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道:“小姐,一点也记不得了吗?”
宁娴揉着太阳穴:“真的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其实秋霜也不知道,她道:“昨日是指挥使大人送小姐回来的,不如小姐哪日问下指挥使大人?”
宁娴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但就是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画面来。
算了算了,不想了。
结果她说不想了不想了,没一会儿就听到鹰九的声音。
“宁姑娘。”鹰九拎着一个食盒,面无表情地站在院子里。
“鹰护卫,你怎么来了?”秋霜率先出来,问道。
“指挥使大人让我来问问宁姑娘喜欢吃什么味的?”鹰九心里忍不住吐槽,这话就该指挥使大人自己亲口来问。
“什么?”宁娴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给问得有点懵。
“糕团。”鹰九道,“大人问姑娘喜欢吃什么味道的糕团,让府里的厨娘做。”
宁娴顿时眼前一亮:“指挥使大人这么客气,不太好意思吧?”下一刻,她就接着说,“豆沙,绿豆,杏仁,听说还有种水晶皮做的糕团,府上的厨娘会做吗?”
鹰九面无表情地要走,临走前转身又对着宁娴道:“指挥使大人还让我带句话给宁姑娘。”
“请讲。”
“姑娘记得要负责。”
“啊?”宁娴这下更懵了,都还没来得及细问,鹰九就走了。
迅速回了容府,把这事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容翎。
容翎将手里的书籍合上:“你现在就去找个擅长做糕团的厨娘来,按照她说的做好,送到侯府去。”
“哦。”鹰九现在已经有点适应指挥使大人这突如其来的安排了。
他要走之际,又回头看了眼容翎:“大人,宁姑娘让卑职带句话给大人。”
“说。”
“宁姑娘说她会负责的。”
容翎抬起头,还要再问,这鹰九已经消失在视线里了。
觉得自己做了件大事的鹰九喜滋滋地离开容府找厨娘去了,心想,大人也是时候找个人来管管他了。
鹰九很快就从大酒楼里高价请来了一个厨娘,当场就让厨娘按照宁娴的要求做了糕团,趁着天黑前送过去。
宁娴没想到这糕团竟如此好吃,让她有些停不下来。
鹰九拎着空食盒回了容府。
容翎看到那空了的食盒,挑眉问道:“都吃完了?”
“嗯。”
看鹰九还站在那没走,容翎又抬头看向他:“怎么还不走?”
鹰九欲言又止。
“说。”
“话有点说不出口。”鹰九一脸为难。
“那就下去领十个板子,打一顿了看能不能说出口。”
鹰九站在那,迅速开口:“宁姑娘说,糕团没有大人好吃。”
说完,他就一溜烟跑了。
走出容翎房间,鹰九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才露出笑脸,他都可以改行去当媒婆了。
鹰九哼着小曲往外走,还没出容府大门,就被府里的护卫给拦住了。
“鹰护卫,大人让你去绑着沙袋跑十圈。”
“为啥?”
“大人说,鹰护卫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不该说的话,也学会说了。”
鹰九顿时耷拉着脑袋,大人怎么知道宁姑娘没有说过这话?
这边发生什么,宁娴自然是都不知道的。
她今天贪吃,多吃了几个糕团,结果吃撑了,只得在院子里不停地运动着,又吃了个自制的消食丸。
“小姐。”秋霜神色怪异地从外面走进来,“奴婢看到这角门外,有个人鬼鬼祟祟的站在。”
“不必理会。”宁娴做着高抬腿的动作,“指不定又是谁的相好。”
她觉得可能就是那个戏子的小厮,就是来找宁威的。
她这么说了,秋霜也就没有再去管。
可没想到,一连三日,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那个人还在那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
趁着凌氏出门了,秋霜打开角门,问那个人:“你是何人?为何一直在这徘徊?”
那人约莫二十来岁,看到有人出来连忙上前道:“我是镇远镖局的镖师,前段时间受人所托,来给侯府一个叫宁娴的姑娘送个口信。”
宁娴此刻就站在秋霜的身后,听到这话往前走了一步,侧头看向那个镖师:“受何人所托,又是来来送什么口信?”
那人也很是谨慎:“姑娘何人?”
“你要找的人?”
“宁娴?我如何知道你就是宁娴?”他皱眉道,“给我传口信的人说宁娴耳后有一颗痣,姑娘若是不介意,是否可以让我看下?”
“大胆狂徒!”秋霜喝了一声,“你这是想借此占我们小姐便宜!”
那人顿时急了:“怎么会!我堂堂七尺男儿,又是个正儿八经的镖师,何苦要占这个便宜?”
宁娴是穿越而来的现代人,不过就是看下耳后,并不觉得有什么,她上前撩起耳朵的头发,将耳后露出。
看到那颗小小的黑痣,镖师连忙道:“是利州顾家让我来传口信,顾家有难,还请姑娘前去帮忙。”
口信传完,镖师自然也就走了。
顾家……
那是原主的外祖家,当初原主的母亲嫁给侯府后,因为宁威和凌氏在从中作梗,让原主母亲和娘家产生了不少嫌弃,加上顾家那边那个主母也不是省油的灯,就这样渐渐地起了隔阂。
原主小时候去过一次,但都受尽了欺负和辱骂,回来后就再也没去过顾家,就此失去联系。
顾家可是当地有名的大财主,这口信说有难,莫非是生意上遇到困难了?
“小姐,您要去吗?”秋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