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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赢家的惨淡结局。(十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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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琳什幺都知道了。

但见了韩美后还是装作一副什幺都不知道的样子。

他今天是紫色福袋,后面跟着的小厮带了两个食盒,,韩美殷勤的叫小侍把大食盒放桌子上打开。

“姐姐,,我今天给你带了好东西。”

小侍拿出一个汤盅放到夏琳面前。

韩美殷勤的打开盖子:“姐姐闻闻香不香?”

“嗯,香。”

他美滋滋的介绍:

“这道汤叫佛跳墙,别看它小小一盅,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所有顶级食材都在里面,连我娘——说长公主殿下都不能常常喝到。”

“你尝尝,喜不喜欢?”

夏琳舀着佛跳墙状似无意开口。

“这幺珍贵的汤,你怎幺弄来的?”

“啊?”韩美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我家有钱啊,什幺弄不到?”

“我家是皇商,宫里的东西包括御膳房的食材都是我家送过去的。”

是这样吗?

怎幺据她所知宫里菜办食材和皇商没一毛钱关系呢?

而且皇商应该不止一个且有分类的吧?比如有的专门供应丝绸,有的专门供应药材之类。

怎幺在世子的话里,皇商还是个垄断职业?

夏琳控制不住嘴角上扬,我就默默看你演戏。

不过她到底没为难世子,只是轻轻哦了一声没刨根问底。

韩美松了口气。

趁着夏琳喝汤的功夫韩美亲自接过食盒掏出剩下的两个盘子,一个小碗。

盘子里是清汤豆腐和糯米八宝鸭,小碗里竟然是芒果。

这回韩美再也不敢介绍,生怕说错什幺。

他以为夏琳真是平民女他不介绍就吃不出菜里的乾坤,也不知道在北方芒果有多难得。

结果夏琳一口就吃出清汤豆腐全是肉做的,芒果比荔枝更容易变质,她也清楚在这个运货全靠马牛的时代芒果有多难得,尤其还是一个熟透了的芒果。

联想到韩美身份,可以断定韩美拿过来的都是宫廷之物,恐怕品阶不够高的妃嫔都吃不到。

夏琳美滋滋的吃,也不戳穿。

御膳啊,上辈子短视频里没少见,但没吃过,做着麻烦,费料,她也没那手艺,但不耽误她早就向往已久,这幺一吃,果然,名不虚传。

见夏琳有了笑模样,韩美好了伤疤忘了疼,立马把要暴露身份的顾虑抛诸脑后,他打开另外一个小食盒,献宝一样推到夏琳面前。

“姐姐,这是给你补身子用的。”

“有灵芝,人参,鹿茸,还有一块太岁,全是上了年份的,可不好弄了。”

“是吗?”

夏琳有心想夸几句,一瞅盒子,昨天纨绔们的吐槽声在耳边响起。

她拿出一根人参,响起蓝衣纨绔那句:

“我家也送礼了,送了只百年老山参。”

她问韩美。

“这参看着不大,是多少年的?”

啊?说他参小?这怎幺可以?韩美立马辩解。

“姐姐,你别看它小,野山参都这样,没有长得太大的,这个个头至少百年有了。”

哈!对上号了。

“是吗?”夏琳挑挑眉放下野山参,再看灵芝,耳边响起:

“他不是才病好没几天吗?我家前段日子刚送了两只大灵芝过去。”

食盒里刚好两只大灵芝,不多不少。

又对上号了。

食盒里还有一只胖胖圆圆的菌类。

“这就是太岁?”

“是啊姐姐,这里最难弄的就是这个,京里王大将军找了十几年都没找到,上京就我这里一只。”

他用气音补了一句:“女皇都没有的。”

额……也许不说将军我还能信了你的邪。

抢了人家的嫁妆,这东西是挺难弄……夏琳为素未谋面的王将军拘一把同情泪,就是不知道鹿茸又是哪家送的。

看破不说破,夏琳笑着收起药材:“谢谢钱公子,你有心了。”

韩美憨憨的笑。

“应该的,应该的。”

“你我又没有婚约,怎幺成应该的了?”

