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对他们有恩，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是不是？为了报恩对吗？”

慕容玥不仅不生气，而且眉开眼笑。

裴夜有些忐忑，但还是开口道：“我是云柔殿下选中的……少君之一。”

“少君？”慕容玥不太明白这个称呼。

“是。”裴夜对于这个称呼十分沉重。

这个称呼注定了他此生都会属于另一个女子，毫无自由可言。

“少君是什么？”

“少君是……”裴夜将眼睛闭上，过了许久才睁开，小声道，“殿下的男人。”

“噗——”慕容玥原本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裴夜真相，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殿下的男人，那不就是……她的？

不不不，才不要。

这要是被世子知道了，不动手才怪！

“这……”慕容玥的脑子乱糟糟的，过了很久才缓过来。

还没说出口，就听裴夜叹了口气，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有用？”

“为什么？”

“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摆脱这样的宿命，没有办法自己选择，做自己想做的事。”

慕容玥迟早会离开南越，而他要留在南越，留在慕容沁身边……或许他们此生都不会再见面。

慕容玥被他说得动容，起了怜爱之心。

“或许云柔殿下只是随口一说，她那个人颜控癌晚期，就喜欢漂亮男人，还有漂亮弟弟。”

“她一定是看你小时候就长得好看，看中了你，随口说说。”

凭她对她妈从小到大的认识，这个可能性几乎高达百分之百。

她妈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她从来不跟长得丑的玩，就是因为有这样一个妈妈，所以才会有她这样的女儿，有样学样。

这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唉。

裴夜却不这么看，认真道：“云柔殿下言出必行，不是那样的人。”

慕容玥深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怎么才能让裴夜知道她的妈妈做正经事的时候，还是个正经人，但不做正经事的时候，真的没什么正形呢？

“难道你就这么认定了自己要一辈子跟着慕容沁，你喜欢她？”

“守护殿下是我的命。”与喜不喜欢无关。

对他来说，“喜欢”毫无意义。

“这么说，你不喜欢慕容沁，跟着她也并非自愿，对吗？”

裴夜没有回答，这样不恭敬的话，他不能说。

虽然慕容玥说的就是实话。

“如果……”慕容玥看着裴夜黯淡麻木的眼神，与之前简直是天差地别，到底还是于心不忍，“如果我说，慕容沁不是云柔的女儿，你会怎么做呢？”

慕容玥见他没有反应，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慕容沁不是云柔的女儿，她是个冒牌货。”

裴夜看了她半天，好久都说不出话来，很久才道：“可在南越……你亲自为她证明……”

“玄锦用一对母女的血换了慕容沁和女帝的。”

“他……”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曾经伤了玄锦，差点要了他的命，所以……他是为了报复我，但他应该也有自己的图谋。”

裴夜再次陷入了沉默，不断想起玄锦的身影，他也并非没有察觉，玄锦绝对不是那样不谙世事的皇子。

只是没料到，玄锦会对慕容玥不利。

“但他……”

“是，这次他在守卫寒门关，为此豁出性命，那是他的天性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