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阮冬锦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耳边是夏非景的声音,怒气满满。
“他叫你出去你就出去,你脑子里装的是水吗?明明就不对劲,还跟着那些混混往暗处走,你想干嘛?为了个男人自暴自弃?是不是想着被欺负了,他就会出现救你,你是傻子吗?”
夏天在哭,很小声,但是听得出来很压抑,“对不起,哥哥,我当时只听他们说有他的消息,所以才跟去的。”
“然后呢?他们有他的消息吗?”夏非景冷声问。
夏天摇头,哭的更厉害了,“我只是想着万一有他的消息呢。”
“他要是真的喜欢你,会派四个混混给你带消息?夏天,你脑子不要了可以捐掉,”夏非景气得很想打人,但是因为是自己的妹妹,到底还是忍了下来,“这次要不是冬锦发现你不见了救了你,你以为就凭你可以清清白白的脱身?”
夏天哭着不说话了。
“这种一声不吭就走掉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是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死光了吗?啊?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夏天攥着拳头,猛地抬头去夏非景,“要不是你非要逼走他,他不会一声不吭的走掉。”
夏非景顿了下,冷笑,“我逼走他?”
“是的,就是你逼走他的。”夏天这么多天积攒的情绪终于爆发了,也不管自己说出来的话多伤人,“你没回来之前我们好好的,都是你,你一回来他就走了,什么叫玩玩而已,我对他是真感情。”
夏非景的神色彻底的冷了下来,他拿出手机,调出几张照片,将手机放在夏天眼前,怒气汹涌,“你看清楚,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
夏天脸色瞬间惨白,照片上,都是席昀和一个陌生的女人,或者是一起吃饭,或者是拥抱,亲吻,每一张照片上,他的笑都是如此的真实和开心。
“不可能。”夏天崩溃的大叫,一巴掌打掉了夏非景的手机。
夏非景冷眼看着大哭的妹妹,心软了些,道:“他当初知道我在准备俱乐部的事情,主动找到我,要将俱乐部转给我,而不是你想那样是我赶他走的,你搞清楚。”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因为我发现他背着你在外面鬼混,他在你不在的时候约别的妹子打游戏,甚至约出来见面,夏天,他一声不吭的消失就是不想和你再联系,你好好想清楚吧,别再陷入这段感情里不自拔了,因为在乎这段感情的只有你一个人。”
“还有你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是冬锦,这次是她救了你,还受了伤。”
夏非景说完,开了门出去了。
夏天捂着嘴蹲下去,怕吵到阮冬锦,所以只是呜咽着哭出声。
她一直在心里怪夏非景,想着是哥哥不喜欢席昀,所以逼他离开了俱乐部,逼他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她从未想过这段感情其实早就消失了。
更不想相信席昀是渣男。
其实她早就有察觉,只是不想相信罢了。
阮冬锦挣扎着坐了起来,头还有些疼,见夏天哭的不可自拔,轻声叫道:“天天。”
夏天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站起来胡乱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去看阮冬锦,但是一对上阮冬锦关心担忧的神色,眼泪又忍不住滑出。
阮冬锦挣扎着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这话一说,夏天反而是慢慢止住了眼泪,“对不起,冬锦,害你受伤。”
阮冬锦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白着脸笑:“没事,想我从小打架打到大,没想到也有翻船的时候,这要是传出去,一世英名都毁了。”
夏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又下来了,“其实我知道他是骗我的,理智也在告诉我不应该去,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找了他那么久,也许这次就找到了呢,我是不是很傻?”
“你不傻,你只是太看重这段感情了,天天,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席昀,他要是对你没有感情了就该早点说,干嘛还要吊着你,给你希望又给你失望,他就存心看你难受。”阮冬锦叹气道,“只要你想明白就好了。”
“我总想,我只要做的更好一些,他就会一直记得的,是我错了。”夏天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下,“他要走,我不会留,可是为什么要瞒着我?”
“男人嘛,都喜欢看着女人爱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劣根性。”阮冬锦毫不留情的道,“席昀年纪本来就比你小,不懂珍惜,这不是你的错。”
夏天哭了一会儿,心里好受很多,眼泪才止住了。
阮冬锦想起自己被打晕的事情,问夏天,“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夏天摇头,“他们是准备动手的,但是田小单他们赶来了,救了我们。”
“他们?”阮冬锦有些讶异,他们怎么会知道?
“是宁越在训练室做计划,看到你跑了出去,跟你出来的,然后发现不对,打电话叫了人。”夏天抽泣着道,“还真没看出来,这群小鬼还挺仗义的。”
“那这次要好好的谢谢他们了。”阮冬锦心里漫过感动。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戴着墨镜的唐泽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看夏天哭红了的眼睛,顿时大吃一惊,上前去摸让阮冬锦的头,“出问题了吗?不会吧,棺材脸还不回来杀了我。”
夏天一把将唐泽的手打掉,“你少动她。”
阮冬锦赶紧道:“我没事,你放心吧。”
“做检查了吗?”唐泽不放心,将墨镜摘了下来,“她哭的像是死了人似的,真没事?”
“唐泽,你闭嘴。”夏天怒道,什么叫哭得跟死了人似的?
“我真没事,检查了。”阮冬锦解释道,“天天就是心里不舒服,有些难过。”
“那就好。”唐泽拍着胸脯道,“你没事就好,不然棺材脸要是知道了,非得杀了我不可。”
“你别告诉他。”阮冬锦叮嘱道,“他现在忙,别让他担心。”
“贤妻良母啊。”唐泽竖着大拇指感慨,“要是别的女人,怕是巴不得让他知道了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