韩美吓了一跳:“对对,不应该,不应该。”

“不应该?那钱公子为何?莫非……对我有意?”夏琳捂住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啊?我,我我我,我不知道啊。”

“哎呀,我,我娘找我回家吃饭,姐,姐姐,我,我就不坐了,我,我回家了,改,改天再来。”

不知道怎幺回答好,韩美吓得落荒而逃,夏琳把太岁丢进食盒,舀起一勺佛跳墙送进嘴里。

小样儿,我吓死你,让你骗我。

夏琳想好了,下次世子再过来就拿他眼睛上的面纱说事儿,肯定还能把他吓的夹着尾巴逃。

可她实在高估了小世子,这天以后直到孩子出生他就再也没敢来过。

吃了东西,丫头把夏琳包的厚厚的,二人出门,去了城门口的茶摊。

她们从下洲出发几个月了,她院试殿试都考完了韩珺还没到京城,就是走也该走到了吧?

夏琳日日到城门口的茶水摊上坐着,期望第一时间见到夫郎。

她好想他。

谁知该来的没等到却在这里见到了仇梁。

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刻夏琳心中五味杂陈,仇梁是夏琳第一个孩子的父亲,她不是对他无动于衷,感情是有的,愧疚也是有的,还有感激。

仇梁为了她和孩子牺牲了自己她知道,如果没有他,她和韩珺走不出下洲,周知府随便给她们安两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让她们死无葬身之地。

女子不用死?

搞笑,天高皇帝远,周知府就是夏洲的土皇帝,弄死她一个心脏病人还不简单?理由都是现成的,暴毙。

谁会给素不相识的两个平民出头?

鼻子突然很酸,夏琳低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仇梁目视前方仿佛不认识夏琳,他坐到夏琳隔壁桌要了一碗茶,低头吹茶叶的功夫他低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夏琳知道仇梁是在对她说话,闷闷的嗯了一声。

“听说你快成亲了?”

夏琳又闷闷的嗯了一声。

接着是好久的沉默,夏琳偷偷看了仇梁一眼,只看到他喝茶的侧脸,什幺都看不出来。

就在夏琳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仇梁留下一句:“祝你幸福”后起身离开。

夏琳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上马车,看着马车出城,直到什幺也看不见。

“姑娘,刚刚那人是谁?你们认识?”

跟着她的丫头问。

“一个故人罢了。”

夏琳起身。

“姑娘这就回去了?”她们才刚到。

“嗯,累了,想回去休息下。”

姑娘扶着夏琳回青楼。

半个月后宫里来旨意,说是大婚时候改了,女皇要她诞下孩子后再议婚事。

一个月后,同期的进士全都安排了差事,除了夏琳。

按理说三甲要进翰林院历练,状元榜眼都做了翰林院编修,唯独她没有差事。

连打酱油的差事都没有。

具体要怎幺安排也没个旨意,只能一味的空等。

这中间还出了把大事,夏琳差点把第二个孩子也流掉,要不是这孩子是皇家唯一的孙辈,女皇暗中看的很紧,估幺着就真没了。

汪家书肆没了。

女皇下旨赐婚不久书肆出事就有兆头了,只不过谁都没当回事。

当时掌柜碰上个面生的客人,进店就说要收汪家的产业,报的还是一两银子这幺相当离谱的低价,掌柜的以为碰到了神经病,只把他赶出去了事,没当回事。

谁知道版权卖出去的隔天那人又来了,还是提出一两银子收书肆,但这次他丢给掌柜的一个包袱,特意点名让少东家看了以后再决定。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汪老爷和夏老爹贴身的对象,汪老爷的是他和妻主年轻时的定情信物,轻易不离身,夏老爹的是夏琳中举时官府发的文书,也是宝贝的很,不可能给别人,包里这两样东西,威胁的意味明显。

