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看上去任性，其实很讲理。”焦客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小菜。

仇畅看着那个江依依偏爱的陶瓷莲蓬，上面颗颗玲珑的莲子尖是活动的，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她都新奇地把玩许久。

仇畅一笑，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轻轻甩了甩脑后的小辫子，说：“就是老和人保持距离。”

她就像这乌蓬小船上的纱帘，万千波澜退散无痕，穿影而过的光华迷离神秘，但浓淡变化不定的颜色里，透着清冷的喧嚣和静默的繁华。

好似矛盾，却并不冲突。

任何对立的东西似在她身上就能融合，如她变幻不定的穿衣风格，每每都是和谐的，知性成熟的连衣裙，她温婉动人，撞色嘻哈的卫衣T恤，她酷拽率直，如若是清新甜美的纱衣短裙，她顽皮可爱……

在他人得出“对，这才像你”的时候，她随即就能轻松打破这单调的认知惯性。永远无法给她一个准确的形容，她变来变去，却又根本什么都没变。

找不到她身上固定的东西，就难免陷落于无法走进她灵魂内部的迷思——完全了解不到她。

她声色肆意的外表，有时也倏忽显得寥落又冷清。而有些人看上去随意洒脱，走近了，才发现那种浓烈。

酒香舔舐纱帘，仇畅给焦客斟一杯清浅的海棠酒，果味更浓，甜味更深。

江依依喜食甜，唯有酒，一两分的烈度，刚好打到骨头上。

焦客拿着筷子，怔忪僵在了桌子的另一边：“她……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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