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从容拍了拍徐清鹤的肩膀:“还是那句话,有我就不错了,就不要期待是哪个了。”
徐清鹤茫然的看了一眼傅从容,居然一瞬间泪眼朦胧。
傅从容莫名的看着徐清鹤,无语的开口:“就感动的哭了?”
“你……”
徐清鹤叹了口气,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刚刚差点就留下来的泪。
傅从容装作嫌弃的撇了撇嘴,不过还是悄无声息的往徐清鹤那边靠近了一点,希望以此给他一点安慰。
其实她十分理解徐清鹤,自己爱的人突然变的如此陌生,任谁也接受不了。
而且还是因为自己才会变成这样,他也是矛盾又纠结的吧。
两个人一路上无言,但彼此又心照不宣。
等到了姜府,傅从容决定再去看看姜茶。
她先是问了徐清鹤的意见,徐清鹤迟疑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想见就见吧,你随心走就好。”
傅从容还想开口,不过咽下去了,她重重的点点头:“你先回去吧。”
徐清鹤笑了笑:“早点休息。”
傅从容嗯了一声,然后转身往姜茶院里走去。
她回忆刚刚徐清鹤的那个神情,分明是放手的释然。
傅从容摇摇头,没想到啊,突然就开窍了。
傅从容到姜茶院里的时候,房间里还亮着灯。
小丫鬟迎了上来。
傅从容开口道:“姐姐今天见人吗?”
小丫鬟像是没想到傅从容今天这么有礼貌,她迟疑了一下回答:“没说不见。”
傅从容哦了一声,然后笑了笑:“麻烦你禀报一下,看看姐姐能见我吗?”
小丫鬟麻木的点点头,然后转身过去拍门。
过了一会儿她对傅从容道:“楼主说可以见。”
傅从容点点头,还礼貌的问了一下:“那样过去了?”
小丫鬟后退了几步,点点头。
傅从容笑了笑:“你别怕啊,我就是心情好,所以比以前有礼貌了。”
小丫鬟不断的摇头:“没有没有,二小姐一直都很有礼貌。”
傅从容不再逗这个小丫鬟了,笑了笑进了姜茶的房间。
姜茶在桌边坐着看书,看起来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还是那样的淡然自若。
姜茶抬头道:“坐吧。”
话音刚落就又低头去看书了,就好像没什么话要跟傅从容说一样。
傅从容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
姜茶把这几页看完,然后放下,就发现傅从容在那里坐着发呆。
她笑道:“你今天耐心真好,发生什么好事了?”
傅从容看了看姜茶:“你看完了啊?没什么好事,就是……就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姜茶没有追问想通了什么事,只是静静道:“那确实是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傅从容点头嗯嗯,然后才开口:“今天娘娘突然让我跟徐清鹤进宫,说是傅眉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居然想暴露你的身份。”
傅从容话只说了一半,今天傅冕问姜茶有没有准备好,她是瞎回答的,她并不知道姜茶是什么安排。
姜茶想了想,然后道:“从去边关开始,我就准备好了暴露自己的身份。”
看着傅从容迷茫的神情,姜茶笑了笑:“你啊,把金樽忘了不是?金樽怎么可能不管局势发展呢?”
傅从容恍然大悟,然后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就一直笑,笑够了才开口:“我确实给忘了。”
姜茶叹了口气:“最近还是花句意的事情比较重要,跟长公主合作,那不是与虎谋皮吗?
最后只怕会两败俱伤,可惜她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恐怕只有让叶时湖劝劝她了。”
傅从容不以为然,她想了想开口道:“叶时湖才不管用。”
要是管用怎么会到这一步,叶时湖已经明确投靠乾渊了,但是花句意的意思也很明确,她跟乾渊势不两立。
姜茶皱眉道:“其实呢,再不管用,也比我们管用,你觉得呢?”
这点傅从容不否认,花句意跟叶时湖的关系一般人确实比不了。
傅从容突然开口道:“姐姐,当年的事情,你觉得怪皇上吗?”
姜茶摇摇头:“怎么说呢?”
傅从容双手支着脸,那神情分明是,没事,你慢慢说。
姜茶道:“皇上当时少不更事,做出那样的决定已经是最好的了?他没办法去做一个伟大的君王,但是他已经尽力在跟随自己内心的情况下,去做一个合格的君王了。”
傅从容点点头,姜茶的评价很客观,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私人仇恨而贬低乾渊。
很明显,自从姜茶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能不是这样的,而是一个组织的棋子以后,她处理问题的方式就理智了很多。
傅从容故作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姜茶似乎很诧异傅从容居然会问这样简单的问题,她一时之间都没有回答出来。
思索片刻后,姜茶才开口:“其实,他不愿意做皇上的一点是因为愧疚。”
愧疚?
这点傅从容倒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怎么还有愧疚这回事,而且乾渊会有愧疚的情绪?
姜茶点点头:“我也是才知道,他一个祈顺皇帝,居然愧疚于前朝。”
傅从容目瞪口呆,这么狗血?
前朝灭亡的时候,乾渊出生了吗?
他的愧疚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不过傅从容转念一想,这不是再好不过了吗?
如果出现一个前朝公主,乾渊保不齐就把江山让出去了。
看着傅从容那丰富多彩的表情,姜茶就知道傅从容又想当然了。
她打断了傅从容的幻想:“愧疚归愧疚,万里江山相让,做梦呢?”
傅从容翻了个白眼:“现在是不可能了,我们要是早知道的话,其实不是做梦的。”
现在乾渊有些偏执,但是当初的乾渊是很好说话的,否则傅从容也不可能会在宫里活下来,而且还跟他成为了朋友。
姜茶不置可否,淡淡道:“我不了解乾渊。”
傅从容解释道:“当初的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否则我这样的性格在宫里早就死十次八次了。”
姜茶点点头,示意傅从容继续说。
傅从容道:“只是可惜了,他如今慢慢的终于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皇上,都已经开始防着我,试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