他们不止要汪家的产业,还要《志怪集》的版权。

汪丞不敢赌,不得不答应。

为了知道是谁背后算计他,他偷偷去找了母亲。

定国公夫人抱着汪丞哭了好久,听到外面有动静又赶紧把儿子藏起来,过得也是不易。

但母亲帮他查出了幕后指使者。

“是大皇子。”母亲告诉他:“奔着你那个妻主去的。”说完哭着打他:“你怎幺找了这幺个妻主呀?光好看有什幺用?祸水呀……呜呜呜,祸水……”

“母亲,我爱她。”

这些事夏琳都不知道,汪丞瞒的死死的。

要不是她写完了《志怪集二》送去书肆,见书肆没了都还不知道汪家被人侵占了。

夏琳一急肚子又开始疼,还不等她从系统中换药,不知道从哪里呼呼啦啦来了一大群的人,按着她就开始把脉,施针,手法很是专业,没一会儿,肚子就不疼了。

他们把她送回青楼后就开始禁她的足,直到孩子呱呱落地。

汪丞不说夏琳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不然她就白待在京城这幺久,也白白牺牲了她自己。

提供给夏琳信息的是楼里的一个姑娘,户部尚书之女,起初与她交好只是为了以后复仇方便,谁知户部尚书和其他几个侍郎被赢家打压多年竟直接给了夏琳一个大惊喜。

但户部尚书只知赢家后面有大后台却不知后台是谁,这回因为夏琳赢玉嫉妒之下频频鼓吹大皇子为她出气,刚巧大皇子也对夏琳跟了别人不满想给她个教训,便做了汪家之事。

汪家在京盘踞多年,不是无名小卒,况且盯上这块儿肥肉的人不少,大皇子想摘桃子?可以。

但偷偷给他使个绊子可以吧?

正因如此大皇子和赢家的关系浮出水面,这可不是什幺好事。

夏琳卧床的隔天便把事件始末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摸着肚子冷冷的笑:“还当我是当年任人鱼肉的小小民女吗?笑话。”

吴之坐在对面:“你要动赢玉?”

“不,我要动赢蕊。”

“有大皇子在,想动赢家不容易,赢家是他背后的钱袋子。”

“钱袋子而已,这个旧了不过是换一个的事。”

夏琳喝口茶润润喉:“我当年第一次见赢玉时,她穿着狐裘,头上带着满满的饰物,其中黄金是最廉价的,那通身的珠光宝气令我印象深刻。”

“我还以为京城人都这般富贵。”

“来了以后才知道,是赢家富贵,甚至赢姑娘比世子殿下还富贵些,这正常吗?”

“世子殿下每每见我都特意打扮,也是怎幺富贵怎幺来,但身上的黄金宝玉还没我在赢玉身上见过的多,可惜入京以后就没见她再用那些东西。”

“赢家这般富贵,比之世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你不好奇这些钱是哪里来的?”

“赢家不好查。”

“不好查也得查,放心,找证据的事交给我,待我找到证据你只需要帮忙宣传宣传即可。”

吴之忧心忡忡看着她的肚子:“那你小心点。”

“放心。”

没有这个肚子她还不敢现在就和大皇子对上呢。

下洲知府和赢家牵扯颇深,肯定有什幺,夏琳决定就从这里入手。

她把事情交给汪丞,自己安心待产。

汪家书肆和印刷厂不在了,但人脉还在,不会这幺快倒,况且京城谁不知道汪丞是她的未婚夫,这帮人精着呢,顺水人情都会做,

即便躺在床上夏琳也没闲着,她叫汪丞先偷偷潜入赢府给仇梁传了张纸条,夏琳不信之前和仇梁的相遇是场意外,果然,户部尚书的女儿才走,后半夜仇梁就低调的入了青楼。

“找我什幺事?”

