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月,她几乎去了半个欧洲的国家。
这个阿尔贝托似乎不只是有钱,还有盛夏不敢想象的资产。
半个欧洲的国家,几乎每一处都有阿尔贝托的产业。
他时常会带她去逛逛海边看看风景,似乎当真是一个热烈的追求者。
可是,不管盛夏心里有没有陆时奕,起码她更想活下来的时候,也曾在内心动摇,却见过阿尔贝托气急败坏情绪无常的一面。
她不能保证陆时奕没有这样的一面,但至少不像现在这样,用枪顶着她的头……
“阿尔贝托,你终于要装不下去了吗?”
他闻言一愣,似乎脑子里闪过片刻的冷静,却听她冷笑一声,干脆放弃了挣扎,认命一般躺下去,从下往上的看着他道:
“你动手吧,我就一个要求,夏国有句俗语叫落叶归根,请你把我的遗体送回家。”
他愣了愣,看着手中的枪,似乎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放,盛夏却忽然暴起发难!猝不及防之下,竟然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双手扣着扳机对准自己道:
“阿尔贝托,下不去手我来帮你,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不是阿尔贝托第一次看见血,却是他这辈子最慌乱的一次……
……
夏国。
玫瑰色的长裙挂在模特身上,却终究看不见她的容颜。
为她定做的衣裙如此绚丽动人,却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落在陆时奕眼中,宛如一幅黑白的布景。
而景物中,空无一人。
……
此刻,意国那不勒斯堡中空洞的回荡着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一人语速飞快的惶急道:
“卢卡,卢卡你救救她!”
“阿尔贝托,你应该知道这东西打中大腿死不了人。”
“可……可是,她流了好多血,求你了快救救她吧!”
卢卡翻个白眼,提这箱子挤进了房间,一边不满阿尔贝托要求他五分钟赶到的无理要求,一边听着阿尔贝托颤抖着喋喋不休的噪音,打开箱子心情烦躁道:
“阿尔贝托,这玩意儿要是不能让人流血,就应该放在大街上卖给那些孩子!”
他转过身,正准备给面前这个不知道又是阿尔贝托从哪里掳回来的姑娘包扎伤口,却猛然一愣……
苍白的脸颊瘦削的人影,但他不难认出……
她……她是那个时装周上,穿上他设计的最为满意的那件礼服的姑娘。
……
离开了那不勒斯堡,卢卡看着手中的纸条,一时间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尔贝托只是个被惯坏了的孩子,在他的脑子里恐怕没有什么非法拘禁这一类的意识,他想劝,却不知道该怎么劝。
阿尔贝托似乎对这个女人的兴趣还没有消减,这不符合他女人如衣服三个月一换的鸟性。
卢卡无奈的回到自己的住所,脑子里浮现出那个女孩乞求的眼神。
他打开手中的纸条,内心的挣扎这一刻却忽然停顿了下来……
他不认识中文,英文也非常非常非常烂,可是这张纸条上为数不多的三个字,却宛如钢钉刺痛他的神经。
那是他的顾客的名字,这一点,卢卡还是有一定的记忆的。
是,定制他最满意的那条,玫瑰色长裙的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