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张恒笑着拍胸脯。
一到宿舍就听到其他同学在议论。
说是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把女人的隐私拿出来卖。
曾丽有些尴尬,要是姐妹们知道她也买了,岂不是会被说闲话。
一时之间真想把那东西藏起来。
张恒倒是淡定,回到宿舍枕着双手翘着腿便躺下了。
“那个女的我看着也是个土包子。”
“乡下的人呗,没见过市面。”
“我看是个傻子吧,那种东西都拿出来摆着卖,疯子才会买呢。”
正恒坐起来拍桌子,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卫生巾丢在桌面上:
“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看什么看?老娘也买了……”
曾丽捂着眼,我去,这张恒也太那啥了吧。
幸好,张恒这性格一下子因为打了褚部长而出了名,宿舍的几个女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
回去的路上,刘敏惴惴不安。
难道要听天由命吗?
她可以,但是母亲的病耽误不了。
咬咬牙,回到家刘敏继续做,虽然已经垫进去两百多块钱没见回本了,可好歹今天那男人婆张恒还是给了她一点希望。
也许,被认可就是动力。
刘敏拉着春梅一起做,春梅总觉得别别扭扭的:
“嫂子,这个东西别人会买吗?要不,我们还是好好的种菜吧。”
“会的,好用的东西一定有人买。”最多就是开拓市场和推广的时间问题。
敲门声传来:
“二嫂,你做的这个,能不能再给我几个?”
林元芳低着头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是不觉得很丢人吗?”刘敏声音不高不低,倒是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
“嫂子,我……我这不是帮着家里种地吗,那个卫生带不太好用,总是会蹿。”
刘敏叹了一口气抓了四五个给她,但是手突然缩了回来:
“元芳,你还没过去啊?”
从她来到现在都十来天了吧。
林元芳一愣,支支吾吾的说:
“这两天又回了点儿。”
回月经也挺正常的,不过最多两天也就没了。
给了她月经带,林元芳五折肚子转身就走,似乎特别着急。
“嫂子,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春梅目送着元芳离开许久才收回目光。
“说啊,都是一家人拘束什么。”刘敏继续干活。
“我……我前天憋不住了,在前院上的茅厕,正好碰上元芳蹲坑,等她出来我进去的时候,我发现那经血不大对……”
“咋了?”
“好多血块,得有……大的得有鸡蛋那么大。”
刘敏吸了一口凉气,这哪里是回月经,就算是正儿八经的来了也没这么多:
“可能是受凉了吧。”
“有可能吧。”
忙活到了傍晚,春梅去接大宝,刘敏做好了晚饭。
二愣子一跑进来就忙不迭的把攥了一路的钱递给春梅:
“嘿嘿,春梅,俺今天给人焊了一个油桶,挣了五块钱,你拿着买好吃的!”
春梅脸色纠结,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
“你自己拿着吧。”
谁知春梅这一拒绝二愣子难受的眼眶通红。
“春梅,你收着吧,给他还是会弄丢。”刘敏相当和事老,甚至想直接问问春梅,这段日子以来二愣子对她如何。
可刘敏想还是算了,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春梅自然心里也知道二愣子对她视如珍宝。
“好吧,既然二嫂说了,我就给你攒着。”
春梅百般纠结的收了这五块钱。
二愣子高兴地笑出鼻涕来。
这反差看在刘敏眼里,心知肚明,春梅还是抵触二愣子那傻兮兮的样子。
草草吃完,加上一夜,做了一百六十个。
得打品牌为主,而不是一味地改变人的思想。
绘图什么的她是可以自己设计,包装上必须要花点钱了。
跑了一天找到了专门做印刷的厂子。
数量少了人家还不给做,两分钱一个刘敏一咬牙做了十万个。
这次算又是大出血。
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中间霍翰林回来过一次,说是代表省厅支援高海市派出所破案。
原因呢,有点儿戏剧化,抓住的那人根本不是犯罪分子的头目,而是找来的一个背黑锅的主儿。
还有三天就开学了,刘敏交代完一切提前去了学校。
周村长愣是非要放个五百响的鞭炮。
“爸,保重身体就行了,我什么东西都带齐了。”
刘敏一回头看见公公拎着包袱跟到了村口。
可不是带齐了吗?村里的拖拉机里装了好几个用床单系上的大包袱,里面那都是卫生巾。
“这是本子和笔,还有二十个煮鸡蛋,留着你饿了吃。”
林海生笑的合不上嘴。
因为来的路上大家伙都在说刘敏能耐了,竟然生了娃儿还能上大学。
林海生一听,他儿媳妇儿那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能不高兴吗?
这要是手头宽敞那得白两桌呢。
刘敏看老爷子面容慈祥,干脆的接在手里:“谢谢爸!”
“小敏,拿着,婶儿搓的花卷儿,放足了芝麻盐呢。”
“周婶子……谢谢你了!”刘敏突然感觉心里有些激动。
“瞧你这孩子,想哭还是咋滴?你给咱们长河村争脸了,给周叔长脸了,这是喜事儿。”
周叔推搡着刘敏,愣是扶着把她腿上拖拉机车厢,顺手给刘敏手心里塞了个东西。
刘敏感觉到那是钱,想要说话。
谁知周叔使劲攥着她的手不让伸开,招招手让开拖拉机的皮六赶紧走:
“别耽误了,快走吧!”
“好嘞!”皮六一吆喝开着拖拉机踏上山路。
刘敏坐在车厢里伴随着摇晃颠簸,撑开手心一看,是一张大团结。
其实,她刘敏不缺这一百块钱,只是周叔他……
好吧,刘敏虽然很不喜欢长河村的乡亲,可村长是好人,她如果有机会一定不忘这份恩情。
上了平摊的水泥路,刘敏从车厢爬到牵引杆,一侧身坐在了前轮侧坐的泥瓦盖上:
“皮六哥,你这次去了只是打听一下情况,可不要冲动,主要是找到皮叔要紧,回头咱们分析分析情况,能用法律解决的事情千万不要动粗,不然就算是咱们的理,也变得没理了。”
皮六那天喝多了,又是鼻涕又是泪,此刻倒是一挥手吊儿郎当的说道:
“知道了,都听妹子的。”
他不能给刘敏惹祸,能进农大就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