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世忽然开口道:“这平熙啊,早该变天了,如今也算是添了一把火。”
云雨不解其意,疑惑的看着和世。
她怎么觉得和世好像比她们这些人还关心平熙的政局呢?
和世点头道:“我的目标是一统三国,平熙迟早是我的,我能不关心吗?”
云雨没说话,心底暗叹,一个风雨飘摇的祈顺,居然有三方势力在争夺,也真是可悲。
“怎么不说话了?”
“我要是附和你的话就属于谋逆之罪,不附和你的话我又没力气跟你抬杠了,所以干脆沉默。”
和世笑道:“郡王妃,咱俩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不可能独善其身。当然沉默也好,沉默是金嘛。”
云雨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沉默也是无声的反抗。”
和世嗤笑道:“强有力的反抗都不一定有用,你还无声的反抗,那你只能把它吃了咽肚子里边。”
云雨:“……”
和世开口道:“休息吧,说不定明天就有好消息了。”
云雨没有说话,直接闭上了眼睛。
和世替她灭了灯,然后锁上房门走了出去。
第二日,姜茶喊来傅从容说自己要去长公主府找金樽。
她本意只是交代一下,以免傅从容找不到她瞎担心,没想到傅从容也非要跟过去。
姜茶开口道:“听说郡王府云雨中毒了吗?说不定下一个就是咱们姜府了,你没事还是少去招惹乾嘉遇。”
傅从容无奈的笑了笑,她也没法告诉姜茶其实自己已经中毒了,而且还很久了。
她只能软软开口:“姐姐放心,我只是觉得太闷了,随便出去看看。而且姐姐不觉得,金樽挺喜欢我的吗?
说不定带着我事半功倍呢?对吧?”
最后一句话确实是说到点子上了,金樽对傅从容的态度大家都能看的出来。
思虑再三后姜茶妥协了,只是反复交代了很多次让傅从容不要乱说话,如果遇到乾嘉遇一定要绕着路走。
傅从容一直笑着点头,其实心里想的是,这些话姜茶应该好好交代自己。
毕竟有深仇大恨是他们,又不是自己。
从始至终姜茶都没有提一句邱九桁,傅从容只能感叹,隐藏的真深,没办法。
傅从容和姜茶刚到长公主府,傅从容就嚷嚷着侧院的梅花开的好,非要去看看。
姜茶拗不过她,又发现今日乾嘉遇不在府上,也就随她去了。
最后还加了一句:“自己说来是为了帮我说服金樽,你倒好,直接看花儿去了。”
傅从容陪笑道:“就一小会儿,我马上到。”
姜茶叹了口气:“你自己注意一点。”
傅从容嗯嗯了好几声,看着姜茶远去后,直接转身走向了邱九桁的院子里。
临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迟疑了,倒不是说怕邱九桁又要掐死自己。
说是长公主不在府上,但是谁知道她是不是在炼香房里。
傅从容犹犹豫豫的没有进去,在门口来回徘徊。
好巧不巧的还真碰到了出来的乾嘉遇,傅从容那一刻的内心是极其无语的。
自己这运气啊,就没有一次靠谱的。
紧接着邱九桁似乎是有事也跟着走了出来,傅从容躲闪不及,她也不知道这时候看见邱九桁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得不说邱九桁的演技是真好,他跟乾嘉遇说了几句话,似乎是炼香的问题,全程都没有多看傅从容一眼。
但是乾嘉遇何其聪明,直接开口问道:“傅姑娘来炼香院做什么?”
傅从容无辜道:“迷路了。”
乾嘉遇嗤笑道:“你来我这公主府都千八百回了,闭着眼都能走到金樽院里,一南一北能迷路?”
傅从容点点头:“能啊。”
乾嘉遇:“……”
邱九桁开口道:“说谎话都不打草稿,来我炼香院做什么?”
这语气,这态度,傅从容翻了个白眼,直接开口道:“我找你啊。”
邱九桁瞪了她一眼,傅从容无所畏惧,回过去了一个眼神。
傅从容这生怕别人看不出来自己跟邱九桁有猫腻的态度倒是打消了乾嘉遇的疑惑。
乾嘉遇开口道:“既然迷路了,我送你去金樽那里。”
傅从容哦了一声。
路上还喋喋不休的开口:“公主,驸马的眼神好可怕啊。”
“公主,驸马平常是不是脾气不太好?”
“公主,驸马跟您打过架吗?”
乾嘉遇瞪了傅从容一眼:“你那么关心驸马做什么?”
傅从容两手一摊:“我第一句就说了啊,驸马的眼神太可怕了。”
傅从容这毫不避讳的态度,让乾嘉遇总觉得是在欲盖弥彰些什么。
傅从容就是这个意思,邱九桁不是一切为了乾嘉遇吗?若是乾嘉遇怀疑他,他还能好过的了?
乾嘉遇不冷不热道:“他不喜欢外人涉足炼香院,或许因此才对你不善吧。驸马是很温和的一个人,你出去不要乱说话。”
傅从容连连点头:“公主放心。”
心底想的却是,这邱九桁隐藏的挺深,连枕边人都说他温和。
乾嘉遇多看了傅从容两眼,她好像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和傅从容相处的不错了,这狗腿的模样确实挺招人喜欢。
傅从容不由得一头黑线,什么叫狗腿的模样挺招人喜欢。
不过她只是心底吐槽,没让乾嘉遇知道自己会读心术的事情。
乾嘉遇忽然开口道:“这会儿怎么安静了。”
傅从容啊了一声,然后道:“我,我觉得公主不太喜欢聒噪的人。”
乾嘉遇否认道:“不是。”
傅从容疑惑的嗯了一声。
然后乾嘉遇继续开口:“我是不喜欢你这个人。”
傅从容目瞪口呆的看着乾嘉遇,一阵无语。
没必要针对的如此明显吧?
乾嘉遇看了看傅从容那无语的小表情,突然觉得心情不错,这年头能屈能再屈的人不多了。
傅从容此刻无比想扼杀掉自己的读心术,为什么乾嘉遇总是用夸赞的话来损自己。
不愧是金樽教出来的人,一个和世,一个乾嘉遇,那张嘴真是一绝。
傅从容把自己给忘了。
终于到了金樽的院门口,傅从容都想把自己捶死,没事跑去炼香房干什么?
既然邱九桁给了个台阶,那就下啊,为什么找个梯子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