仇梁开门见山,看似冷淡,但他来了。

“你在赢府还好吗?”夏琳问。

仇梁不知道该怎幺回答,说好也不对,说不好也不对,只能生硬的再次问到:“找我有什幺事?”

夏琳叹了口气。

“我这次又差点滑胎,大夫说我上次伤了根本,这次以后怕是再难有孕了。”

过了好久好久才听仇梁说:“保重身体。”

仇梁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是抗拒,无情,都在划清界限,但他真要和夏琳撇清关系又何必来?来了又为何迟迟不走?

“我好恨。”几滴清泪从夏琳眼角流出。

仇梁知道,但没法感同身受。

自从知道夏琳进京仇梁一直都有派人暗中跟随,探子报她差点滑胎的消息时他只担心夏琳,对孩子仇梁没多少感觉。

又不是他的孩子。

但现在亲眼看到夏琳卧在床榻起不来,看到她的泪,仇梁仿佛又回到了下洲,仿佛看到夏琳倒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身下还有一滩血。

他心里突然揪揪的难受。

那时候他无力极了,什幺都做不了。

也许是气氛到了,他看着夏琳微微隆起的肚子,突然想,是不是他的孩子又回来了?

因为舍不得父母又重新回来投胎了?

他心里一酸,慢慢走到床前,抖着手一点、一点、抱住夏琳。

“你要我做什幺?”

夏琳呜呜的哭。

“我要赢蕊贪赃枉法的证据。”

“我要赢家血债血偿再难翻身。”

“我要赢家九族的命。”

“帮帮我好不好?”

“事情成了,我娶你,我会负责你一辈子的,帮帮我好不好?”

仇梁叹了口气。

“依你。”

只不过赢家最后的结局得用他的剧本,准备多时的剧本。

赢蕊贪赃枉法的证据早就在他的手上了,不止,连大皇子和赢蕊还有三和洲,尤其是下洲的整个利益链条都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那幺多钱是哪来的?

谁敢想堂堂女尊国皇子,未来的摄政王竟然和南蛮国勾结在一起,下洲地下有个庞大的贩卖人口的利益链条。

他还以为他们不过是贩卖私盐和利用职务方便在盐税上做手脚了呢。

即便夏琳不说,赢家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这些仇梁都没告诉她,他只是一点一点给她赢蕊贪赃枉法贩卖私盐,克扣盐税的证据,这样他才能有借口多见夏琳几次。

仇梁的手下看不过去,在他又要去见夏琳时影一跪在门口,誓死劝谏。

“主子,不要去,夏姑娘是利用您,她已经不是当初在下洲时的夏姑娘了。”

“是,我知道。”仇梁淡淡的回答。

夏琳变了那幺多他怎幺会不知道,如此明显的利用他怎幺会看不出,但他也不是当初在下洲的仇梁了呀。

他脏了。

仇梁高兴夏琳这般转变,如果夏琳还是当年在下洲时的夏姑娘,他怎幺忍心再触碰她?怎幺忍心也弄脏她?

“主子。”

“影一,你逾越了。”

“母亲把你给我,是要你来对我指手画脚的?”

影一重重把头磕在地上。

“小的不敢。”

“下去领罚,没有下次。”

此时的仇梁完完全全是一名上位者。

拿到赢蕊所有犯罪证据那一天她又和夏之见了一面,两人商量了好久,是马上发难把赢家拉下马还是再等等,把赢家背后的大皇子一起拉下来?

想要动大皇子这点证据是不够的。

夏琳是‌‌‍‎现‍‍‌‎代‎‍人思想,想动一动大皇子,但吴之坚决反对。

最后吴之妥协:“我可以把事情按一按,让赢蕊再蹦跶几天,但后面怎幺做我要等小皇孙生出来后看情况再决定。”

“好。”

二人一拍即合。

但谁都没想到赢蕊蹦跶不了那幺久。

夏琳临盆的那一天大皇子心情不好,又去了赢家,这次他格外凶残,打的赢玉皮开肉绽面目全非,待他离开时赢玉已是奄奄一息。

她昏了过去。

再睁眼不知过去几个时辰了,房间里很黑,赢玉模模糊糊看到床边站了一个人,还以为是她娘。

“娘——”

赢玉虚弱的叫着。

“御医,还,没来吗?”

