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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小段故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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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水到渠成的开始了。

就好像林晓与唐糖之间的故事就因为这一个吻,将两人连接了起来。

生涩的动作让林晓有些手忙脚乱起来,两只手不知道该如何放,全身都在紧绷。

唐糖双手捧着林晓的脸,陶醉的吻着这个第一次见面就让自己心动不已的男孩,微微踮起脚尖,夜色下,两个人沉醉的享受着这份纯真的悸动。

林晓慢慢的抱住唐糖的柳腰,从开始的触碰,到后来紧紧的抱住她,释放自己全部的情绪,不知不觉一行咸咸的眼泪悄悄地从他眼角流了下来……

从离开市一中开始,林晓对那个人的思念日夜成疾,最初离开时的不舍,让他假期里一度像疯子般活着。但,治愈一段伤痕最好的方法,便是用另一段感情来冲淡那还残留的失落感。这是铁的原则,哪怕会有人否认,但这就是事实。

就好比此刻接受唐糖的林晓一样,外表冷漠的他心里藏了太多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在其他人的面前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将自己内心那份脆弱装饰得不留一丝痕迹。

唐糖感受到林晓不停颤抖的身体,轻声问道:“怎么了?”温柔的声音就像妻子对自己丈夫说话的那种语气一样。

林晓没有说话,眼睛盯着月光下唐糖的脸庞,俯下头,吻了下去。

整个学校的灯光越来越少,随着夜色渐浓,这里慢慢安静了下来。

在寝室楼下不舍的分开,林晓目视着唐糖慢慢走上楼,脑袋渐渐清醒过来,望着楼道上的那个人,林晓不大的拳头紧了紧,手心里的汗出卖了自己脸上的平静。青涩的脸上,充斥着种种情绪,眼神布满惊慌和不安。

就好像这些都来得太突然,待得他清醒过来突然发现已经变成这般模样,似乎让他有些完全没有准备好。林晓一直目送到唐糖打开宿舍门然后关上,掏出兜里的手机开始敲打着一条长长的短信……

唐,不知道能否这样称呼你。你或许不怎么了解我,但我不知道我是哪里让你对我产生喜欢的感情,我的过去,你一无所知,你的过去,我也毫不知情,但今晚你带给我的悸动,我会铭记于心,或许我还算不上对你有份爱,因为这个字眼太沉重,我怕我承担不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允许我能有你陪伴,如果你愿意,我便不离不弃。晚安……

站在宿舍门口,手指按下发送键,然后进屋,然后躺下……

一夜很快过去。

从沉睡中醒来,又是一抹崭新的阳光洒在这个并不宽敞的房间里。

林晓摸索着找到手机,拿到眼前打开,一条未读短信,简单的几个字,让这个男孩的嘴角泛起一阵幸福的微笑。

“亲爱的,起床了,帮你买好了早餐,我去教室等你。”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有个人能时时刻刻的想到自己,自己也能每天有那么一些小小的期待,然后满足于这样细微的成就中……

走进教室,林晓整了整衣角,只见同桌秋霞目光呆滞的在纸上写写画画,远远看去活像一个怨妇的样子。

摸了摸鼻子,走过去坐下,拿出抽屉里的牛奶和饼干,还有几袋小吃,这些都是唐糖给买过来的,林晓转头本想看看她,眉头微皱,发现唐糖不在自己座位上。

“真是幸福的孩子啊,还有人买早餐,哼哼~”秋霞用眼角余光瞟了瞟林晓,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她当然知道林晓手里的早餐是谁买过来的,当时她还用近乎呆滞的目光茫然的看着唐糖呢,但是随后便在唐糖幸福的小眼神里捕捉到了一切。

“呃……”

“恭喜你喽,丁同学。”拿出左手悬在空中,秋霞目无表情的看着林晓。

无奈的握了上去,“谢谢。”

“呵呵,不用那么客气,都是同学嘛,应该的……”

秋霞似笑非笑的说道,顺手拍了拍林晓的肩膀。

“唉。”林晓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似乎很不顺利这样的情况,再转头寻了寻唐糖的身影,终于没有结果。

“这妮子跑哪里去了,马上该上课了呀。”

猛地林晓心里一颤,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担心人的感觉,想一个人的感觉,心里空空的感觉,像潮水般涌进心坎,或许只有在这一瞬间,林晓才会甘心承认,他爱上她了。

心中那份不安的感觉持续到看到唐糖从前门走进来才缓缓消散,唐糖看着林晓,仿佛从他眼里看到了刚才林晓心中的万种情绪,婉儿笑了笑,回到了座位上。

“怎么啦可可,我去办公室跟班主任汇报班上纪律情况了。”

传纸条这种通讯方式是每个校园主打的办法。林晓看着纸条上的字,定了定心。

“没有,就是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不知道你去哪了。”

“哦哦,嘿嘿,担心我呀?”

