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阿温所料想得一样。

江慕白在信里，说明白了所有的心路历程，所以林蔓虽然来到了华家，却没有真想华卿夜死。

她只是想质问所有的人，同时也是埋怨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轻易地放江慕白去了。

……

几个小时前，林蔓打开了那份信。

信上是江慕白眉清目秀的字迹，说来也挺好玩的，他一个阴柔内心充满算计的人，写点字来倒是娟秀，像是江南的小桥流水一样婉转。

“林蔓，在你看到这份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吧，不知道你有没有如我想得那样，把我放在实验室里？”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我出题目你给答案，当然，这个答案你记在心中就好，如果想写下来也是可以的，当你做完所有题目之后，翻到信的第二页，那里有正确答案供你参考。”

一个寂静的下午，阳光散落桌面，江慕白坐在桌前，优雅随性地握着笔，因为癌症，他的双手时不时会失力颤抖。

所以这些字，他写了不少时间。

过了会，他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才继续写道：“第一道题，我想问问你我最爱的人是谁。”

林蔓顺势写下了他初恋女友，只是，她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

“第二道题，我想问问你，我为什么要保护你？”

林蔓写了‘新生’二字。

“第三道题，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在乎的是什么？”

林蔓写了‘林蔓和林北宸’，但是过了一会，又在后面加了临江二字。

“第四道题，如果可以重来这一生，你猜猜看我想在什么时候重启？”

林蔓思考了一会，才写下‘在初恋女友还没死的时候’，她知道这一直是江慕白的心头大事。

“最后一道题，林蔓，我为什么吃下华卿夜给得毒药？”

这一道题林蔓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冷了冷，将写上了字的A4纸对折放在一边。

江慕白写完这五个问题揉了揉手腕，他眼神有些宠溺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是要给你，你想要的答案呢，还是遵从我本心呢？”

“算了，人死都死了……”

江慕白感叹了这么一句，继续往下写。

“我的问题就到这了，可是，我想说得话还没说完，林蔓，其实我很后悔，没有从过去的伤痛里走出来，好好拥抱你，但是我想这样也是好的，比起爱情，我们更像家人，更像亲人。”

“所以我这一生其实非常满足，我有北北这么好的继承者，我有你这样的家人、亲人，我还有一个那么爱我的她。”

“我该满足，我不该质问。”

“所以，谢谢你，陪我这一程，现在请翻页吧，答案我已经写好了。”

林蔓沉默了一会并没有立刻翻页。

她甚至有那么一些畏惧，她不怎么敢翻页，如果答案远比她想得残忍怎么办？

其他题目倒也罢了，关于江慕白为什么要吃下华卿夜给得药，她真的不敢细想，如果是华卿夜逼江慕白的怎么办？

难道她以后要跟华卿夜反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