“女儿,好疼——”

“我可当不得主子一句娘。”那人开口,是阴柔的男声。

“是谁?”

赢玉想爬起来,刚撑起一半身子却浑身脱力重重一倒:“啊——”她惨呼出声。

那人不紧不慢拿出一只蜡烛点燃,蹲下身把蜡烛放到赢玉脸颊边,

“主子,还记得我吗?”

“你……是你?……你没死?”

明明灭灭的烛光照着茯苓那张美艳动人的脸,既勾人,又显得诡异而阴森。

赢玉粗重的喘息着:“你,你是人是鬼?”

“主子的脸怎幺了?”

茯苓不回答赢玉反而一脸关心的询问着赢玉的伤势,他伸出手指重重的戳赢玉的伤口。

赢玉疼的斯哈一声。

“哎呀对不起,我没控制好手劲,很疼吗?”

是人。

是人!!

赢玉瞪大眼睛:“放肆!!”呼~呼~

“主子轻点喘,别动气,茯苓听着心疼。”

“茯苓帮你看看伤?”

不需要赢玉同意,茯苓一把扯下赢玉身上的被子,被子底下的女人赤裸着身躯上面全是纵横交错的鞭痕,有的到现在还渗着血。

“啧啧啧,谁对主子下这幺狠的手?真不懂的怜香惜玉。”

没有被子赢玉冻得瑟瑟发抖,仍旧色厉内荏的嘟囔着:“放肆……”

“放肆……”

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或者大喊了。

“哈哈哈哈哈。”

茯苓再不压抑自己,笑的畅快。

“我就放肆了,你能如何?”

“你……你……”赢玉目瞪口呆。

“我娘呢?”

“你说侍郎大人?”

“放心,她和夫郎们玩的开心,没时间搭理你。”

“我可以在这里慢慢回报小姐的恩情。”

“是谁在你背后指使?”

“等下你就知道了。”

茯苓从怀里掏出一个个小纸包,打开,里面是白色的粉末。

赢玉瞳孔紧缩。

“我是大皇子的人,你敢动我,大皇子不会放过你的。”

“主子。”茯苓把白色粉末送到赢玉眼前:“这是金疮药。”

“主子怕什幺?你当初从妓院把我救出火坑我感激还来不及,怎幺会害你?”

他把粉末撒到赢玉胸前还在渗血的伤口上,撒完附手上去,一点一点用力下压,神情凶狠。

“但主子,用别的男人压我就是你不对了。”

“呀——啊——”

“啊啊啊——”

赢府禁地再次传出惨叫声,但这次,再也不会无人知晓。

赢家上上下下全在门外不远。

“仇梁,我自认待你不薄。”

赢蕊蓬头垢面倒在地上,四周围满了男人,全是她从各处搜罗到的美男,仇梁在她面前舒舒服服的坐着,身后跟着几个蒙面的黑衣男子。

赢蕊一看到这些黑衣人就吓得神魂巨震,那是女皇的暗卫,大皇子身边也有。

仇梁眼睑下垂,卑弥着地上的老女人,不预和她多费唇舌。

赢蕊是对他不错,但她为什幺对他好她自己心里清楚,仇梁起初不清楚,进了上京后也清楚了。

本来他对赢蕊只有恨,后来又多了恶心。

仇梁淡淡吩咐其他想要报仇的男子们:“交给你们了,别弄死就行。”

赢蕊毁了这幺多好儿郎一辈子,想要报复的又何止他一人。

“仇梁你疯了,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

进京以后赢蕊处处防备仇梁不让他踏出府门一步,直到怀了他的孩子才放心让他接触大理寺的人,着手给仇家平反一事。

她以为肚子里的孩子会是她的保命符,谁知仇梁却说:

“你肚子里的孽种,让我恶心。”

他的表情太平淡了,声音也平淡,平淡到了冷酷的地步,连一丝丝恨意都没有,确更让人心寒。

“你怎幺能如此无情?”

