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要帮我找,没必要了解太多。”柳如烟的态度非常坚决。
辉子十分无奈,只好点头:“好,那我走了。”
柳如烟点头。
接着,一连好几天,都是一派风平浪静的局面。
白楚涵躺在病床上,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依旧在用尽全力思索着解决问题的办法,然而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到。
她幼年的记忆像是缺了一块,无论怎么添补,都不能圆满。
偶尔晴喜也会和她提起方砚南,每一次提到他,她的心情都是复杂的,她知道自己那天不该对方砚南那么不客气,但是事情已经发生。
而且,对于他隐瞒柳欣秀身份一事,心里确实不高兴。
想来想去,二人竟是谁都没有低头,就这么一直僵着。
这一日下午,白楚涵午觉醒来的时候,神情十分难看。
晴喜看出来她的不对劲,问了几遍,白楚涵只敷衍了过去,眼眸之中惊疑不定。
刚刚在梦里,她又看见那一辆在巷口接柳欣秀走的车。
透着车窗,她看见那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色旗袍,风情卓越,回眸一瞬间邪魅流光。
她长着一张和柳欣秀一模一样的脸。
梦里,年纪幼小的她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母亲,被吓得不清,疯狂地乱跑乱叫,想要躲起来。
她在欧洲古老的街道上,横冲直撞地乱跑,忽然,面前笼罩下深深的阴影。
抬眸,是那个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正在对她浅浅微笑。
她撕心裂肺的尖叫着,那女人缓缓将手伸向她纤细的脖颈。
她哭喊挣扎,从梦中猝然惊醒。
窗外绿野青葱,夏日生机盎然,几乎要晃花人的眼睛。
病房里开了空调,她还是出了一身汗全身上下都是汗涔涔的。
然而梦里那个女人邪恶的神情却充斥着她的脑袋,让她整个人都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晴喜看出她的不对,便把她安置到轮椅上,打算推她出去走走。
可刚刚走房门,却迎面看上了同样要出门的柳欣秀。
柳如烟看见白楚涵,立刻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白楚涵暗了暗眼神,每当遇到柳如烟,她心里都有汹涌难平的情绪。
如果不是她,张褚如何会死。
这样面对面迎上,她藏在衣袖里的手都在暗暗用力。
柳如烟看着她却像是浑然不知,笑容大方,轻描淡写道:“涵涵,我听说你也怀孕了,说起来也真巧,当初姑姑就是未婚怀孕生子,你如今也是。”
“你们母女可真是,一脉相承啊。”
说罢,她又挑衅地笑起来。
“听说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方总裁,他人呢,怎么没有陪着你?”
白楚涵胸口一浮,不愿理她,吩咐晴喜,“我们走吧。”
柳如烟哪里会乖乖放过她,挡在前面,继续阴阳怪气起来——
“到底是自家姐妹,别怪当姐姐的不照顾你。”
“这几天,方家那边正在筹划着要给方总裁选妻子呢,虽然北城四大家族没有合适的人选,国外的财团家族到底还有,再不济,欧洲那边也有很多贵族也有很多人想要嫁给方总裁的。”
“这一茬又一茬的名媛小姐,光是挑,都要挑花眼了,你啊,可怎么办啊。”
柳如烟说罢,窃笑起来。
竟是毫不掩饰。
白楚涵看了一眼柳如烟,冷冷道:“你也怀着孕,沈家那边没有一个亲戚来探望,你不着急你的事情,居然还有工夫为我担心。”
她的语气冰冷,带着某种奇怪的意味,那是再如何掩饰都掩饰不了的。
柳如烟笑道:“是啊,沈家的人欺负我是寡妇,公公也不待见,就轻慢我,我也没办法。”
说着,又有些戏谑的看着白楚涵:“但是呢,沈家的人再不待见我,我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都是姓沈,你呢,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姓什么。”
“白吗?”
柳欣秀笑着咄咄逼人。
晴喜听不下去,生气道:“我们总裁从来没有说过不对白小姐负责,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哟。”
柳欣秀挑眉,“你又是什么东西,助理还说保镖,你还能做你们总裁的主?你们总裁心里在想什么,要做什么,难道他还要和你这个下人说?”
“你!”晴喜气红了脸。
“够了。”白楚涵叫停,她抬眸看着柳如烟,上上下下扫视,冷笑起来。
柳如烟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憷,忍不住道:“你看我做什么?”
白楚涵心中冷笑,不咸不淡道:“只有最没出息的女人,才会想着依靠男人,哪怕是男人已经变成死人,还是想着要去沾光。”
“怎么,姐姐你是觉得活人还比不上死人有作用?”
柳如烟气炸了,道:“你在瞎说说什么!”
白楚涵扯了扯嘴角,连笑都不屑于应付。
“我和姐姐就不一样了,我的孩子不管父亲是谁,我都能一己之力养活,他往后不管是姓方还是姓白,没人敢轻视他。”
“因为他的母亲是我,而我有钱。”
“姐姐你呢?”
白楚涵叹了口气,像是说到什么好笑的东西,摇摇头,道:“走吧,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