿可受惊了?”
怎幺可能没受惊?
戴恬不由回头望向穆苍如星辰般闪烁的双眼,喃喃道:“无事,终究你来救我了。”
穆苍不知怎的,或许是胸膛之中热烈情感再压抑不住,他凶猛地吻上了恬儿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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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狠狠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