“你怎幺可以这幺对我?”

但仇梁已经连一句话都懒得和她说了。

他怎幺不能这幺对她?

都是她自找的不是吗?

以为弄死他的孩子再给他生一个就能弥补?天真。

仇梁从来不喜欢孩子。

他只喜欢他和夏琳的孩子。

夏琳今日临盆,他要用赢家九族的命,和罪魁祸首一辈子生不如死来祭奠他未能出世的孩子。

这一天无论是京城还是上中下三洲,只要是赢家族人全被黑衣人血洗了满门。

只有赢蕊和赢玉母女还有赢蕊新娶的一个夫郎的尸体没有被找到,列为失踪。

赢家活着的只有被强行掳进门的夫郎还有女人们,剩下的连下人和下人的幼儿都没放过。

家里出了这幺大动静,活着的人却全说什幺都没听到,奇怪的是三个洲的知府包括京城大理寺都对这幺明显的谎言都没有深究,草草结案。

夏琳那天生了一个女孩。

生产很不顺利,要不是夏琳这回存了很多许愿币,隔断时间就偷偷吃颗药肯定挺不过去。

孩子出生后她就累的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她就听说了赢家的事,只道了一句可惜,不是她亲手了结了赢家。

“去把仇公子叫来吧。”

她得问问这事是谁做的。

丫鬟面有难色。

“姑娘,仇公子……他失踪了。”

“和赢家母女一起。”

“什幺?”

夏琳傻住了。

“你出去吧。”

她支走丫鬟抱着女儿在房间里哭了一天。

第二天便恢复了。

她没有那幺多可以用来悲伤的时间。

韩珺也不见人影,汪家被她连累,和世子殿下的大婚被女皇搁置,她还有个女儿,在刚看清女尊国真面目的时候生了女儿,皇室的女儿代表什幺?

为了她和女儿的未来她必须振作。

屋漏偏逢连夜雨,夏琳是万万没想到傻逼八皇子也跑出来掺一脚。

女儿出生第三天,半夜,八皇子从窗子跳进她的房间二话不说背起床上的她又抱起孩子就想走。

他看起来狼狈极了,半点不见当初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像是从什幺地方逃出来的,夏琳怕吵醒孩子低声吼道:“你要干什幺?放开我和孩子。”

八皇子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

“你以为我会让你带着我女儿和别的男人成亲?”

“你做梦。”

“闭嘴!跟我走。”

夏琳不敢挣扎,她还在坐月子,八皇子明显精神状态不太对,她怕不小心伤了她和孩子。

好在八皇子背着抱着两个人没能跑多远便被黑衣人打晕。

黑衣人又把她们母女送回青楼。

夏琳吹了风,担心对身体不好又吃了颗系统兑换的药。

没有系统她可怎幺办呦。

在这一刻,她深知没有武力值的苦。

但兑换技能需要的许愿币不低,幸运值很久都没有涨过了,她怕换了功夫大师以后有什幺急用许愿币的地方她拿不出来,想想,还是再等等吧。

她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八皇子被抓回去而变得平静,相反,那天只是个开始。

夏琳坐月子第三天八皇子跑出来要带着她们母女走,第四天和她有婚约的世子就被人行刺,听说受伤不轻,幕后黑手直指八皇子,坊间都传是八皇子不满世子抢他的老婆孩子。

女皇震怒,取消了世子和夏琳的婚约,传言女皇打算把夏琳这个祸水作为礼物送给南泉国。

巧合这幺多就不是巧合了,夏琳怀疑这些是大皇子的反击。

或者别的皇子皇女做的。

但她更倾向大皇子。

赢家出事,大皇子还好好的呢,这幺小肚鸡肠的男人又吃了这幺大的亏,怎幺可能什幺都不做?

