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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晔王讨逆清君侧,皇子征伐交相贼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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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贪生怕死的朝臣倒黑为白,又或者遗诏为真,都阻挡不了有心人抢夺天下与皇位。江山多娇,权势熏人,如同肥美羔羊肉。只要有一丝可趁之机,豺狼虎豹便会前仆后继地掠夺争食。

四皇子江行晔于江仲元登临宫墙、戮萧皇后、追杀秦相与瑞王当日,率先对天下发布檄文,以哀楚魏帝、其母德妃、讨逆孙江仲元而举兵。

三皇子江行云为萧皇后抚育‎‎‌‌成‍‎人‎‌‍,亦以洗刷萧后冤屈出兵。且云王更以晔王封邑锦城距离骊京有七日之遥,何以于两日内抵达骊京京郊?质疑晔王檄文说得义正严辞、冠冕堂皇,莫不是早有谋反之意,实则觊觎江山大位已久。于是快马行军由凌霄往骊京奔驰,意欲剿除乱臣贼子!晔王闻言讥笑,云王千里疾行军还不是怕晚了一步,大好江山拱手让人,何必多说?

局势诡谲,让百姓看不清、摸不透,无奈又无力,为了将起的战祸胆战心惊,却又不知何处可去。骊京百姓最是可怜,坊门紧闭,连想逃出城都不能,只能日夜抱着稚小紧闭门扉,担忧飞来横祸,尸骨无存。

战争一起,破坏最惨烈的往往不是街道、城墎,而是百姓生计。地方列豪、皇子部属与追随的家臣于各地集结,冲突不断,各府州城镇的保防府卫士意欲弭平冲突,但却疲于奔命,力有未逮,眼见金戈铁马踏遍楚魏。

楚魏帝薨逝不过半月,骊京方圆几百里已烽火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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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

行歌原是淡定筹谋,想寻隙逃至东宫,再借由秘道岀宫,但听闻行风遭乱箭穿心、秦相生死不明的消息,急白了脸。原先心中对行风残酷试探她的种种埋怨消失殆尽,只余担忧与恐惧。

她双拳紧握,颤声道:「千颜,我得出宫!我得找到太子与爹亲!且太子答应我的,他会平安回宫,他没有食言过!他们伤不了他的!」她的嗓音慌乱,末了甚至带着泣音。

「娘娘,我已传讯让暗卫与赑屃军攻入禁宫带您离开!」千颜见行歌失了方寸,几欲晕厥,赶紧出手搀扶。即便太子看似多番试探太子妃,太子妃依旧情深至此,让她喟然。

行歌听闻言下令,失声尖叫道:「别!快!快改传我懿令!让赑屃军皆赴北疆寻找太子行踪!不要进宫救我!他若是有万一,救我又有何用!?他在我在,他不在,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千颜咬唇说道:「是!」

行歌心急意乱,千颜忙着安抚她,两人都没注意一侧贤妃神色。

贤妃踉跄倒向椅上,说不出一句话。昨日见着楚魏帝尸身,让她啼哭不止,分不清是伤心抑或是恶心。但今日噩耗更让她难以接受,如今皇子举兵争夺皇位,后宫一后四妃仅余她幸存,连她的亲儿都传来死讯,她一生所凭依的人都走了,眼眶干涩,竟是大悲无泪。

晔王不知虎贲军支持何方兵马动向,故避开虎贲军,由西方攻城,不过三日,城门破,大军涌入骊京,朝臣各拥江仲元与晔王,金鎗铁骑,兵戎相向。一夕之间,骊京街头巷尾战成一团,世族互相残杀,数千守城虎贲军守着皇城禁宫,与各方人马激战。

杀伐约莫二日,晔王遣使至驻守于骊京东侧约莫三里的虎贲军大营中意欲拉拢虎贲军,但使者遭扣留于营内。只是虎贲军再也没有于骊京中与晔王军队有所冲突交锋,全数止战退至京郊。

晔王不明所以,甚至怀疑虎贲军已遭人收买,但眼下他无暇顾及此间蹊跷,既然虎贲军再无参战意图,他不再腹背受敌便觉庆幸。于是下令集中火力,屠戮拥立江仲元的朝臣及云王人马后,再行打算。

杀声四起,无兵权的皇子女不是自禁于府邸求自保,便是投靠母妃亲族。拥太子江行风的朝臣为求自保,不是以府兵固守家园,便于事发前夜举家离开骊京,大门深锁。

而秦相生死未卜,秦家早已全数撤离骊京不知所踪。太子妃形同孤立无援,命在旦夕。但在此际,能保自家亲族一命便已是奢求,没有人有余裕关心太子妃死活。

天下尽知楚魏国乱,列强环伺,虎视眈眈,皆作壁上观,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

晔王于起义后第五日攻入禁宫,与禁卫军短兵相接,野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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