“谁担心你哦,快好好上课。”

林晓看了看后排座那位传得不耐烦的同学,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旁边的秋霞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这样甜蜜的和别人传着小纸条,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让她万般难受,强忍着那份浓烈的失落感听着课,到最后完全听不到讲台上老师在说些什么了,指甲缓缓陷进肉里,带出丝丝猩红……

根本没有注意到秋霞的林晓自然是察觉不到她这些细微的动作。

他与秋霞之间的距离,悄悄地便得越来越远起来,坐的最近的两个人,却相隔得最远……

就在这三个人的关系变得扑朔迷离的时候,教室倒数第二排,耿秋手里拿着一小方片纸,纸上写着:唐糖跟林晓在一起了。

“呵呵……”冷冷的笑了笑,耿秋狠狠的把纸撕成无数片,随意的一扔,从这一刻开始,他与林晓之间刚刚建立不久的友谊隔上了一层厚厚的玻璃,从此看似亲近,相隔甚远。

纸条是从胜斌手里传过来的……

世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是昨晚才发生的事情,今天上午就传得人尽皆知。

唐糖不自在的翻着手里的书,余光总会瞟到某些看向自己的视线,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但好不容易让林晓那块木头接受自己,怎可能会因为一些流言蜚语就放弃呢。

“希望,他能做到短信上的那四个字吧。”

心中默默的祈祷了下,唐糖的目光突然和耿秋撞到一起。

后者对自己的心思,虽然没有拿到明面来说,但是只要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耿秋对唐糖的那点心思。

耿秋就这样看着前面的唐糖,眼神里夹杂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甘,有柔和,有怜惜,也只有懂的人才读得出。

当然,唐糖懂。

眼神不着痕迹的暗淡了一下,旋即不再停留,唐糖此刻心里只想好好地去爱一个人,好好地去经营这段就算没有未来的爱情。

放学后,林晓并没有接受唐糖一起去食堂的邀请,一个人来到那天打架的那个小院子里,蹲在石桌上,抽着烟,像是在等人。

就在一根香烟快要抽完的时候,耿秋清幽幽的走了下来,只见他双手随意的插在裤兜里,走到林晓面前,也不看他。

“离开她……”

“凭什么?”

“凭我爱她比你爱她多得多。”

林晓将手里的烟头一扔,跳下石桌,就这样站在耿秋面前,目光紧紧的盯着耿秋看似平静的脸庞。

“但是,她爱我。只是这一点,你便输的干干净净了。”

话一说完,一直拳头在林晓的眼里不断放大,直至脸上传来痛感。

两个少年扭打在了一起,在这个艳阳天的午后,在这个不大的院子里。

前几天还并肩作战的伙伴,现在却反目成仇的厮打起来。

耿秋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林晓,嘴里不断的喘着粗气,右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拿出一根香烟递给林晓。

“答应我,好好爱她。”

“我不用你来教……”

“你就嘴硬吧,如果让我听到你对她不好,我不会再手下留情,把你做残废!”

耿秋说完,眼神在林晓身上停留了一下,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上去。

林晓躺在地上,面朝蓝天,全身虚脱般紧紧贴着地面,也不顾自己身上有多脏,就这样躺着。

不知为何,现在的自己不管在做什么事,脑子里都是挥之不去的唐糖的样子。对于林晓来讲,这是他人生的第一份爱情,就算今天没有耿秋来威胁自己,他也会好好珍惜她。

当然,这仅仅是十五岁的林晓此时此刻的想法,未来的事,谁也无法预言。

或许等到毕业那天,他再回忆起今天躺在这里心里的种种想法,多么可笑与幼稚。

但是,谁又不是呢。

十五岁的天空在眼里,那是的自己都只能看到太阳是多么的热烈,却看不到白云为自己遮挡那耀眼的阳光,更看不到树叶弱小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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