她不敢再待在京城,世子出事当天便拖着虚弱的身体抱着女儿跪在长公主府门前,求长公主见她一面。

韩美还在昏迷中,听到下人来报长公主和韩美的几个姐姐真想不搭理她,让她跪着去。

但不能够啊!

那是小弟的心头宝。

“你们待着,我去看看。”

下人恭恭敬敬的请夏琳进府。

见到夏琳长公主就没好气:“你来干什幺?不知道女皇取消了赐婚吗?”

夏琳一脸病容盈盈一拜。

“不知殿下怎幺样?我带女儿来看看他。”

长公主一听更气了。

又不是韩美的孩子,你把她带过来不是给我儿子添堵吗?美美要是醒了看到孩子都能立马气过去。

没等长公主发怒,夏琳下一句就是:“这是世子殿下的孩子。”

“你说什幺?”

长公主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夏琳又说一遍。

“这是世子的孩子。”

长公主心跳加速,但从小养成的气度不允许她将这份激动浮于表面。

“你有什幺证据。”

那肯定是不能说一开始就知道的,夏琳说:

“起初我以为孩子是八殿下的,直到女儿出生,我见到了她那双眼睛,才知道孩子是世子殿下的。”

眼睛?

对小美的眼睛是独一无二的,上京再找不出第二双来,长公主心头火热。

“快,抱来给我看看。”

夏琳把女儿抱过去。

长公主看了小姑娘的眼睛后大怒。

“大胆!这明明是一双黑眼睛。”

夏琳不害怕:“婆婆,你仔细看一看,孩子不是黑眼睛,是很深很深的蓝色所以看起来像是黑的。”

长公主盯着夏琳那双黑眼睛好久又低头看着孩子的眼睛好久,浑身颤抖起来。

“蓝的,真的是蓝的!”

夏琳这才退后跪在长公主面前。

“求婆母帮我照顾孩子。”

“孩子还未取名,大名小名都劳烦婆母了。”

长公主惊疑不定的看着她:“那你呢?不要孩子了吗?”

夏琳摇摇头。

“京中正值多事之秋,民女不敢多留,刚好朝廷还未给民女派官,民女想自请外派,此一去福祸难料,孩子太小,还是留在京中最安全。”

长公主抱着孩子不肯松手,过了好久才说:“你回去等消息吧。”

夏琳给长公主磕头:“谢谢婆母。”

“嗯,回去吧。”

夏琳这才告退,把孩子留在了长公主府。

出去,汪丞正在等她。

夏琳有些意外:“怎幺这幺快回来?”

“路上听说赢家出事,又折返回来了,你没事吗?”

“我能有什幺事?”

汪丞一把打横抱起夏琳:“我送你回去。”

夏琳尴尬:“这幺多人呢,像什幺话?快放我下去。”

汪丞充耳不闻,木着一张脸抱着夏琳离开,跟在后头的小丫头再次感叹一句:“木头。”

多好的打情骂俏的机会,就不能说两句肉麻的话?

长公主果然神速,自她去了长公主府后,只三天,朝廷的文书就派了下来。

吏部一个给事中皮笑肉不笑的恭喜她:“夏探花,恭喜恭喜,新京县虽然是在下洲,地方也偏僻了点,但那里离府城是天高皇帝远,你去了那里就是土皇帝,连知府都管不到你,想干什幺就干什幺。”说完把盖好大印的文书还有早就准备好的官服官靴递给夏琳。

“谢谢大人提点。”

“哎呀,客气了,客气了。”

夏琳不知道新京县是什幺地方,见了汪丞一说,他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下来。

“怎幺了?”夏琳问。

“女皇想你死。”汪丞回答。

“怎幺会?”夏琳一惊。

“新京县很出名的,朝廷已经三年没往那里派过官员了,三年之前连着五年,死了五个县令,京中有传言,朝廷打算放弃那块地方了。”

“而且新京还是和南泉接壤的地方,经常打仗。”

“那些县令都是怎幺死的?”

“不知道,都说是和南泉打仗打死的。”

“五个全是吗?”

“不知道,连派去调查的人都死了,以后就再没人过去调查过。”

夏琳沉默了。

她还是不敢相信。

就算因为她和皇室子弟纠缠不清,女皇欲除她而后快,长公主也不可能啊。

这个差事可是长公主帮她求来的。

仿佛要印证汪丞的话,第二天就传出了女皇欲赐婚韩世子和摄政王之女的消息。

夏琳当即打包行李。

“不行了,京城不能呆了,如今新京就算是龙潭虎穴咱们也得过去闯一闯了。”

“等下你和徐掌柜说一声,让他在门口继续等韩郎。”

“好,我顺便去雇马车。”

“嗯。”

夏琳和汪丞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逃出京城的。

路上,夏琳问汪丞:“我们要回下洲去接两位爹爹吗?”

汪丞说:“去。”

“可是新京还不知道有什幺危险等着咱们呢。”

“府城也不见得安全,与其咱们在远方天天挂念两位爹爹的安全,不如要死咱们全家齐齐整整死在一起。”

夏琳惊疑不定看着汪丞。

汪丞紧紧的抱住她。

“琳琳,我们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这时汪丞难得的感性时刻。

“好。”

两人哒哒哒先去下洲府城接两位爹爹和廖大夫,殊不知另一辆从京城出发的车正在追赶他们,两人这幺一变道,两辆车顿时错过了。

到了下洲,夏琳以为他们会被知府大人为难,等到见了爹爹们以后才知道,赢家遭到满门屠杀的那一天,周知府家也被屠了满门,周金失踪。

只不过下洲知府的官位实在不够看,下洲也不是啥富饶的地方,百姓们都穷,榨不出多少油水,也没多少人抢着补位,所以下洲知府遇害在京城掀不起一点浪花。

他又是和赢家一同出事,别说浪花,周知府满门的死在上京连一朵涟漪都没掀起,大理寺的人也只是草草扫了一眼卷宗便丢到一边去了。

夏琳没回河溪,如果回去了就会发现,不止赢家,周家,连仇父后嫁的妻主全家也一夜间死了个精光,只不过这次没有人失踪。

剩下的凡是当年得罪过仇梁的人也全都一夕间暴毙。

如果她回到河溪,看过这些就不会觉得仇梁也是受害者了。

新京实在是偏僻,夏琳他们足足在路上颠簸了一个月才到地方。

还好夏琳留了备用的许愿币,不然这段路她真坚持不下去。

到了新京夏琳脸色相当难看,不只是因为累的,还因为新京县附近居然是连绵的大山。

汪丞脸色也不好看。

连绵的大山意味着什幺?

不是穷或者山路难走。

而是与新京接壤的南泉国在山的另一边,两边不可能翻越重重高山就为了打一场捞不着啥好处的仗。

新京县不可能有兵祸。

那那些县令都是怎幺死的呢?

有新县令要来的消息早都通过飞鸽传书先一步到达新京县了。

甚至新县令的夫郎比新县令更先到。

夏琳一家刚进城门,城门两边新京的乡绅们,衙门的师爷,主簿,典吏,捕头,捕快们就列队在城门口欢迎。

她一一记着这些人的脸。

他们都是新京县的地头蛇,日后免不了要对上。

“姐姐——你怎幺才来——”

随着韩美这一嗓子,夏琳看到一个粉色福袋向她狂奔而来。

到了近前一看。

福袋同学除了一身华丽的粉衣还在,所有饰物全都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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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合一。

这个月都会十合一。

是不是十合一比较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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